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青榮撇着老臉,巫族的寒意漸漸起,請纓地對七月大巫說道:「淪落到這個層面了,婆婆我也該親自下場了吧,丫頭你看呢?」
雪花漫天的場地四周一派沉寂,四位絕色威勢駭人的女子佇立的風雪中,顯得飄渺唯美。而暹羅貓與飛屍燁煜的纏鬥依然在繼續上演着,巨蟒在吞噬完翰墨後盲目空洞的眼神中尤有不足之意,正在冷冰冰地旁觀着戰局,隨時準備再度出手。
七月大巫周身揮散的威壓正在徐徐收斂,柔美的嗓音緩緩道:「有勞宗政婆婆啦。」
徐徐清風起,雪塵模糊着眼前的景致。
火狐內心底里好戰的因子在蔓延着,驚嘆着作為黑苗一族根本的族巫宗政青榮終於要出手了嗎?這可是自己好生期待的事情呢。
火狐沉聲說道:「白虎,讓我去對陣這個族巫吧,我也想看看她的本事。」
白虎遙望着正前方宗政青榮蒼老的身影,內心底里默默思考着這女人應該也有七十了吧,雖然族巫一層的高手不需要靠體力去搏鬥,但畢竟年邁了,讓火狐去試試根底也好。她往浣熊處瞧了瞧,見浣熊並未作聲,便點頭默許道:「不要太過於輕敵,小心應付。」
四個女人的陣營中,火狐獨自向前踏出幾步,罕有地摘下銀絲手套,慣用的爪功化為拳勢,暗自提防着面前的老人。
銀絲手套內夾帶有劇毒蠱蟲,但是顯然在這裏並不適合再運用這種東西,在巫蠱大能面前玩弄蠱蟲明顯就是一種諷刺,銀絲手套反而會變成一種累贅。火狐也不是無腦的人,自然不敢率先動手,族巫下蠱的方式可能在頃刻間完成,自己必須注意每一處細節小心防範。
火狐沒料到的是,身距五十米開外的宗政青榮會突然間暴起,並且速度快得匪夷所思,自己根本就來不及思考應對的策略,她甚至隱隱感到面前這個老態龍鐘的女人比之前的那幾具飛屍來得更為迅捷猛烈。而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族巫不是應該用蠱的麼,為什麼這個老太婆會選擇肉搏。
對方枯勞的手臂搭在火狐肩膀上,巨力灌注下掐得火狐肩部關節「啪啪」作響,生硬的指頭插入皮膚當中。
火狐忍耐着疼痛,用右臂往上提試圖格擋開對方的攻勢。而宗政青榮似乎不屑於與這個後輩硬碰硬,一招得手後飛速閃身後挪,避開反擊。
電光火石間,火狐腦海中飛快地計算着應對的方式,時間不待過多思考,她此刻必須加快速度破壞宗政青榮的節奏,現在已猛然領悟雙方的差距過大,必須採用拼命的打法才能博取一絲勝算。
火狐採用藏密的呼吸方式,壓制着適才打鬥造成的紊亂氣息,閃身向着宗政青榮所在的位置奔襲而去。
看似迎風未動,待火狐肢體稍有一絲反應,對手頃刻間消失前在視線里,她頓時失去了目標。
她未曾想過,自己就這樣輕易地被對手擊敗了,直至身軀被擊飛,腦子裏開始一片空白,隨後倒地。始終看不到宗政青榮是如何出手的,對方僅僅是消失了,瞬息間自己腹部就是一陣劇痛。
強悍的女人,火狐現在開始隱隱感到害怕了,快若閃電的身法,沉穩的性格。這些都是一個出色的強者應該具備的品質,但無論是哪一點,這個老太婆都比自己優秀太多。
火狐抱着受傷的肩膀往後頭倒退幾步,腹部處尚疼痛難當。嘈雜的聲音不斷在後方響起,落在耳畔都像是在進行輕蔑地嘲諷,因為自己就連族巫的衣襟都未曾觸碰到就已經受傷,足以令她惱怒不已,情緒激動地背着聲吼道:「一群渣渣給我閉嘴。」
糟糕!什麼情況?
時間僅過去半刻鐘,九尾明顯地發覺臨場的火狐狀況看上去有些不對勁,狐疑地喊着:「火狐,你沒事吧,你回句話。」
&們一群渣渣給我閉嘴。」這是火狐憤怒地回應,沒有人知道無聲的戰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宗政青榮一刻鐘前就站在那,冷冷地盯着火狐,片語未說。
火狐卻如同得了癔症一般,向着周遭空氣抓撓,最後一爪撲在了自己左肩處,之後翻身倒地,面色愈加猙獰起來。
可是,宗政青榮自始自終都沒有出過手,在場的人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浣熊似乎有點看透了局勢,對着九尾說道:「去吧火狐帶回來,她已經中蠱了。」
白虎頗感不解,明明宗政青榮毫無動作,火狐又怎麼會瘋癲起來:「浣熊,這是怎麼回事?」
九尾戒備地近前靠近火狐,冷不丁防她猛然轉身一下子偷襲過來,強橫的氣勁散發,九尾來不及應對,被轟得倒退幾步,說道:「火狐,你瘋了,是我你也打。」
火狐全身氣息一時間紊亂起來,一口心血猛地噴了出來,昏厥倒地。
&黑苗的族巫果然是不簡單,她是在用巫術。」浣熊一直盯着宗政青榮的雙瞳,險些着了對方的道,身子一顫醒悟過來,她不明白這個老太婆是如何做到無聲無息間就堪破洞察人的內心思想,進而引發幻象癔症的,不由背脊生寒起來。
大約一盞茶時間過去,火狐全身毫不動彈地躺倒在地面上,一旁關注着戰局的巨蟒察覺着她好一會沒有移動,軀體內心臟緩慢地跳動着,它有點按耐不住,欲爬行過去。
唯美的雪景下,畫面有些悽慘寒涼,九尾手持着一柄彎刀威懾着蠢蠢欲動的巨蟒,走至火狐身畔,躬身伸手划過她的腰際,扶起轉身,退回後方。
宗政青榮亦不加以制止,只是面色平淡地冷笑着,說道:「姜氏家族果然枝繁葉茂實力雄厚,培養出這麼多優秀的後生晚輩來。
正前方人群陷入沉寂,生冷地畫面透着股股畏懼的情緒。
族人們未有見過族巫出手的情況,現在的情景也是一樣的,宗政青榮依然沒有動手,火狐卻莫名其妙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