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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外二百里就是皇帝行宮,花了兩年時間落成,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才開始使用。這次宮宴選在這裏舉行,有皇帝皇后,還有七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另外還有幾個國家的使者。
行宮裏的亭台樓閣錯落別致,素淡疏雅韻致不凡,翠竹樣式的花盞點綴著層層房舍,參加宴會的各位都跟在內監後面往裏走。蔣妍也跟在宋陌後面看着這美景,心裏再次感嘆,多虧了墨荷病了,不能來,不然怎麼會便宜自己。
被內侍領着幾經轉折來到一間獨立的小樓前,沿路而來時也有見端著酒菜的青衣侍女,見到宋陌都是微xiào 行禮。到了正殿,才發現人來了不少。宋陌上去寒暄了半天之後,就被領到一個角落的位置。
蔣妍對此表示很理解,因為宋陌是從六品,坐在角落裏也比較正常。不過桌上的菜餚和果品到和前面的一樣,另外到時候看表演聽訓什麼的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影響的。
過了一會,宴會正式開始了。先是皇帝和皇后領着各位臣子祈福,再次皇帝開始講話。蔣妍覺着這和以前的年終總結大會有些像。皇上五十多了,但看着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皇后看着很慈祥,也是四十出頭的樣子,端莊嫻靜,估計年輕時候是個美人。
就在蔣妍聽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皇帝的講話結束而來,內侍宣bù 開始進獻歌舞。就在這時,殿裏的燈光稍稍暗了些,稍後就聽到有如潺潺流水般的琴音從無到有的傾泄出來。
這時一群身着粉紅色羅紗的舞姬盈盈而至並隨着琴聲悠然起舞。她們神色迷離,舞姿輕妙,看起來絕對是賞心悅目的極致。
再看後面的彈琴之人,她一身紅衣似火,身上沒有任何配飾。低頭撫琴,青絲飛揚,鼻似玉勾,面若桃花,嘴角有些上翹。
她露在袖外的雙手修長白嫩,色澤瑩潤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十指指甲上塗着紅色的丹寇,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這樣一雙手,怎麽看都覺得妖艷,還有那種顏色的指甲很少見。
琴音裊裊,聽得眾人如痴如醉。彈的曲子也是眾人熟悉的霓裳舞衣曲,但卻異常纏綿,使人內心微微蕩漾。一曲完畢,眾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一陣掌聲響起,人們才注yì 到,貴賓席那裏有人站起來。「大烽的琴師果然厲害,穆爾泰佩服。」
他說完後,其他國的使者也跟着應和。但是穆爾泰口氣一轉,「皇帝陛下,突厥自從三年前學着大烽也開始讓子弟學儒學,尊孔孟,開設文舉。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是科舉上來的,都是前輩,我今天帶了我國的一位學子來跟諸位請教,請各位不吝賜教。」說着還很規矩行了個禮。
「說吧,大烽和突厥都是友邦,就要互通有無,你大可直言。」朱允彥很大方地說道。心想着,在下面坐着這麼多臣子,好多都是科舉上來的,一個剛學幾年的矛頭小子能提什麼問題。
眾位大臣明白,這是要打擂了。突厥是遊牧民族,位於大烽的北面,邊城玉門關外八百里外就是突厥的地盤了。穆爾泰是突厥王的長子,他很喜歡中原文化,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把科舉的思想帶入了突厥。
這一思想在突厥沒有大肆傳開,只是在一兩個小部落里有些成效。原因是突厥貴族都不接受這一思想,他們覺得突厥有自己的文化習俗,犯不着去學中原人的。而那一兩個小部落,人少兵弱,常被欺負,穆爾泰就給了他們一些甜頭,這才有了成效。
左真以前是中原人,十一歲被人賣到了突厥,成了奴隸。但是在他成為奴隸之前,也上了五六年私塾,算是不錯的學子。在穆爾泰的要求之下,這個部落開始學習儒學,一年後,穆爾泰才發現左真的才能,悉心培養了兩年後帶到了大烽。
穿着突厥服飾,左真向皇帝朱允彥和在座的各位大臣行了禮。然hòu ,左真問道,「一架繩梯懸掛在大船的側面,有一丈是露在海綿上。潮水每個時辰上漲六寸,多長時間後繩梯只有七尺露在海面上?」
眾人一聽都露出得yì 的笑容,不就是個算術題嗎,有什麼難的。「五個時辰之後。」有幾個年輕的官員已經脫口而出。
而左真聽到這個答案後,不動聲色地問道,「皇帝陛下,確定這是最後的答案麼?」
朱允彥看向底下的諸位臣子的表情,笑着點頭。
左真又看向諸位朝臣,再次發問,「這就是最後答案嗎,有沒有不同的。」
