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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邪……」莫離喚我。「暮邪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我現在…是不是…很嚇人?」其實答案我自己知道,手上的都變成塊狀了,臉上肯定也一樣。可是我還是想問他,想聽他的回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你在我眼裏還是跟以前一樣,真的!」莫離真誠的說。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可以想xiàng 得出自己的樣子……」我伸着我的雙手盯着看。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倒也不是說有多傷心,難過是肯定的。當然要是就此擺脫了司空也是一件好事。
「都怪我白天沒潛進司空府帶你走,你才會被人下毒!」莫離自責不已。
「是我自己服的毒……」
「為什麼?」莫離訝異不解。
「只是我當時不知道是無法消退的,也算是上了白俏俏的當。一切她都預謀好了,我是無論如何也算計不過她的!」本來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往她挖的坑裏跳。
「白俏俏!她不是司空元梁的九夫人嗎?」
「現在是正室夫人,她就是你說的那個要害我的人。」
「怎麼會是她,她為什麼要殺你?」莫離想不通。「沒理由的?」
「因為她喜歡司空譯則。」
莫離震驚,半天才緩緩道:「原來如此,可是…他們…」
我當然明白莫離的意思,是誰聽了都會覺得亂,於是我跟莫離講了一下我在司空府發生的事情。
「她對司空的感情已經有些瘋狂了……」我分析道:「所以她才會一而再的想要至我於死地。我現在變成這樣也好,至少讓她可以放心,或許都不會再派人來殺我。」
「你太不了解她了,有人說她就是盛傳江湖的毒醉心,最擅長使毒,殺人於無形!你中的毒特別稀少,世上大概也只有她才會有,所以一定是她錯不了!以前後宮嬪妃爭寵,就有人用過此毒。我聽說好像是叫殘紅!」
「殘紅……」我嗤笑。「好名zì !」
「虧你還笑得出來!」莫離一臉鄙夷,隨即似乎也放心了些。
「沒事,只是以後都不用照鏡子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也只是表明堅強,心裏又怎麼會不難過,可是難過又有什麼用,還是要接受現實。
「你真的不是暮邪?」是我的堅強提醒了他我不是許暮邪嗎?
我拔下頭上的髮簪,取出我寫的催眠咒遞給莫離。
「這是什麼?」莫離朝着光亮仔細的看了看,跟本看不懂。
「這是可以讓我回去的咒語。」我知道他看不懂,我只是想以此證明我之前說的話。「我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送我回去,我希望你能幫我!」
「你不是說那是一個偶然,我又能
做些什麼?」莫離若有所思道。
「這是一段催眠,我需要你念出上miàn 的內容,然hòu 守着我直到我有意識時再叫醒我!」
「是不是會有危險?」
「我也不清楚,或許吧!如果成功的話,我的靈魂會離開,然hòu 暮邪的靈魂會回來。」我突然想到,要是沒有人叫醒我們會怎麼樣?現在請銘記着你的名zì ,在你要醒來的時候用你的靈魂呼喚自己。我想到催眠咒的最後是這樣說的,或許我可以試着自己醒來。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意,而且相當的危險,如果對事情沒有全面的掌控還是不要輕易的去嘗試,畢竟這關乎你們兩個人的安危。還有這事需要你們兩個人同時進入這個狀態,才有可能促成你想要的結果。你想過最關jiàn 的是你們無法達成一至!」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心中一慌,若是暮邪不想回來,我就是念破這催眠咒也沒用。那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夏原了?「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敢想,可我必須認同暮邪是一心想逃離的那個人,就像現在一心想回去的我一樣。如果是我回去了換句話說,我現在逃離了這裏的一切,我還有可能想回來嗎?答案是否定。五天只剩五天的時間了,我會不會太自私了,暮邪回來看到我把她毀成這樣,又情何以堪,她愛的人不知心繫何方,她不愛的人也將會離她而去。我為什麼讓事情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暮邪……怎麼了……」
「我說了,我不是許暮邪……我不是……我把她的生活都毀了,憑什麼要求她回來……可是她不回來,夏原怎麼辦?我又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選zé ?」我一片茫然。
