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聖尊 第419章 高山流水

    readx;    第49章 高山流水

    大王子起身，鄭重地向吳萊拱手道：「齊雲受教了。」魏叔也站了起來，向吳萊拱拱手：「吳先生一言驚醒夢中人。」聽了吳萊的話，他們真的是受益良多啊！

    如煙大家的那顆芳心再次歡快地跳動起來。

    吳萊突然對魏叔說道：「魏叔，你有沒有聽說過以琴當武器的武林高手？」魏叔想了想，搖頭道：「以琴為武器的？沒有聽說過。琴是樂器，怎麼能作為武器呢？」如煙大家皺眉道：「是啊，琴是高雅的樂器，如果拿來做武器的話，兩下就壞了。」

    吳萊納悶道：「在我印象中，怎麼有個叫六指琴魔的，是用琴做武器的超級高手。」

    「六指琴魔？」魏叔愕然。

    吳萊笑了笑，道：「其實琴是可以作為武器的，當然是不能和其他兵器相碰。不過，如果這琴是特殊材質製作的，可以硬碰硬。」

    魏叔一臉好奇地問道：「用琴做武器？願聞其詳。」

    吳萊沉吟道：「在我的記憶中，有一種音波功，可以殺人於無形。不過音波功需要用琴和樂器施展出來。」

    「音波功？這是什麼功夫？」大王子問道。

    吳萊解釋道：「這是一種以聲音制敵的功夫。」

    魏叔感嘆道：「這種功夫，真是聞所未聞。」用聲音克敵，這種功夫在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

    吳萊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像魏叔你實力強橫，如果你大吼一聲，實力差的人都會受傷，甚至有人七竅流血而死，這就是音波功。」

    魏叔猛然想起一門功夫，於是說道：「這不就是虎吼功嗎？」

    吳萊一愣，旋即道：「音波功包括你說的虎吼功。」

    大王子點頭道：「原來如此。」

    如煙大家在武學方面是門外漢，只得茫然地坐在一旁聽吳萊和魏叔興高采烈地談論音波功，而大王子齊雲也時不時插一下嘴。

    吳萊突然發現如煙大家神色似乎有些黯然，於是道：「如果如煙大家會音波功的話，彈奏清心曲，將是魔道中人的克星。」

    「這麼說，這還是武功秘籍？」吳萊的話引起了魏叔的興趣。他和他父親魏成一樣，都是武痴。

    吳萊搖搖頭：「音波功不是這麼容易練的。不過，我總感覺這譜曲的高人是武林高手。」

    魏叔嘆道：「吳先生的猜測或許是對的。只可惜不知道這位高人的名字。」

    如煙大家內心一動，很想將那古曲譜拿出來。但是最終忍住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道理她還是懂的，而且吳萊似乎用眼神示意，讓她不要拿出來。

    「剛才話有些扯遠了。現在天色已晚，大家都休息吧。」吳萊提議道。

    如煙大家了天色，道：「此時休息還為時尚早，今天的月色很美，大家都在興頭上，不如多留一會。」說完用幽怨的眼神了吳萊，道：「是不是吳兄不起如煙？」

    大王子和魏叔對望了一眼，感覺很納悶。這主僕二人，怎麼起來並非主僕？事實上，吳萊並非如煙大家的僕人，他不是下人，也不是如煙大家的貼身保鏢，只是被如煙大家留在這畫舫上而已。

    皎潔的月光從窗戶外照了進來，灑了一地。運河上的夜色，確實很迷人。

    吳萊尷尬地笑了笑：「既然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們繼續吧。」

    如煙大家心道：這還差不多。

    她端坐琴旁，道：「吳兄，如煙再彈一曲，請賜教。」

    琴音裊裊，飄蕩夜空，吳萊仿佛置身大草原之中。吳萊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揮動鞭兒響四方，百鳥齊飛翔。要是有人來問我，這是什麼地方？我就驕傲地告訴他，這是我的家鄉。」

    聽到吳萊嘹亮的歌聲，所有人動容。沒想到吳萊還會唱歌，而且歌聲這麼悅耳動聽。

    如煙大家的心震顫了一下，吳萊所唱正是她所想。她想像自己策馬在草原上奔騰。前年，她曾到過廣闊的草原，在那裏住了三個月。在草原上縱馬，無憂無慮，是多麼的愜意啊！而且吳萊出口成歌，在音樂方面的造詣不在她下。她不知道，吳萊只是抄襲別人的歌而已。因為這歌符合如煙大家的琴意，所以唱了出來。

    如煙大家又換了一曲，吳萊頓時感覺自己來到大江邊，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江，感慨萬千。吳萊不禁唱到：「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突然，琴聲戈然而止。如煙大家嘆道：「知音者，非吳兄莫屬。」

    她內心實在震撼啊！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如吳萊所說，千金易得，知音難求，遊歷列國，遍尋知音而不獲，卻沒想到，知音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而且，這一切都是真的，還有大王子和他的貼身護衛魏叔在一旁作證呢。

