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服下了灰妖晶的妖丹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次和上兩次的感覺都不同。
她悄悄的試了一下,發現血液竟然不會動了,這讓她吃了一驚。想到這化獸丹是有不固定性挑選能力,她便有些疑惑,難道灰除了自愈的能力外還有其它的?
想來想去,盧小鼎覺得,除了自愈能力之外,灰怎麼也得有點攻擊能力吧。
肯定就是這個,有攻擊能力更加的好,只是為什麼一點力量爆發的感覺也沒有。
顧清月冷哼一聲,她已經把周圍的魂力都吸收掉,連頭髮都變得火紅,如同頂着頭火焰。
仙子變成了鬼怪,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她手中的笛子中噴出黑煙,飛快的硬化變黑,變成了一把黑色的劍刃。只是可能修為不足的原因,此劍的邊緣有些虛化,並沒有完全變成實體。
「給我消失吧!」顧清月突然飛身躍起,身形越過寬敞的天幕河,劍尖便向盧小鼎刺過來。
盧小鼎下意識的伸出手掌,一道連她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圓形法紋,出現在空中擋在了身前。
法紋白光柔和,看了便讓人感覺身心舒服,卻沒有任何的殺戮之氣。
千歲卻盯着那法紋,驚訝的低嘆道:「聖流術,果然還是灰。」
盧小鼎耳尖便聽到了,現在知道是聖流術,卻不懂這有什麼用了。以前變成灰之時,那自愈能力也幾乎無法控制,最多也就是能發動一下罷了,她現在可沒有什麼妖力能控制這些法術。
就連現在這個聖流術,也是手不由自主放出,完全沒用到自身的力量。
顧清月的劍刃已經扎了過來,攪起大股黑氣,直接撞在法紋之上。只聽到噝得一聲,本來還虛化的笛劍邊緣,在法紋之中變得實化了。
劍刃閃過道暗光,此時如同黑晶石般鋒利堅固,帶着劍風穿過了法紋。
盧小鼎一看不好,這根本就沒能擋住,她便趕快一閃,從托托背上跳了下來。
顧清月狂笑着追上來,「你這是什麼法術,竟然讓我的笛劍變得更強了!」
「說的也是,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法術。」盧小鼎邊閃邊講道。
「什麼,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本還以為是克制住了她的法術,顧清月還很得意,沒想到竟然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
盧小鼎現在可不願意把灰的化獸丹用其它化獸丹衝掉,這東西太過珍貴了,中心的全被煉進了鼎心中。剩下的妖晶雖然煉成了丹藥,可數量有限,亂用的話很快就沒了。
她決定再看看,總不可能這妖法什麼用也沒有。
於是,她突然一轉身,單手便劃出了一個小的法紋,圖案和之前大的並沒有兩樣。
顧清月一看又來這個,便用劍直接挑了上去,想要像剛才那般把它挑開。
劍身又劃上去,法紋瞬間便消散,而那把笛劍卻散發出黑光,變得更加的強了。
盧小鼎無語極了,難道灰就沒有殺招嗎!這個比自愈能力差遠了,完全就是做好事用的,不是說她高傲殺人不眨眼嗎!
與此同時,顧清月的劍已經到了面前,她躲閃不及轉身之時後背便被劃上了一劍。
「可惡!」盧小鼎只覺得背後一痛,往地上便滾開,伸手往地上一拍,那法紋便在地上生出。
她感到背上突然有種很舒服,麻酥酥的感覺,就在她疑惑之時,胸口的傷口也出現同樣狀況。
那兩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治療了。
「嗯?」盧小鼎愣住了,原來這妖法是用來治傷的,這灰也太誇張了吧。
本身有自愈能力也就算了,還擁有治療的妖法,那不是如同鐵桶一般,誰還能殺得死她。
不對……那不是半點攻擊能力也沒有了!
盧小鼎猛得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背着龜殼的醫師,專門給人治病做好事。善水明明說她很厲害,現在這種算什麼,不會死的醫師,還可以幫別人增強能力。
顧清月也發現盧小鼎的傷沒了,全是那法紋的原因,頓時便一揮劍笑道:「原來,你是個沒有攻擊力的醫師。」
「你的打手跑去了那邊,把你扔在這裏,看來是知道你有治癒的法術。這法術確實很不錯,不過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要的都是死人!」
真是太好了,竟然是個無用的傢伙,還想和自己對着幹!
她獰笑着便又揮劍砍了過來,要把盧小鼎大切八塊,只要先切掉她的手,想要放出法術就沒這麼容易了。
盧小鼎沒動,知道自己閃不開,不過她有其它的主意。看着顧清月的劍揮過來,她便喊道:「大蛇救我!」
哐!