莫離錯愕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都是你的錯!!你明知道暮邪喜歡你,只想跟你在一起,可你呢!卻要辜負她!她不想嫁給司空,可是她卻逃脫不了命運。現在好了她如願以償了,她肯定不願回來了……我也許再也回不去……」我不管不顧的發泄着。
莫離看着我,眼神一片複雜。我們一下子陷入沉默。
「對不起…」莫離和我同時打破沉默。我們看着彼此,我知道是自己沒能控制住情緒。「是我不好,不該對你發脾氣。」
他搖搖頭,「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是我對不起她,也連累了你!」
「我真沒怪你的意思……」我極力想解釋,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我們一時無話,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對着篝火發呆。我只覺回去無望,心裏一片失落,再怎麼想也只平添苦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得我就犯起了困。迷迷糊糊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就沉沉睡去。
待我悠悠轉醒睜開眼時,就看到莫離歪向一邊微微低着頭,整張臉映在我的眼裏,那麼近的距離,那麼清晰,那麼靜止着,俊朗的一張臉。我竟失神的盯着着他,像欣賞一幅山水畫,不禁伸手想要去描繪他的輪廓。我隔空描繪着他的輪廓,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莫離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猛然清醒,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四下一觀望沒發現異樣,這才鬆了鬆懈下來。回過頭才來看我,發現還緊緊的握着我的手,竟慌張的如觸電般鬆了手。
他看我的時候,我也在看着他。他立即躲閃,或許不以為我會睜着眼睛,而且還在看他。
「看你緊張的!」我嗤笑着坐起身來,好解放一下他的雙腿。「這樣睡覺睡眠質量會很差的!」
「我還以為你又夜遊了呢?」莫離曲起了雙腿,肯定都麻了。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一陣好笑。「你還以為我真有夜遊症那,我那不過瞎掰騙你們的,沒想到你還當真了!哈哈……」
「虧你編得出來!」莫離也是搖頭髮笑。
「天應該快亮了吧?」我望了望門外道。
「嗯,快了!」莫離說着活動了下身體。
「你能告訴你跟公主的事嗎?」反正已經不困了,就跟他聊聊天。當然得問問我不知道的。「反應我又不是她,說說也沒關xì 的吧?」
「你或許覺得自己不是她,但是我卻沒辦法不把你當成她,不僅僅因為相貌……」莫離半天才出聲道。
「你什麼意思?我們很像嗎?」
「是也不是,你比她勇敢,又或許因為你不是她,所以你才沒有顧慮。你在做所有她想做卻又永yuǎn 不會去做的事。你一直在說她想逃跑,那你呢?你為什麼會來這裏?是她的意願在左右着你?」
「我…我為什麼來這裏?我也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跟暮邪不同,我們那個時代的女性,可以獨立自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家人會關心我,卻不會管束我。我有愛我的人,而且我也很愛他,本來很快我們就會在一起生活。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去,更別說再見到他!如果,我說如果夏原跟暮邪在一起生活,你會不會難過?」
「如果她開心的話,我覺得我也會替他高興!」
我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居然聽到這樣的回答。還是我自問自己沒有他那麼偉大,我對夏原的愛還只是一味的佔有。「你到底有沒有愛過她?」我不禁質疑。
莫離卻不回答我,其實答案明擺在那裏。他現在為什麼會這裏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可是我不懂,既然愛她為什麼又說出那樣的話。「你要是真的愛她為什麼不自己給他幸福,而寧願相信別的男人?」
「我不是她的全部,我也給不了她全世界!為什麼不讓能給她的人給,只要那個人像我一樣真心對她,有何不可?」莫離淡淡的說。
我無法反駁,他說的也沒錯啊,誰能敢說司空不夠愛許暮邪,誰能確定莫離就比司空更愛,這是沒辦法分辨的。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篝火也剛好完全熄滅。我們重新騎上馬背,踏着清晨的露水,奔着我想要的自由而去。
一路馬不停蹄,除了吃東西填飽肚子,我們幾乎沒做任何停留。因為我們同乘一匹馬,速度自然是不及單人騎馬。再不抓緊趕路,天黑就到不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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