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建築外牆,院落內很少有人走動,建築外牆的銘牌上刻着『依拉比生物工程研究所』。這是一所軍方注資建成的秘密科研機構。
一幢幢白牆建築內,都是緊張有序的進行着各項生物科學研究的工作人員。
一項由韓清欣主持的研究項目正在這裏啟動。
連日來,他們重複了無數遍的**實驗。
自從韓清欣帶着朱北辰的血樣數據等相關資料趕到這裏的幾個工作日內。他們對這些血液樣本進行了多次的分析觀察,並用於**小白鼠的注射實驗。
那些實驗用的小白鼠無不在注射過血樣數十秒的時間內顫慄着死去。
毫無疑問的,這種血液中含有不知名的劇毒,殺死了這些可憐的小白鼠。
隨着研究進程的深入,多種先進科研儀器的運用,除了血紅蛋白數偏高,未在血樣中找到其他任何的異常。
這是一份再正常不過的健康人類血樣,但卻無法去解釋實驗鼠的傷亡。
一種極為大膽的假設在這場項目研討會中被提了出來,那是一個資深的專家組老頭。
他緩緩的用極為寫實的比喻概括,如果是一個深在山中的人是不會看到這座山的全貌的。可能這組血樣內的每一個正常的血液細胞都是病毒,如果它們本身就發生了異變。
老頭咽下後面未續完的話,略有深意的看着這個項目組的負責人,他喜歡以點撥的方式去指導自己這位出色的學生。
韓清欣低頭沉思並捉摸着老師的假設,非常駭人的觀點。
形象的解釋如同是殺死了一個人,再進入那個人的身體,很好的偽裝,完美的融合。
她想着冰池的那一夜,當冰冷的針劑注入朱北辰的血管中,短短的幾十秒間,他整個人都失去了一切的生命體徵。沿着那迅捷致死的藥理機制,很快的奪走了這個軀殼的生命。
醫護人員檢查過朱北辰的生命體徵後隨之一件件的摘走掛在他身上的針管設備。少年滾燙的身子也隨着生命力的流失而變得冰冷,潮紅的肌膚也變得一片白。
她記不起那時候的自己是第幾次流淚,抵着壓力冷漠的要了這個孩子的命。
&分鐘後,當最後一組心率的測量儀器即將摘除的時候。那一條直線的心電圖出現了起伏,他的心臟活力正在復甦。
那組成熟的毒劑似乎沒起到應有的作用。
他活了,一切的生命體徵都是那麼地正常。
從這時候起,一項歷時漫長的科研計劃也開始啟動。
&議就到這吧,你們先出去吧,」整個房間內只留下了老人和韓清欣。
&師,我打算跟上面申請,我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去做,這裏的研究我怕是不能繼續下去了,希望老師能在這裏繼續主持,如有結果,麻煩儘快告訴我。」
韓清欣短暫的沉思下,做出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
老人默許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的軍訓也在如火如荼的展開。
朱北辰已經頂着烈日在操場中足足站夠了快一個小時。
他變得太嗜睡了,晨起的廣播下依舊在沉睡,寢室的夥伴們也喊不醒他,時間緊迫下索性撇下了他一個人在寢室。
早上的軍訓進行到9點多,朱北辰才姍姍來遲。
背着教官的斥責,罰在烈日下站着軍姿。
有完沒完,對着操場對面一溜溜中場休息的人流,他再也憋不住了。
滾燙的地板連帶着周圍熾烈的陽光,熏烤得自己異常悶熱。他蜷縮着身子,儘量減小着自己的體型,沿着場地邊緣溜出教官的視線,離開了操場。
擰開寢室的水龍頭,一股清涼的液體咕嚕湧進,也難耐朱北辰體內的燥熱,血液像着了火一般,被烈日引動,燒灼着身體。
下午的軍訓集結廣播響起。
起起伏伏几個小時情緒的終於穩定下來。
上午情急下行為有些冒失,朱北辰有點擔憂地朝隊列走去。
同學們有序的集結成方陣,開啟了新一輪的軍訓。
教官壯碩的身形挺立在方隊前面,張初的忘性似乎有點大。
他全然沒理會朱北辰的樣子,讓自己一顆懸着的心也漸而落下。
這一下午的訓練科目是軍體拳的學習,那位壯碩的張姓教官首先進行了一遍整體拳術的演練,只見教官動作嫻熟,招式乾淨利落,每一拳的擊出伴着手臂肌肉的伸展帶着一股雄渾力量般的壯美。
這一套軍體拳只有十六個動作,教官飛快的完成了一遍演示。
學生們都帶着一片迷茫,沉浸在那種力量搏擊中,深深感到震撼。
&看清楚了麼,就這麼幾個動作,下面我們挨個動作的分解,爭取儘快讓大家都學會。」
張初的嗓門很大,粗曠的外表豪邁的氣質無不展現着北方男人的英偉。
短短的1分鐘演練下來,朱北辰已經牢記了這一套拳術的套路。接下來的時間當中,他都在跟着眾人做着分解動作的學習。
一個小時後,教官開始挑選幾個動作比較規範的學員上前做演示。
朱北辰赫然在列。
兩男兩女走到了人群面前,四人有模有樣的從第一式開始做着動作,互相瞅着相鄰的人,生怕做出誤導大眾的錯誤性動作。
相比教官的示範,這四人粗具大略的動作,卻少了那份剛勁的力道,直到第十式的時候,動作都已經是記不住了,只有朱北辰還在按部就班的完成着動作。
&了行了,都別練了,一個個動作都軟綿綿的。」張初終於按耐不住開始拉扯着嗓門訓斥起來。
&個男生留下,其他的下去,下面給大家進行下實戰的技擊,加深大家的記憶。」兩女生緊張的快步竄入人群,生怕跑慢了,那教官不知道又會冒出什麼男女合練的想法來。
教官伸出粗壯的指頭,朝着朱北辰勾了勾。
好吧,我就知道上午的事情沒那麼容易善了,這貨肯定是要公報私仇的。朱北辰心裏嘀咕着,知道逃不過了,乾脆挺直着身板走過去。
高手間的對決往往是兩個不凡的人先站着互相瞪好長一會都不會動手,朱北辰也頗有風度的站那,對眼前這個比自己強壯太多的大兵不敢下手。
教官飛速的一拳襲來,標準的軍體拳套路,生猛的揮出一拳,帶着虎虎的拳風。
朱北辰只感覺到自己身子迅速的騰空而起,周邊的空氣流速加快。
被擊飛出去了麼?
