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灘上偶遇的兩個女人確實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她輕挽着朱北辰的手臂說:「我叫藍可兒,這是我妹妹,叫藍媚兒。」
朱北辰尷尬地笑笑,抽出藍可兒的手,說:「我覺得你們兩姐妹的名字應該互換一下會更合適。」
張初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們不喜歡接觸戈壁上的陌生人。
&生問:「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跑來羅布泊做什麼。」
他板着面孔,說起話來更像是在審訊。
藍可兒撅着小嘴,怒嗔:「大叔,別那麼凶嘛,剛一見面還能不能好好說話的啦。」
藍媚兒微微一笑,說:「我們五天前進來的,昨天我們剛走出孔雀河古河道北岸。」
她又走回車上,取來一樣東西,平鋪在地面上。
居然是一副詳盡的羅布泊地圖!
&生瞳孔驟縮:「你們去過太陽墓?」
太陽墓於1979年冬被考古學家侯燦、王炳華等所發現,古墓有數十座。
每座都是中間用一圓形木樁圍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樁圍成7個圓圈,並組成若干條射線,呈太陽放射光芒狀。。
經碳14測定,太陽墓已有3800年之久。
朱北辰詫異,目光停留在w先生身上,又看了看雙胞胎姐妹倆:他們一直說的墓地,是不是指的就是太陽墓,他們要把自己帶到太陽墓去?
張初皺眉:「你們昨天還在孔雀河北岸,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他們果然是要去太陽墓,朱北辰心想着。
孔雀河古道開始就是著名的雅丹地貌!
淋漓盡致體現了大自然神奇塑造力的雅丹,為神秘的羅布泊增添了奇光異彩,而光怪陸離的雅丹本身也充滿了令人迷惘的謎。
藍媚兒指明了她們身後的方向,說道:「我們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但是我們迷路好幾天了,也跟我們的隊伍走失散了。」
朱北辰問:「你們的隊伍?你們組團進來觀光的啊,有多少人?」
藍可兒說:「我們五天前在營盤遇見一隻科考隊伍,就跟着他們一塊進來了。但是沒想到進入羅布泊後沒幾天我們全都迷路了,三天前我們跟大部隊還走散了。」
兩姐妹酷愛旅遊,喜歡到各地進行探險活動。
於是開着自己的雷克薩斯來到羅布泊,然後出奇地巧遇一支隊伍,跟隨着他們走進了這片死亡之海。
藍可兒說:「帥哥,兩位叔叔,我們跟着你們吧。放心吧,我們也不用你們養,車上的東西夠我們吃半個月的,幾個人作個伴就好。」
朱北辰望向w先生,他這次很出奇地居然沒有反對,只是說:「你們帶下路吧,我們想去孔雀河。」
朱北辰說:「我坐這兩個丫頭的車。」他的目光篤定,w先生考慮了下,沒有說話。
藍可兒又粘過來,挽起朱北辰胳膊,說:「帥哥,走,上我們車上去。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兩輛車,兩支陌生的隊伍組合到一塊,在鹽殼上行駛着。
已經可以勉強稱之為車隊了,車隊小心翼翼地在鹽殼地面上行駛,遠離文明社會,飄蕩在荒漠中。
他尷尬地坐在後座上,前排是那兩個女人。
藍可兒開着車,姐姐藍媚兒嫻靜地坐在副駕上。
姐妹兩個性格上有着明顯的區別,但同樣酷愛探險。
輕快的音樂放縱地吼着,極度應景。
藍可兒說:「北辰哥哥,你們跑羅布泊是幹嘛的,也是來玩的?」
換乘車輛後,他的心情愉悅了許多,至少不再感覺被人監視着。
朱北辰心裏想着:這就一口一句哥哥的稱呼上了?
不過藍可兒開朗的性格,隨心的言談卻很對自己的胃口。
他冷笑着說:「呵呵,我跟你們說我是被綁票來到這的,你們信嗎?」
藍可兒猛地一拍方向盤,神情激動地回應:「哇塞,太酷了。快給我們說說,都誰綁架你的,那輛車上的兩位大叔?」
朱北辰哭喪着臉說:「小妹妹,注意着點開。鹽殼地這種鬼地形比沙漠難走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會爆胎的。」
走在鹽殼地上,如果抬頭望路,腳下就可能失去平衡。
如果只是低頭走,又可能走錯方向。
鹽殼是在羅布泊乾涸後,沉積的鹽、鹼、硝和泥土高度凝結的產物,在高溫作用下,能「嘭」的一聲高高隆起。
它們張牙舞爪,鋒利異常,有的高達幾十厘米,車輪碾過,不要兩個小時,就會全部爆胎。
他突然想起點什麼,問道:「你們是五天前進的羅布泊,那時候你們遇到的那支科考隊是什麼樣的科考隊,有多少個人,多少輛車?」
這個問題對於自己很重要,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荒誕,夏雪的那支隊伍進羅布泊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藍可兒回憶了下:「好像有二十多個吧,具體幾個人沒數過,反正蠻龐大的,人數不會少。」
雷克薩斯音響里傳來沉悶的男低音,一首死氣沉沉的歌謠響起。
後座上塞着寫不知名的物件,朱北辰拾起一杆長條狀的工具,長槓末端是是一圈中空的鐵環。
他問:「這是幹什麼用的?」朱北辰熟悉着長杆的結構,手一拉長度加長了一米。
藍可兒說:「他們管這叫地下金屬探測器,是用來探測厚厚土層下的金屬反應的。」
他說:「也是那支科考隊的東西?」
藍可兒說:「是啊,他們帶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裝備,可惜我們不會用。後來我們車上還帶着兩個人。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的。你左腳下放着的那部是電台。」
果然,朱北辰在座位底下找出了一部微型電台,上頭還有着一根長長的伸縮天線。
他說:「坐你車上那兩人都叫什麼名字,後來都去哪裏了?」
藍媚兒一直在沉默,這會終於張口說話:「男的叫斐天翰,年紀大概50多了吧。女的那個叫夏雪,蠻年輕的,頂多20出頭。」
夏雪..夏雪..
這兩個女人在五天前還見過夏雪,之後她們說三天前跟兩人走散,難道夏雪沒有死?
心底強烈的恐懼感不斷地湧來,仿佛鹽殼下的秘密正在層層剝開,漸漸展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