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山無法可想,伸出戰刀,勾在大魚的口腔肌肉上,戰刀鋒利的程度太過變態,大魚嘴裏的肉又是全身最嫩的地方,戰刀就像切在麵包中,快速的拉過,速度太快,連傷口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裂開。
退到一半,於山有些着急伸腿向背後踹去,這一踹就踹了一個空,身後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踹空的同時,於山失去平衡撲到在大魚的口腔里,整個人都埋在大魚嘴裏粘稠的魚涎與血水灌注的液體裏。
這時於山心頭一閃,他明白了,大魚是要將他吸到喉嚨里一口吞下。
於山是不願意就這麼被大魚吞到肚子裏,死得不明不白的。
所以他的雙手在口腔中摸索,想要找一個東西固定,突然,他右手摸到一樣堅硬的東西。
一枚斷裂的利牙,被切斷後深深地嵌在大魚的口腔中,於山緊握着魚牙,抵抗着身後的吸力,雖然吸力越來越大,他卻暫時安穩了。
突然一道血箭從大嘴口腔的腔壁上噴了出來,噴出來的血箭帶着十足的力道,激射在於山的眼睛上,於山悶哼一聲,握着魚牙的右手顫抖了一下,突然他右手一松,半截魚牙被他拔了出來。
於山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身子飛速的向後退去,整個人一下子就滑進了大魚的食管中。
大魚的食管,相對他來說顯得非常巨大,他絲毫沒有被卡住的感覺,倒是覺得身下異常順滑堅韌,下半身一下子就落了進去。
於山終於扔掉了左手中的戰刀,雙手一起握緊大牙,高舉起來,猛地插下這一下子深深地插進大魚的喉管上沿,整個身子全都落到食管中,只有一個腦袋還能勉強冒出頭。
他險險地卡在了大魚的喉管上,只差最後一哆嗦就會被大魚吞噬,就是於山最後的爆發讓他卡在喉管上,手中的魚牙嵌入的地方是食管上沿,相比大魚嘴裏的柔嫩肌肉,食管則堅韌的像彈性十足的膠皮管子。
魚牙插入的幅度不深,於山能感覺到手中的魚牙在微微鬆動,這時於山有些着急了。
大魚體型巨大,呼氣吐氣也很長就,那道吸力至始至終沒有停止過,到了食管,所有的風力都被食管壓縮,就處於山在一個巨大的風口上。
處在風口的於山,被飛如刀似劍的風力,吹的睜不開眼睛,此時他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哪怕是這樣,於山也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還在掙扎中,尋找着自己的活路。
要是換作以前,於山可能早就被絕望打倒,哪怕是掙扎也只是機械性的掙扎,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了主動求生的意識,不是他的心境提高了,而是他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這條巨型大黑魚的手裏。
於山看不起這條大黑魚,空有巨大的身軀,如山的力量,卻是老沒腦子的貨。
當大黑魚主動逃走之後,於山就沒把這條大黑魚成難以戰勝的敵手,巨型大黑魚在於山的定位中是獵物,一座會移動的肉山。
於山不怕死,可以選擇的話,他願意死在強大的敵手中,願意死在背水一戰的淒涼中,而不是死在自己的獵物手中,於山的自尊不允許。
換做任何一個人,處在現在的地步,都不認為自己還會有活路,這裏已經是有死無生的絕路。
但是於山不同,他經歷的兇險多了去了,幾次危機當中於山都挺了過來,與身手無關,與能力無關,唯一有關係的只是心中的勇氣,就像他初次殺人,被人偷襲,第一反應就擊殺了那個盜墓賊。
那是意外,而現在於山的實力強勁,自然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意外,折損在這裏。