圍觀的學員們驚呼着,朱北辰只覺得胸前一麻,隨後便是胸口劇烈的疼痛。
此時操場上還站着另外的那個男生,這也是跟朱北辰同一專業的同學,名叫楚然。
近1米85的身高,壯實的體型,深綠的軍訓服下勾勒出成型的肌肉印痕。
他冷眼傲然的看着往後倒飛出去,重重趴在地板上的朱北辰,面上露出一副蔑視的笑容。朱北辰這人太優秀,昨天的見面會上,鋒芒畢露的神態,不可一世的嘴臉,讓自己自以為得意的優越變得如塵埃一樣的不起眼。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經意會遭人恨。
楚然飄飄然地看着朱北辰出醜,內心好不得意。
&過來。」拍了拍軍裝上的塵土,那教官又朝楚然勾了勾手指。
楚然昂着頭,挺了挺胸,儘量讓自己身形顯得更加的高大,斜視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翻滾的朱北辰。
哼,就這小身板,自己可不會像他一樣,那麼好揉捏。
楚然自信滿滿的朝前邁開幾步,擺出一副防守的姿態。他的身高足足比教官高出一個頭,刻意擺着姿勢,形體也瞬間更加高大。
張初依舊是簡單利落的一拳揮出,楚然右手握拳緊張的施展着全身的力量朝那擊來的一拳迎上。
張初的一拳剛揮至一半,突然收住虛晃而出的拳勢,側身雷霆般的掃出力道渾厚的一腿。
被騙過去的楚然來不及收回擊至半空的拳頭,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掃,重心一失。
緊隨着朱北辰的步伐,厚實的大塊頭也隨着掃中腰腹的一腿順勢騰空而起,再自由**而下倒地,地面上沉悶的響動聲傳來。
楚然嗷嗷地發出悽厲的慘叫聲,圍觀的學員們又是一陣聲潮湧動。
地上的朱北辰又一度感到身體極不正常的炙熱,火辣辣的氣體自腹中湧出,激盪着沉悶的胸口。兩耳根充斥着血色一樣的紅,那燥熱的體溫攜着那一拳帶來的劇痛。
在楚然倒地的瞬間,朱北辰終於按耐不住了,憋屈的跳起身,失去理智般朝面前的教官撲過去。他瘋狂的揮舞着拳頭,渾身仿佛使不完的勁道,毫無章法的發泄着蠻力。
張初急忙作出應對的姿態,最難纏的也就是這種胡亂打一氣的打法,堪堪避過朱北辰幾次的攻擊,正準備反攻的時候。朱北辰又是一式勢大力沉的一拳襲來,張初也是隨即一拳回應。
稍一接觸,張初便覺得手臂被震得生疼,硬生生被震開兩米的距離,那小子發起狠來力道可真大。
容不得張初多作思考,後續漫天的亂拳又揮舞過來。
這小子情況不正常,只見朱北辰憋得臉頰漲紅,呼吸聲極為不均勻,喘着粗氣。圍觀的男生眼看着這人不對勁,莫不是惹急打紅了眼吧,紛紛上前來攔着朱北辰。幾個男生鉗制下,竟被他手臂一斗,震開了幾人,又繼續朝着眼前的教官撲過去。
到底是部隊出身,張初也瞧出了朱北辰的異常,經驗老道的再次避開,繞道朱北辰的身後,瞄準勁道落空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借力快速起腳,直接踢在了後背正中處。
朱北辰重心立馬一失,朝前倒下。
這一腳下去,頓時泄空了朱北辰全身的力氣。又一次倒地,脫力下卻是再也站不起來,感覺一片眩暈,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氣。
不遠處的女生方隊中,也傳來幾道關切的目光,密切的注意着這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