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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
鼻尖竄進一股酒氣,他眼神卻堅定清醒,似乎還燃着一團火。愛字閣 www.aizige.com我尷尬地退出來,問他,「你去洗個澡吧?」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沒有說話,轉身進了浴室。我深吐了一口氣,換上了睡衣,和衣躺在床上一邊。我知道那人一會兒便會躺在我的身後,我又想起了那首詩,仿佛他就是那隻老虎,這麼多年,我依舊連頭也不敢回。
迷迷糊糊之際,一隻有力的手臂橫亘在我的胸前,他火熱的前俯燙在我的後背,我下意識一躲,卻被他更用力地帶回了懷抱,他埋在我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動作迅速地把我掰過身來。
我自始至終處於被動的地位,他的頭髮還潮濕着,身子卻已迫不及待地擠進我兩腿之間,「你走不了的,秦葡獻,你逃不掉的。」他扣住我的後腰,發現了我有撤退的跡象,便將我鎖得更嚴實。
我索性放棄,經驗告訴我,此時此刻放鬆下來倒更自在些,我泄了勁兒,軟在他懷裏不動彈,任他在我身上動作,手指深深的□□他的發間。
男人體力好得要死,一直到天蒙蒙亮,他才真的睡過去,期間我已經昏睡了好幾次,又被他弄醒了好幾次,我渾身軟乏,靠在他的胸口,頭頂是他均勻的呼吸,這些日子迂迴飄蕩的心定在這裏,他說過,他是我的依靠。我雖然清楚地知道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依附在其他人身上,但我還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了他,從今以後,沒有選擇,只有他。
厚重深沉的窗簾擋住了晌午的陽光,我睜眼時屋裏還是一片黑暗,他還把我禁錮在懷裏,我向上爬了爬,依舊看不清他的臉色,我越過他的肩膀緊貼在他身上,「阿東?」他似乎已經醒了,隨口應了一聲。
「我想跟你說件事。」就因為這每一個小彆扭,他昨晚惱了這麼久,我在不解釋清楚,豈不是自找不痛快?
他又淡淡「嗯」了一聲,手掌覆上我的後腦,我的臉被壓進他的胸膛。「我答應過不離開你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能為了我就離開你的父母,我會爭取讓你的家人接受我,我想讓你明白,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付出,我也愛你,我也可以為了你去做很多事,即使我沒做過,即使我做起來會很難,但我願意去學,去嘗試,我阿東?」他驟然收緊的手臂讓我一驚,「夠了,秦葡獻,足夠了。」
「阿東?」
「嗯?」
「那你到底有沒有和林周」
「沒有。」
「」
「阿東?」
「嗯?」
「你喜歡男孩麼?」
「我喜歡你。」包括我的一切?
「阿東?」
「嗯。」
「你媽媽還是很討厭我怎麼辦?」
「你早點讓余忱叫她奶奶,她就喜歡你了。」
「阿東?」
「秦葡獻。」
「嗯?」
「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和我在一起,可以慢慢問。」
他終於忍耐不住,翻身壓住了我,低語入眠。我被他的手臂緊緊壓制着,臉上卻滿是笑意,余東信,餘生請你多多指教。
「秦葡獻!你還可以再慢一點麼?!」安木在我們約好的地點等了我半個小時後,終於大爆發了。「好好好,到了到了,余忱一直鬧,我走不開呀,讓你來家裏你又不來」「你還說!」「好了好了馬上就到!」
余東信已經足足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我去找徐京北言程他們都說他忙於公司事務,可這一個星期不回家,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我心下暗自打算等他回家以後,分房睡一個月!
「我都說了不要遲到不要遲到!你看你!耽誤了好事怎麼辦呀!」安木拉起我就跑。「什麼同學聚會啊?還要我當發言人?請余東信了沒有呀?」「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她把我拽進酒店電梯,迅速給我補妝,「記住,上去報名就行,全程淡定,聽見了沒有?」
我任重道遠般地點了點頭。
被安木推上台那一刻,下面是黑壓壓一片,根本看不清人臉,聚光燈閃得我眼睛一陣刺痛,小腿一陣發軟。「咳咳我,我是a高九班的秦葡獻」下面哄堂大笑,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環顧四周去找安木,她卻早已不見蹤影。
台下
「你就這麼騙她的?同學聚會?」徐京北摸着鼻樑,勾着一抹邪笑。「完事以後男主角非得掐死你這麼耍他老婆。」安木小嘴一撅,「他要是敢掐死我,我就敢劈腿。」她一臉壞笑,看着身邊高大的男人,手指擰上他後腰結實有力的肌肉。徐京北放下手,看着台上手足無措的秦葡獻,雙手環胸,對身邊的小女人說,「他敢掐死你我信,你敢劈腿我還真不信。爺倒想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嗅小爺的蜜。」「噓,來了來了。」
我正準備逃離這莫名其妙的尷尬現場,大堂內的燈卻忽然亮了
徐京北、安木、連千、路喬喬、言程、安衿、喬夕衛
雙肩被一股力量掰了過去,我猛地撞上我深愛的人的眼眸。我仰着頭到低下頭,看着高大的男人在我面前緩緩單膝跪下,呼吸有些急促,我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手卻被他緊緊抓住。「秦葡獻小姐,你願意嫁給我麼?我沒有其他誓言,我只願從今以後做你的家。」眼淚大滴大滴滾落下來,我張了張嘴又合上,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望向台下——
「姐姐,答應他呀。」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秦萱在喬夕衛的臂彎里笑的眉眼彎彎,徐京北言程在台下吹着口哨,言程大聲說,「秦葡獻,這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看見余東信下跪了。」
我哭得委屈,雙腿發軟打顫,抖着聲音抱怨,「余東信,這是我見過最突然的求婚了。」他笑得自信,剛想開口,我卻想都沒有想的蹲下去吻住了他的嘴——
安木在下面大聲笑道,「余東信先生!這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看見秦葡獻強吻你了!」
他在台上反客為主,狠狠扣住我的後腦,一個令人窒息的冗長的吻。「放心,這絕對不會是唯一一次的。」
「秦姑娘,你還沒回答男主角吶,嫁還是不嫁啊?」徐京北等不及,整個人都趴在了台邊。
我用我畢生最大的力氣擁住了面前這個男人,用我畢生最大的聲音喊出了那三個字——
「我願意!」
阿東門前一顆葡萄樹,樹上有女終長成。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