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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天空的星座給無悔無愧講着睡前故事,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給她們講了吧,雖然她們還不能全部聽懂,可是對於三歲的孩子來說,她能認真的聽我講下去,從語氣和表情中感受故事的起伏,還會跟我互動,每每我講到:餓呀!媽媽!我餓呀!媽媽!她們兩就異口同聲的學我的語氣,真是可愛至極。
整整在楚家躲了兩個月了,鞏固期的效果也達到了,我決定向他們告別,過兩天就走。聽江憐說這兩天應風很奇怪,總是看不見人影,我就更覺得奇怪了,自從半月前跟他從江邊回來,他總是容易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撞上我的目光就迴避,讓我隱隱有些不安。這也是我急着要走的原因之一,雖然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對我生出了莫名的情愫,但是我要儘量規避這種事的發生。應風對我越來越好,會看似無意的給我編些小玩意,逗我一笑,卻再也不提議去江邊散步。江憐找不到他時,發現他都會在江邊,愁眉緊鎖,若有所思!
「可是大熊星不會撈魚。小熊星哭了,眼淚流下來很快就成了冰。她輕聲叫着:「餓呀!媽媽!」
大熊星出於對女兒的疼愛,作了很大努力,終於摸索出了打魚的辦法。時間一長,總算有了收穫,她甚至打到了一些鱈魚。小熊星一邊吃着鱈魚,一邊叫道:「再來點,媽媽!再來點!再來點!……」我繼續着故事,收了收心神,讓自己認真的講完最後一個故事。
卻不知我跟本走不了,也逃不掉!司空跟應風俏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後。各懷心事的看着我,也不打斷我,就那樣靜靜的看着聽着!
當我無意間撇見地上突然多出兩道人影,不禁回頭。
司空那張絕世芳華的臉,依然如第一眼時那樣驚艷,卻如重錘給我致命的一擊,讓我整個人僵在當場,一動也動不了!
司空看到我時欣喜上揚的嘴角,突然僵化,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錯愕,憤怒,風雨欲來的危險在積聚!
應風愧疚的看着我,眼裏是不忍與無奈,還有深深的訣別!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可是我發現我知道的太晚太晚了,原來我只是你的一顆棋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用我嗎?
「怎,怎麼……會這樣!」司空訝異的低吼,我能聽到他眼神中的暴怒,燃燒的噼啪作響!
我意識到沒有面紗遮蓋的臉,卻容不得我去想這些,應風從袖口緩緩抽出匕首,閃着幽幽冷光,令我一陣後背生寒,頭皮發麻。剎那間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卻如流星划過的天際什麼都沒留下,一片空白。
我悠然垂下眼眸緩緩的合上雙眼,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我做什麼都阻止不了又一場血腥,不同的是誰的血會先流,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的血來平息這場災難。
「無悔無愧快回屋!」我皺着眉頭,急聲催促。兩個小丫頭還沉浸在故事中,開心的跑了進qù ,一路叫着媽媽!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司空怨猶的聲音竟有些顫抖,不甘又心痛!
我靜靜地等待着狂風掀起的巨浪將我吞噬!只聽得一道破風之聲,肅殺之氣駭然逼近。我猛睜開眼。
金久閃電般擊中應風的手腕,應風吃痛之下,將手中的匕首甩出一道拋物線,當一聲,落到江憐腳邊,江憐抬頭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啊……」應風被金久隨即一腳踹飛,落地時順着慣性滑行撞到牆邊,反彈了一下才停住,他咬牙強壓着翻湧的氣血,不讓鮮血噴出。
「早看出你心懷不鬼,果不其然……」金久冷哼,手中的劍成四十五度角輕觸地面,緩步向應風逼近。如同死神附體,勢不可擋!
院外司空的手下,見勢不妙,魚貫而入,頓時把院落塞的水泄不通。
「你們是什麼人……」江憐慌亂質問:「竟敢到我家裏來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說話間已經奔至應風身邊,伸手去攙扶他。
「王法!」司空扭頭逼視,爆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王法!……給我絕了這一戶!」
司空冷狠的下令,如狂魔一口吞吃掉了我的心,只留下空洞般滴血的傷口!
