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他們好像相愛了!
以源緊緊地抱着她,主動地瘋狂地吻着她。回雪吃驚地大眼圓睜着。立馬,原本冷得仿佛站在大雪裏的她,感覺一點也不冷了,全身變得火熱。
他,好像愛上她了!他們,好像相愛了!
他們走回古城裏,以源把她擁在懷裏,一如所有熱戀中的情侶,走幾步,就低下頭吻她一下,走幾步,就吻一下。
他的愛,毫無保留的,像滿溢的水,潑出來。他再也不是那個腹黑的鐘以源,而是一個熱戀中的簡單大男孩。
回雪在以源的眼睛裏看到自己,她雪白的皮膚有了一種冬天般的光澤,大眼也仿佛被美圖秀秀點亮,變得熠熠生輝,她仿佛比從前更加漂亮,是因為以源主動吻她,因為愛情的緣故嗎?
他們這樣吻着,跌跌撞撞地重新住進從前的客棧,依舊是那間房,那是他們從陌生到熟悉,愛情萌生的地方。
回雪被以源先前吻得有些呆呆的,總感覺他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所以,回到房間,洗了澡,躺到被窩裏,她仍舊傻傻的,總覺得像一場夢。
直到以源也洗了澡鑽進被窩,然後他好像很自然的,抱着她,他的吻上來。回雪仿佛一根蠟燭,被人突然點亮,在他的親吻和動作中,全身滾燙,感覺周身肌膚興奮得都在融化。
他主動要求親熱了。
以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也許是婚後的相處,他給她種種震驚,她卻什麼也不問,一直安靜地在他的身邊,認真歡喜地過她自己的生活,因為這,他愛上了她?也許還早一點,領結婚證時,她不問他車房,直接就答應嫁給了他,因為她的清純和不現實愛上了她?也許更早一點,看到她在男廁所哭時,心疼她的際遇愛上了她?也許還要早,早到第一次見面時,夜幕下看到她形單影隻的身影,對她一見鍾情。
那一晚,他們數次歡好。
每一次,鍾以源只覺得回雪的身體裏有火,她身上的火焰傳到他身上來,熊熊燃燒着,把他身體裏最黑暗的地方照亮,在認識她之前,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極寒之地,被寒冷凍了二十多年,可是和她在一起,摟着她溫暖美麗的身體,生平第一次,他不再覺得寒冷。
而回雪呢,她在以源的懷抱里,只覺得他的懷抱暖暖的,很美好,很恰如其分,被他抱着,仿佛整個世界的溫馨和甜蜜都縈繞在她身邊。她的整個身心被愛,愉悅和感激包圍。她知道他愛着她,愉悅是因為她也愛着他,兩個人相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感激是,她感激上蒼讓她遇到鍾以源,也許她活着長這麼大,也許她在這一年來到杭城,只是為了命中注定地與他相識,然後相愛!
當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四目相接,心跳挨着心跳,回雪意識到那種感覺不只是自己的,也是以源的。他仿佛整個人被她點亮,他笑看着她,在她耳邊呢喃說出:「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我愛你!以前他從來沒說過。
第二天,回雪生病了!
回雪躺在床上起不來,臉因為高燒燒得紅紅的,而且喉嚨發乾發癢,不時地咳嗽。她全身畏冷,蓋着厚厚的一床被子,麗江金色的陽光透過木窗落進來,落在被子上,她還是覺得冷。
以源就知道她生病了。
他坐在她的身側,一隻手握着她放在被窩上的小手,一隻手撫了一下她的額頭,微微笑道:「不會吧,我就那麼厲害,把你干病了?」
「刷」的一聲,回雪只覺血往上涌,一張臉通紅髮燙。她眼裏隱藏着被他逗出來的笑,昨天晚上,他們是有些瘋狂,但她生病,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好吧。她只是感了風寒。
她嗔他一眼,諷刺道:「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以源哈哈地笑,自戀地道:「我沒有高看,我就是潘驢鄧小閒嘛。」
回雪又咳嗽起來,以源聽到她的咳嗽聲,臉上的笑迅速消失,他替她攏了攏被子,皺着眉說道:「你先前掉到三眼井裏,又在古城入口等了我兩天兩夜,體質再好也要生病了,真是小傻瓜啊。」語氣里都是心疼。
回雪偷偷看一眼以源,總感覺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好像變了,變得不一樣,好像特別特別在乎她了,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她笑着說道:「只是感冒,小病而己,不要緊的。我只是覺得冷,你要是真關心我,那你躺在被窩裏抱抱我。」
以源笑道:「好啊。」
他重新縮到被窩裏去,把她像抱一個小孩一樣完全抱到懷裏來。回雪因為發高燒全身畏冷,身子不停地顫抖,冷得像一隻寒風中的小貓。
她笑道:「好冷,好冷啊。」一邊說一邊緊緊地抱着以源,還嫌不夠,乾脆整個人一個翻身,翻到了以源身上。等於是以源平躺着,而她呢,就整個人躺在了以源的身上。以源笑道:「真像個小孩。」一邊緊抱着她,一邊替她蓋好了被子。此時的回雪,因為愛情得到了呼應,整個人雖然病着,卻容光煥發,就像一個從里點亮的精美瓷器。
回雪像只小貓一樣窩在他的身體上,閉着眼睛說道:「這樣舒服啊,比身體下墊個大棉被強多了。不過,還是好冷啊。」
以源不放心地用手又拭了拭她的額頭,發現比先前更加燙人了。他開始緊張起來,抱着回雪從床上坐起來,對她說道:「你發高燒了,這樣不行,我們得去看醫生。」
回雪被高燒燒得迷迷糊糊,全身沒有力氣,又非常的怕冷,看着落進來的金色陽光感覺也像冬天的太陽光,在她眼裏就是冷冷的白光,她看着都冷,更何況,外面可能有風。她像個不聽話的小孩,在那裏反覆說道:「不要去看醫生,好不好,我不想看醫生,一會就好了。」
以源卻把她抱在床上,讓她站在床上,然後替她穿衣服。回雪嬌小,以源個子高,所以回雪站在床上,以源剛好可以和他平視,兩個人眼睛對着眼睛,互相看了一會,同時都笑了起來,覺得這樣子互相對看着發痴的樣子挺傻的。
以源快速地給她把衣服穿好,對她道:「走,看醫生去。」
回雪虛弱地蹲下來,坐在床上,靠着床頭,說道:「不想動啊,腳沒有力氣。」
以源在她面前蹲下來,把背對着她,對她道:「那我背你去。」
回雪就有些呆了,也從燒得迷糊的狀態中清醒了一些,她看着他的背有些發征。昨天晚上,他主動和親熱,兩個人結婚這麼久,終於正式洞房了,今天,他又那麼緊張她。
回雪還在發呆。
以源說道:「快上來吧,又不是第一次背。再說,我們是夫妻,也不丟人。」
回雪點點頭,聽話地伏在了他的背上。
背着迷迷糊糊的回雪走在路上時,以源總覺得有道犀利又悲傷的視線像針一樣落在他身上,然後尾隨着他,蛇一般的一口口咬着。
有一次,他猛地轉身,跟隨着他的吳千語停了下來。她用手把戴着的黑超往眼睛上面推了推,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