於山雙腳腳尖不斷地踢在大魚的食道上,想要用軍鞋的鞋尖,在光滑堅韌的食道上,踢出一顆凹槽或者傷口,讓他有一個立足點。
一次次的踢打,一次次的反彈,於山做出的努力沒有收到效果,正在這時,於山感到食道突然收縮起來。
食道深處傳來的吸力已經消失,於山只感覺到包裹着他的食道,開始收縮蠕動。
正在疑惑中,一股渾濁的氣浪,從大魚的喉管中噴出,於山被氣浪噴的飛出了食道,撞到大魚的口腔上沿。
接着於山感覺到那股氣浪,帶着他在大魚嘴裏盤旋,他就像一個紙人一樣,被大魚喉管中噴出的氣浪捲起盤旋。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糟糕,於山的身子不斷地撞在牙床上,上齶處,偶爾還有魚牙擦過他的身體。
盤旋的時間不長,於山被一股氣流吹向大魚的嘴,大魚的嘴巴早就張開,外面的光線微微暗淡,不再像先前那樣明亮,顯然,外面的暮色開始降臨
照說於山巴不得被大魚一個噴嚏打出去,只要打了外面,於山就能舒舒服服的一邊洗澡,一邊欣賞着大魚步入最後的時光。
可前提是,除開大魚嘴角上的上牙床,大魚下邊牙床上的利牙,都被於山用戰刀斬掉,上牙床上的利牙,卻至少留下了一半,於山撞過去的地方,就是殘留的那一半。
於山向利牙撞了過去,利牙排列在大魚的上顎,大魚嘴巴內側的牙刀鋒利無比,牙刀內側中線,向兩邊呈現三角形的銳角,只要撞在上面,差不多就是一個被分屍的下場。
無法可想的於山,還記得手中還有一隻斷掉的利牙,這顆利牙救了他兩次,未嘗不能救他第三次!
於山用出最大的力道,扭腰抬臂,將利牙砸到大魚的上顎處,利牙深深地嵌在了上顎的肌肉中,隨他的移動,拉出一道大大的豁口。
利牙不是戰刀,於山的速度慢了下來,險險地停在牙刀之前,到這裏,於山自然不會再怕,沒了衝撞到的力道,牙刀再鋒利也傷不到他。
於山抬腳踩在牙刀的刀鋒上,在上顎處勉強取得了一個支撐點,等着大魚喉管中的氣浪噴出去。
就在氣浪一停,身子下墜的瞬間,於山蹬在牙刀上蹦了出去。
他要在大魚下一次吸氣之前,逃出魚嘴,哪怕外面就是尖刀陣他也認了,在尖刀上跳舞,總比在魚嘴裏遭罪要好。
剛剛落下,於山就彈了起來,連戰刀都不想找回來,轉身就往外跳。
這一跳,於山就撞到了結實緊湊的口腔肌肉上,當即將他彈得坐到了下顎上。
這時於山看到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大魚閉了嘴,還是外面天黑了。
於山正想從虛空神域之中找出手電來看看,就感覺到大魚的口腔,似乎在慢慢收緊,空氣變得更加渾濁,有些悶頭悶腦的感覺。
於山已經肯定,大魚閉上了嘴,緊閉的大嘴讓空氣進不來,於山要是想不出辦法,他就會窒息而亡。
「冷靜冷靜」於山默默地念着冷靜。
於山知道現在千萬不能慌,在大魚嘴裏,在空氣消耗之前,他必須離開,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於山握着手中的魚牙,蹲在魚嘴裏向四方摸索,不時用魚牙在身邊的肌肉上,狠狠地劃道口子,鑽個眼,想讓大魚吃痛張嘴。
不知道是大魚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還是它被更疼的地方吸引了心神,於山的身邊,大魚顧慮不到,大魚不張嘴,於山只能想辦法翹開大魚的嘴。
終于于山找到了大魚的牙床和大魚的唇,於山一次次的刺在大魚的魚唇上,可惜魚唇太厚,他死活敲不開,終究落個吃力不討好,空氣越來越渾濁,於山無力的躺在大魚的嘴裏,意識逐漸模糊。
他不再指望手中的魚牙,隨手扔了出去。
「當」魚牙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骨刺脆玉般的輕響,於山聽到那聲音,精神稍微振奮了一下,那是他的戰刀,聽聲音,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而戰刀所在的位置,應該能夠穿透魚唇,從那邊應該很容易破開大魚的嘴巴,鑽出去。
