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宴之後,就要正式開戰了,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之事。
當林修和里斯帶着4000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老者營地前時,發現對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500騎兵正在那嚴陣以待,而後面是無數的弓箭手。
「殺!」老者比林修還要果斷,站在牆頭上手一揮,那些士兵便發動了衝擊。
血戰,已經無可避免。
現在在島嶼上,大家的武器裝備基本沒有什麼差距存在,一律的短裝、鐵器、輕型護甲,戰事的頻繁程度導致各首領不得不重點發展軍事實力,哪怕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一個部落,若是民眾不能安逸地生活,僅僅是軍事實力強大,那麼就是窮兵黷武。
老者的部落剛剛經過融合,竟然就配備了如此多的騎兵,裝備如此齊整,其中絕對有貓膩。
兩軍一交鋒,這實力對比就明顯了,顯然老者那邊的騎兵是沒有經過長期訓練,而只是一群會騎馬的人,在馬上的戰鬥力很差。
林修帶來的可是真正的騎兵,每天都要訓練馬戰,是步兵的絕對克星,更別說對付這群半吊子了!
戰場上頓時血肉橫飛,箭雨、馬蹄、大石,都會成為致命的武器,若是心臟不夠強悍、意志不夠堅定,很有可能當場崩潰,這裏就是人間煉獄!
這一刻,所有人都忘卻了死亡帶來的恐懼,他們只知道要儘可能多地殺死面前的敵人,這樣才有可能保住小命回去吃肉喝酒。
投石車在默默地執行着自己的任務,一發又一髮油爆彈飛向敵人營地,而林修也是早上的時候才發現,里斯居然也有投石車,雖然製作簡陋,但用起來同樣順手。
不過,投石車這種武器,已經不是秘密了,所以老者早有應對之招。
他已經把民眾撤到了營地後面,士兵們全部衝進了戰場,所以此刻打爛了石牆,卻也沒有任何作用,只是造造聲勢罷了。
這種硬碰硬的戰鬥,必將是兩敗俱傷,所以沒打多久,里斯便鳴金收兵了。
「怎麼辦?」里斯此刻已經完全變了個人,身上有種異於常人的冷靜。
林修很慶幸自己選擇了里斯作為盟友,他確實是個非常聰明的傢伙,而且對方是絕對的軍事型人才。
雖然是兩支部隊混合在一起對敵,但在里斯的指揮下,士兵進退有序,比起林武更加厲害,要知道,里斯的軍隊裏並沒有底層軍官。
這才是真正的將才,統領幾千人遊刃有餘,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幫手。
「不如,將我的戰士,全部交給你來指揮。」林修沉思片刻,做出了這個決定。
在大兵團的作戰中,林武的短板立現,而且他的天賦在於守城,自己以前一直順風順水,完全是因為裝備之利和佔據士氣優勢。
「那就比較好辦了。」里斯自信地喝下一大杯酒。
是夜,林修得到通知,里斯發動了夜襲,此刻離天亮估計只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正是所有人都睡得最熟的時候。
里斯並沒有動用投石車,而是直接用炸彈突破了敵軍的城防,代價是幾個敢死隊員就此身亡。
好狠毒的計策,林修知道自己是絕對做不到這麼殘忍的,這也許就是差別。
這種為了戰爭而生的傢伙,只要能取得勝利,將不惜一切代價。
幾千名士兵大叫着衝進了對方的營地,不用說,肯定又是激戰,但偷襲總是會有優勢。
半小時後,戰鬥結束了,或者應該說是里斯撤軍了。
這相當於一場騷擾戰,對方的士兵已經從睡夢中驚醒,投入了戰鬥之中,再繼續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把士兵撤回來,以避免無謂的傷亡。
目睹了整個過程,林修也不得不對里斯豎起大拇指,居然懂得利用敵人的心理,高!
然后里斯並沒有因此沾沾自喜,而是將騷擾戰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
第二天,由於夜襲而擔驚受怕的老者,並沒有主動叫戰,而是開始修復那些石牆,同時增加了巡邏士兵。
但,里斯也沒有出戰,反而大大擺宴席,犒勞戰士。
既然將指揮權交給了對方,林修也沒有對此干涉,就目前的情況,里斯做得很好。
宴席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就連林修也沒有想到,里斯干下一大碗酒,然後突然站起來命令:「進攻!」
現在進攻,是不是喝醉了?
但林修顯然低估了里斯,他沒有喝醉,而且可以看出,這次進攻似乎早有預謀。
里斯只派出了800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敵方營地,這種數量的兵力顯然不可能硬攻營地,而里斯的目的,也不在於此。
他只是要殺光那些在營地外負責巡邏的士兵!
這可以說是一場典型的騷擾戰和挑釁,那些巡邏的士兵本來還得意洋洋,誰知對方勇猛無懼,一下就衝到了面前,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猶豫。
等到老者派出步兵出城,騎兵隊已經殺死了幾十個巡邏士兵,要不是城頭還有弓箭手在站崗導致傷亡幾人,此戰可謂全勝。
里斯完美地掌握了出擊時機,在勞累了一天之後,誰都想填飽肚子而休息一會,但里斯偏偏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讓老者根本來不及組織軍隊。
但己方這邊的士兵,卻是以逸待勞,大吃大喝了一天,正是士氣高昂之時,所以斬殺那些巡邏士兵,完全不在話下。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個計劃保密之極,就連林修也蒙在鼓裏。
「里斯還給你們下達了什麼命令?」林修找到了林武,想一解心中的困惑。
林武搖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所有命令,都是臨時發出的。」
什麼?連林武也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里斯這樣做未免太冒險了,要知道,士兵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以最佳狀態戰鬥的。
里斯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賭自己的指揮能力比老者更強,對士兵的狀態理解更深,而且他堅信,只要做好保密工作,那麼自己就能佔得先機。
此人不但城府夠深,性格也極為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