顧清月的劍被一杆長槍擋住了,千歲冷着臉,妖力一層層的包裹住全身,不想離這個看起來古怪的女人太近。
他也不想出手的,本想着等盧小鼎被打擊之後,再趁機撿便宜。
沒料到的是,盧小鼎竟然會聖流術,那樣她就不可能會受重傷而死。但這邪修太過狠毒,還不如現在就出手相助,讓盧小鼎記得妖族的好,有小小的感動後想跟着他一起回去。
「你竟然敢多管閒事!」眼看就要弄死她了,半路卻殺出個妖修,顧清月氣憤的吼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平時裝大家閨秀太多,魔化後可以隨心所欲的行事,她此時的性格格外凶暴。一有些不滿意,便會大發雷霆。
「哼,殺你了,未死的人便可以恢復過來對不對!」千歲冷喝道。
他剛才用意識發現,那些變異的妖族並不是全部都死去。還有好多一部份,只是受了點傷就被感染上,其實還活着。
殺掉此女,它們就可能清醒過來。
「那又如何,有本事就來試試。看是你救出眾人,還是死在我的手下,成為我的一名大將。跟着我,可比妖族有前途多了。」顧清月調笑道,她身上的黑煙已經飄過去,試圖突破妖力的防禦鑽進去,把千歲也控制在手中。
「人族的歪門邪道,看槍!」千歲手中的槍一抖,便有滿天的槍花出現,不止封住顧清月的攻勢,還攪起了旋風,把她身上飄出來的黑煙給擋了回去。
見千歲擋住了顧清月,盧小鼎嘆了口氣,隨手扔了個聖流術在他的身上,便轉身走到旁邊就地坐下。
她伸手放了個巴掌大的聖流術,伸手進去摸了摸,就見皮膚似乎變得更白更潤了。
「這妖法確實有點意思,可就是殺不了人,反而越來越補了。」
看着自己的手指在法紋之中,皮膚變得越來越好,幾乎要透明了,她急忙抽了出來。
這是……
盧小鼎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然後看向了顧清月,想打自己的主意,沒這麼容易的事。
二話不說,她直接就把法紋放了出去,並不是扔在千歲身上,而是給了顧清月。
看到那法紋的光芒出現在了她腳下,千歲愣了一下,盧小鼎為何要給對方使用聖流術,難道是想借着邪修的手殺掉自己!
可現在顧清月已經纏了上來,滿臉的猙獰,幾乎成瘋狗般甩不脫了。
他只得瞪了盧小鼎一冷眼,收拾了這個邪修,便要讓她不能再這樣搗亂下去。
「瞪我幹嘛,明明就在幫你了。」盧小鼎有些莫名,他為什麼要這麼凶的看自己,不是一直在幫忙了嗎?
顧清月只覺得身體從裏到外被洗滌過一般,說不出的舒服,那些魔氣運行的也更加流淌。
她獰笑道:「你們通通去死,洗好脖子給我當狗吧!」
千歲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長槍劃出槍花的同時,還有陣陣綠煙飄出來向顧清月飛過去。
黑煙和綠煙遇到之時,便相纏在一起,試圖把對方吞噬掉。
相比打得焦頭爛額的千歲,盧小鼎可輕鬆多了,她不停的往顧清月身上扔聖流術,把她身體弄得超破了極限,已經完美得快透明了。
她這樣不停的扔聖流術,顧清月也覺得奇怪,只是一直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突然,她覺得握着笛劍的手好像怪怪的,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糊在上面。
盧小鼎則在一旁邊扔法術邊說:「這法術可以治療傷勢,如果被施法的人沒有受傷,便會讓身體變得更完美。可要是已經完美到了極限,身體會發生什麼事,物極必反嗎!」
顧清月心中突然一凜,覺得身體有些不對,拿着笛劍的手在揮動之時,好像看到了殘影般拖出了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啊!」她猛得停下來,一看手掌頓時就驚叫起來,剛才還強悍的魔體,此時竟然腐爛了。那像殘影的東西,只是沒有完全脫落的皮肉而已。
不止是手掌,她全身都在腐爛,用手一摸便有大塊的皮膚掉下來。這都爛了,血卻沒有流出來,顧清月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千歲一看她有些愣怔,手中的長槍如同露出利齒的毒蛇,兇猛得撲向顧清月,狠狠得就扎穿了她的胸口。
「可惡,你們算計我!」顧清月氣憤的吼道,自己的身體竟然爛掉了,絕對不能原諒!
就算是變成了這般鬼魅的樣子,她還是對自己的容貌很在意,全身腐爛還能有什麼容貌可說。
盧小鼎攤開手很無奈的說:「這我也沒辦法,誰讓你把那法術用的太多,才會讓身體達到極限爛了。」
「那法術也是你放出來的!」顧清月抓緊笛刀,好似墳場中爬出來的女鬼,抽刀就砍過來。
「怎麼你們都這麼衝動,就不能冷靜一點嗎?」盧小鼎挑眉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