戰刀插在大魚的嘴窩,深深地嵌在肉里,於山摸到了戰刀的刀柄,輕巧的拔出。
不過,這一頓翻找又讓他迷失了方向,不知道魚唇在哪兒了。
時間不多,於山不敢再浪費一秒鐘,趴在腳下,用戰刀挖起洞來。
於山想得很簡單,他要在大魚的下顎挖出一個大洞,從洞裏鑽到外面去吹吹風。
於山奮力的挖坑,一道道血水噴出,澆的他滿頭滿臉,但是此時的於山並不感覺腥臭,只覺得血水微微加速了空氣的流動,讓他的窒息感微微減弱。
於山身下的肉坑積出一個血泊,他就在血水中,將身下的魚肉割開,直到他挖到一處骨骼上。
於山也不知道是什麼骨頭,埋頭狂削,骨頭太粗不好削,他就開始換了一把斧頭砍、砸。
這下大魚發了瘋,大魚猛地張開,拼命的吸着氣,於山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了。
外面已經徹底天黑,於山什麼都看不到,存身的肉坑起到了壕溝的作用。
於山不用怕被大魚吸到喉管里去,他沒去管大魚是張嘴還是閉嘴,繼續挖坑。
而就在這個時候,於山發現了一種異常,隨着傷口變大,於山發現一股帶着甜香味的液體噴了出來,迅速的修補着大魚的傷口,於山手腳不停,在傷口復原之前,擴大傷口。
挖了一會兒,於山停了下來,他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此時他也意識到,這條巨型大黑魚為什麼會那麼難纏。
「怪不得殺了那麼長時間,它都不死,這麼強大的恢復能力,如果死了才怪了。」
於山看着傷口慢慢的恢復,直到平滑如初,這個時候,於山知道,早前他對超級大黑魚造成的傷害,應該全都恢復了,而大黑魚損失的,最多也就是一些生命能量。
此時於山再次開啟破妄金瞳,在他的目光之下,一股濃綠色的生氣,籠罩着整條大黑魚,特別是剛才受傷的地方,綠色的氣息越是濃重。
想到這條超級大黑魚的個頭,於山苦笑起來,他此時才發現,先前的所有戰鬥,都是笑話,在沒有消耗光這個大傢伙的生命潛力之前,任何傷害,都是可以恢復的。
想到先前殺死的大黑魚,不是等着它們自己生命力耗盡,就是分屍了,所以能夠直接殺死。
但是面對超級巨大的黑魚,分屍不太容易,直接殺死也很難,所以它們的恢復能力就變得格外難纏。
想到魚卵之中蘊含的靈氣,於山就更感覺到了這頭大傢伙的難纏,一枚小小的魚卵,都有着那麼多的靈氣,就不要說這麼一條龐然大物了。
「生命力這麼強悍,幸虧脫離了水源,如果是在湖泊當中,它恐怕一個呼吸,就能夠要了我的命。」於山不敢多想,此時應該想辦法弄死這條大傢伙。
知道了他有着那麼多的生命潛能,於山的眼睛慢慢的紅了起來,被雷劈的那一次,他是怎麼快速回復的?
他是通過通靈術,快速吸收外界生物的生命精華來快速回復的,而這條超級大黑魚別的不多,就是生命精華多。
於山剛才又是翻滾,又是撞擊,身體雖然沒有致命傷,但是小傷可不少。
此時看着那一股股濃綠色的生命精華,於山再也忍不住,運轉通靈術,開始吸收。
果然很容易就吸收了不少,並且隨着生命精華的補充,於山的外傷正在快速修復。
看着效果這麼好,於山果斷放出藍精靈,直接向前探索,每次穿透十幾米,他還不信找不到魚唇的位置了。
果然,很快,藍精靈就穿出了魚嘴,接着那個孔洞,於山放出了一個消息,讓等在外面的第五刀唐寶寶等人放心。
沒有了後顧之憂,於山看着那濃綠的化不開的生命精華,直流口水。
運轉通靈術一陣猛吸,大股的生命精華湧進於山的身體,洗滌着他的經脈,強化着他的**,修補者他體表的殘缺。
而此時的大黑魚好像感覺到了於山的異常,它再次張開嘴巴,猛然吸入了一口氣,強大的氣流,立即把於山衝擊的翻滾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