    「上天真的待我不薄啊！」如煙大家內心狂喜。

    大王子頓時鼓掌道：「沒想到吳兄在音律上竟有如此高的造詣，齊雲佩服。我齊雲很少服人，但吳兄讓我心服口服。」接着，他對如煙大家說道：「恭喜大家，終於找到知音了。」他心中忍不住嘆道：唉，如煙大家的一顆芳心，來全在吳萊身上了。

    不過，人家是名至實歸。他也沒什麼好嫉妒的。

    吳萊連連擺手：「慚愧啊！」

    大王子提議道：「吳先生，既為如煙大家的知音，不如彈奏一曲。」

    如煙大家也用期待的眼神着吳萊。吳萊本要拒絕，但見如煙大家神色戚戚，於是點頭道：「那吳某便獻醜了。」

    如煙大家很期待，吳萊失憶了，他能彈出什麼樣的琴音？他的樣子，哪像失憶之人？

    吳萊在如煙大家的九鳳琴旁坐好，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撥弦定韻。撫摸九鳳琴的時候，他內心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一個曲譜已然出現在腦海之中。

    不過，他並沒有開始彈奏，而是將整個曲譜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他怎麼還沒彈吧？不會是根本就不會彈，而是趕鴨子上架？」小翠小聲在如煙大家耳邊說道。

    「閉嘴！」如煙大家斥道：「我對吳兄有信心。」小翠悻悻地走到一旁，心想：若是你不會彈，你怎麼出醜！

    以吳萊的實力，那可是順風耳啊，自然聽到了小翠和如煙大家的對話。他抬頭對小翠笑了笑，並不多說。剛被如煙大家斥責的小翠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氣鼓鼓地着他。

    吳萊只是覺得好笑：真是個小丫頭啊！不過是真性情，吳萊並不介意。

    吳萊將整個曲譜過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就開始彈奏起來。優美的琴音飄蕩在天際，縈繞於天地之間。那優美的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突然，旋律改變，節奏活潑起來，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又如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愉悅之情油然而生。旋律再變，悠悠揚揚，如行雲流水般暢快，讓人遐思無限。

    一曲彈罷，眾人都起身，神色恭敬地着吳萊。而小翠也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着吳萊。她本來以為小姐是世界上琴彈得最好的，但是這個吳萊似乎彈得不比小姐差。來吳萊並不是空有一張嘴，而是對音樂有極高的造詣，不僅在理論方面，而且琴也彈得極好。吳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極聖境裏百倍的時間，自然可以做很多事情，他涉獵很廣，並不只是一味的修煉。

    如煙大家美目閃閃，幽幽說道：「沒想到吳兄的琴彈得這麼好。如果不是今天大王子殿下提議，不知道吳兄還要瞞我們多久？」

    吳萊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一時沒想起而已。」眾人都聞言倒地。

    事實上，他確實是失憶了嘛！

    如煙大家問道：「吳兄，你這一曲有何名？如煙聽出來，似乎有高山的巍峨，又有流水的潺潺。」

    吳萊笑道：「不錯，這曲就叫高山流水。」

    齊雲贊道：「如煙大家果然和吳兄是知音，齊雲只覺得這琴音好聽至極，先入雲端，又入峽谷，沒想到是詠唱高山和流水。高山巍峨，流水叮咚，相呼相應，韻味無窮。」

    如煙大家問道：「這曲是吳兄自創？」如果這曲是吳萊所創，那他真的是天才了。

    吳萊搖搖頭：「不，我還沒這水平。這曲譜是有典故的，傳說有一個著名的琴師叫伯牙，技藝高超。既是彈琴能手，又是作曲家，被人尊為『琴仙』。又有一個人叫鍾子期，是一個戴斗笠、披蓑衣、背沖擔、拿板斧的樵夫。雖然只是一介樵夫，但善聽音。伯牙心中所想，鍾子期必然從琴聲中聽得出來。伯牙鼓琴而志在高山，鍾子期贊道：「琴彈得真好啊！像高山一樣巍峨。』伯牙換了一曲，而志在流水，鍾子期道：「琴彈得真好啊！像高山一樣巍峨。』伯牙所彈之曲，流傳下來，就是高山流水。」

    「原來如此。他們真是知音啊！」如煙大家感觸良久。她和吳萊不就像伯牙和鍾子期麼？不過，怎麼她沒聽說過這個典故呢？

    當然，古時候的事情，她又能知道多少呢？

    大王子齊雲道：「依齊雲，如煙大家可比伯牙，吳兄可比鍾子期。只不過，鍾子期或許只會聽，不會彈，比不上吳兄啊！」

    吳萊連忙說道：「大王子謬讚了。吳某慚愧啊！」

    如煙大家問道：「那伯牙和鍾子期後來怎樣了？」伯牙和鍾子期這對知音，是他們的楷模啊！

    吳萊嘆道：「傳說鍾子期死後，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彈琴。」

    如煙大家聞言，失聲道：「啊！為什麼呢？」

    吳萊緩緩說道：「還是那句話，千金易得，知音難求啊！琴為知音而奏，伯牙認為鍾子期死後，世上沒有人值得他去為他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