「這有何難,想必突厥在引入儒學的時候,不知道六術吧。這就是最簡單的數,回去再學一學吧。」戶部典令撇撇嘴小聲說道。
聲音雖不大,但是在座的各位都聽見了。左真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再次重複他的問題,「一架繩梯懸掛在大船的側面,有一丈是露在海綿上。潮水每個時辰上漲六寸,多長時間後繩梯只有七尺露在海面上?大家確定是五個時辰之後了嗎?」
此時,殿上的朝臣開始有些心裏沒底了,突厥不可能就出這麼個簡單題目。但是又想不出哪裏有問題,一時間,鴉雀無聲。
忽然,從角落處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一直是一丈露在海面上啊,因為水漲船高嘛。」
這時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左真也動了動嘴角笑笑。但是蔣妍看着他的樣子,還不如不笑了。
「誰?」正殿上都是大烽的朝臣和各國的使者,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沒有哪個女人有身份在這裏說話的。因此大家都奇怪,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一時間,諸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蔣妍。宋陌趕緊拉着蔣妍跪下告罪,「她是臣的婢女,第一次來參加宮宴,不懂規矩,請皇上責罰。」
此時的蔣妍才有些後悔,為什麼就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呢?這不是以前和好友玩腦筋急轉彎的時候,怎麼就這麼着蹦出來了呢。
朱允彥並沒有惱,很平靜地說,「宋宣慰使平身吧,朕看你這婢女機靈非常,就由她來回答突厥使者的問題吧。」看着蔣妍,說:「來,你站到殿前吧。」
蔣妍站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殿前。心裏想着,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腦筋急轉彎嗎,能回答上的。實在不行,被打殺了,說不定還能回去呢。千萬爭氣,別怕啊。
自己給自己鼓了半天的勁,結果走過去還是覺得雙腿有些打顫。她走到殿前,給皇帝皇后行了個禮後,就面向左真。
「第二題,有個人用六百兩銀子買了匹馬,七百兩賣了出去。然hòu 又以八百兩銀子買了回去,九百兩銀子賣出。問這個人掙了多少兩銀子?」
「二百兩。」蔣妍在聽完問題就說出來了,看的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丫頭反應這麼快。
左真倒是沒有吃驚,拿着桌上的酒壺向面前的酒杯里倒酒,當杯里的酒和邊緣平齊的時候停了下來。「第三題,如何將杯子裏的酒全部取出,而不打破杯子或者傾斜杯子?」
蔣妍聽完就從頭上拔了支釵下來,向眾人展示,「這是我前兒個買的空心的簪子。」
說完簪子前面的梅花取下,就成了兩頭都是空心的管子。然hòu 就見蔣妍把管子插入酒杯中,深吸了幾下,杯子裏的酒就沒了,最後發出茲茲的吸水聲。
「好酒,真是不錯啊。」嘀咕了幾聲之後,蔣妍把簪子回復原樣又插到了頭上。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倒把周圍的臣子看的目瞪口呆。
左真看着蔣妍有一瞬間的失神,馬上又恢復了原樣。繼續問,「一個農夫在死後留下遺產,把他的牛分給家人。全部牛的半數再加半頭給妻子,剩下的牛的半數再加半頭分給長子,這些牛是妻子所得牛數目的一半。
剩下的牛的一般再加半頭給次子,這些牛是長子所得牛數目的一半。最後剩下的牛的一半再加半頭給女兒,這些牛是次子所得牛數目的一般。」
這個題目很長,聽得下面臣子有些頭昏腦漲的,左真看了之後,笑笑地繼續:「結果全部分完,一頭牛也沒殺,問,農夫死後留下了多少頭牛。」
「說的太快了,再說一遍吧。」有人喊道。
左真聽了之後,但笑不語。
蔣妍拍了拍自己有些發漲的腦袋,這酒真是喝不得啊,這麼會就開始暈了,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周圍臣子看到蔣妍這個模yàng ,就開始有些擔心,怕她答不出來。
連宋陌都替她捏了把汗,可是蔣妍最後勉強想了會說道,「是十五頭牛吧,對嗎?」
左真點頭。
後面一片譁然,什麼腦子啊,都喝了一杯梨花釀還能這麼快答上來,真是不簡單。是不是蒙的啊,只不過是運氣好蒙對了。
「能說說是為什麼嗎?」左真平靜地看着蔣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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