「不要……不要……」我木然的搖頭,下意識的撲向應風,順手撿起地上的匕首。
「你不要過來……」我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顫抖着對金久說。
「暮邪,不要……」江憐應風緊張的叫了起來,應風悔恨的搖頭看着我,痛苦在眉宇間蔓延。
金久愣住了,手中劍鋒一轉,殺氣散去,轉身望向司空。
司空錯愕的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我,眼神深邃的如兩個黑洞。
「你想幹什麼?」司空不帶一絲情緒的問道。
「不要再殺人了,你已經殺了他大哥,現在又要殺他全家,是不是太殘忍了!」我痛心道。
「殘忍!你不殘忍?總是生死不明的失蹤,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司空痛心的質問,轉而就是論事一般道:「答應再不離開我,我就饒了他們!」
「不……不要逼我!」 我搖着頭,痛苦糾結。
「逼你?是你在逼我!一直都是……」司空怒吼,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壓抑着意欲接近的渴望。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依然散發着一種異樣的美感,像那罌粟之花,魅惑可怕又美的妖異。
「如果你只要我的人,我可以答應你!」我艱難的一字一頓道。這樣的決定是痛苦的,可這已經是我的底線,我要堅守我的心,為一份沒有承諾的感情堅守。終究逃不出靈算子的預言嗎?我不甘心!
「那你的心呢?你要給誰!」司空滿眼殺氣死死的盯着我,目光似要深入我的骨髓。
「你應該知道!」我垂眸,暗自傷心。
「你恢復記憶了……」司空悅的猜測。
我搖搖頭嗤笑道:「你怎麼不明白,我是又一次愛上了他,就是給我一千次機huì ,我也會再愛上他一千次,不會錯一次!」
司空身子一顫,向後退卻半步。低垂的眼眸猛睜開,裏面佈滿復仇的血色!
「我答應你……」司空的聲音如同萬丈冰窟中傳來,冷徹透骨。「丟掉匕首,給我過來!」
「暮邪……暮邪……」應風痛心疾首的叫着我的名zì 。「是我害了你……都怪我,都怪我被報仇蒙蔽了雙眼,若是我真心對你,就不會發生這一切!我好後悔利用了你……你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女子,你恨我吧!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只想幫我哥報仇。暮邪,你不要走,不要離開,你喜歡的人不是他,為什麼要跟他走,不要……」
「別傻了,你不覺得這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嗎,我必須為我的過錯付出代價!」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應風哽咽道。
「夠了……」司空厲聲喝道,額上的青筋跳動着,危險的眯眼:「你在等我改biàn 主意嗎?」
匕首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木納的走向司空。
「我問你,臉是怎麼回事!」司空一把鉗住我的後腰,讓我的身體緊貼着他。近距離的看着我的臉,恨意猶生的問。
「是為了離開你所付出的代價……你還滿意嗎!」我抬眼與他對視,滿是嘲諷的看他。其實這件事我並不想再提。可我知道他又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
「你什麼意思?」
「去問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司空不解,頓時失去耐心:「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我的女人!」
「哦,對不起,我錯了,名義上她是你爹的女人……」我的話還沒說完。
啪!司空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我敢到臉上火辣辣的灼燒感,腦子裏嗡嗡作響。緩緩揚起嘴角,發出一聲悽厲的輕笑。
「暮邪……」應風一下子就沖了過來,卻被金久一掌又打回牆邊,微微喘息。
司空看着那隻打了我的手,滿臉的陌生,好像看到一隻憑空多出來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對不起……」司空一把將我攬進懷抱,我知道在他懷裏掙扎都是徒勞,只會讓他更變本加厲的對我。「你為什麼總要觸碰我的底線,為什麼?」
「你寧願相信白俏俏那個賤人,也不信我是不是!你真的讓我好失望,你知不知道!」
「我的臉終身不退,你可要想好了,帶着我這樣一個醜女,可是很丟臉的事!」
「我不會讓你這樣過一輩子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一定讓你恢復原貌!」
「要是我恢復不了原樣,你打算怎麼辦!別傻了,連秦介安的找不出辦法,你覺得還有希望嗎?」
「世間名醫大有人在,秦介安太年輕,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總之這事,我自有主意!」司空輕推開我,轉而握緊我的手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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