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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解黑袍,只剩下薄薄的褻衣,放下如瀑布般的長髮,現在的夏雨沫,美麗只為一個男人綻放。
那個君似清風君似水的男子。
「陛下,夜深了,你該就寢了。」將自己的手上也塗好保養品,她回頭,輕身提醒即使一邊處理着公務,依然一臉恬淡、不忘輕哄着、拍着淺睡着的兒子的男子。
「恩。」辰伊應得輕聲,生怕吵醒正乖乖躺在他臂彎里的兒子。
她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兒子,又極其輕手輕腳的將放孩子放在二米多的大床上。
安置好兒子後,辰伊也已經放下手頭的公務,她幫他脫下外袍,細心的發現,他的一隻手臂動作遲僵了一點,於是,急忙輕輕的幫他揉捏着被兒子靠到麻木的一隻手臂,叮囑,「陛下,下次手麻了,記得一定要說。」
但是,辰伊望着妻子,清澈如溪的眼眸,逐漸的深沉起來,「沫,你今天心不在焉……」
「有嗎?……」她屏息,不動聲色。
辰伊微微一笑,語氣依然柔和,「你已經喊了我一個晚上的陛下。」幾年的時間,他和她早就有了默契,關上房門後,他和她不是國王與王妃,只是再普通不過、相濡以沫的夫妻。
心一驚,有嗎?「辰伊……」確實,今晚,她的心情很亂。
在那一雙熟悉到常cháng 午夜夢回,每每糾纏的眸,真實的出現在她眼前,她怎麼能不心亂?
「沫,是他嗎?」低頭,斂眉,辰伊低聲問着,「右起,最後一排,第三位,是他吧。」
他見過妻子的前夫一面,雖然當時印象不是太深刻,而且當時的他,也沒有過於留心,但是,他一向有過目不忘的天fù。
所以,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有點意外,而夏雨沫推搪的不出席,更加證實了這個意外。
辰伊一向有一顆清澈的玲瓏心,她知道,她瞞不過他。
對着辰伊,她不用撒謊,更加全心的信任,心房早就不設防。
她無語,尷尬、心亂的點頭。
其實,她操辦宴會,一向先過目人員名單,也着力謹慎的調查一下,着重注yì 一下,會餐人員是否有什麼禁口,但是,沒想到她居然在名單里,看到了他的名zì 。
一整晚,雖然她一直低着頭,但是,快要被右起、最後一排、第三位眼裏的怒焰,燃焚。
當時,她只能徑自鎮定而已,其實,她很怕。
怕他,象以前一樣,孩子氣。
但是,出乎意liào 的,樊翊亞只除了剛開始被葉聖儉牢拉着手腕外,後來居然沒有不成熟的當場發作。
也許,事隔三年,他對她的佔有欲早就沒有象以前一樣如颶風般狂烈。
三年,能改biàn 很多事情。
就如同,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
他和她,早已經由漸行漸遠,變得離得遙遠無比。
只是,她始zhōng 不明白,事隔三年,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
溫暖的大掌,暖暖的覆上她微涼的手背,「沫,三年前,我們大婚的時候,我答應過你,你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不必一輩子陪我耗在這噬人的皇宮裏……」他餘下的話,盡在不言中。
確實,三年前,他這樣承諾過。
那時候,更多的是心存感激與愧疚,雖然和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不同……
……
辰伊的手掌,很暖,不象三年前,他們彼此堅定的握住對方時一樣,都是絕望的冰寒。
「辰伊,你多心了。不是說好了,我們這輩子要一起好好過?……」淡笑着,她安撫他。
三年前的夏雨沫,是放羊的小孩,三年後的夏雨沫,謊言與現實,早已經無法分辨。
謊言的世界,太美,美麗到讓人不想輕易失去。
諒解、寬容一笑,她不願yì 多談,他從來不會咄咄逼人。
她成為他的王妃,在人前鮮華無比的身份,但是,他卻始zhōng 覺得愧對了她。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身份,夏雨沫可以象以前一樣成為自由自在美麗的飛燕。
不會象現在一樣,華然的美麗被一身的黑袍困住。
夫妻,躺在一張二米多的大床上,妻子的手搭在中間寶貝兒子的小腰上,丈夫的手,憐惜的撫摩着兒子柔軟的髮絲。
他們,比誰都更象和諧、幸福的一家人。
「沫,我買了一艘很大的遊艇給班達,過幾天我會安排一個開艇典禮,帶你和孩子出去遊玩一下。」
那天班達無意中嚷嚷,說要一條「好大好大」的遊艇,沒想到辰伊居然入了心。
「辰伊,孩子要的是模型。」她苦笑着提醒他。
這個模型真的好「大」,居然一買就買到了長一百四十幾米,全球第二大遊艇。
「我知道。」但是,他就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給這個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才有現在的辰伊,因為這個孩子,辰伊的心,才不時時活在煉獄中苦苦煎熬。
「沫,班達也不小了,也該立為王儲了,我想正式向國務院提案,可以嗎?」
嘆了一口氣,「辰伊,巴國公主對我,已經很不滿了……立儲的事,以後再說好嗎?」關於立儲,她一直一拖再拖,因為,她始zhōng 覺得,這片江山,不應該屬於班達……即使辰伊總是說,沒有班達,也沒有現在的江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想廢妃,以前羽翼未豐,顧忌巴國,但是,現在不同了。」即使兵刃相見,他也絲毫不懼怕。
「辰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嗎?」如果不是她一直勸服辰伊,巴國公主早就不是第一王妃。
知道她,一向對這些事情不願yì 多談,也有點抗拒,他只好淡淡的轉開話題。
「班達的咳嗽,今天好象好點了。」對兒子,他一向細心。
「是,我一直有燉潤喉的燉品給他服用。」
「恩,別吃太多,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虛不受補。」
「辰伊,你的喉嚨是不是也入了風沙?明天,我也幫你燉一點。」
「好……」
大床上,兩個人,總是有商有量。
對話,很溫馨。
25歲以前的她,一直擁有的只有一張單人床。
25歲以後的她,以為從此分享雙人床的會是曾經愛到心痛、愛到心灰的樊翊亞。
但是,原來婚姻的紅線,月老早已經幫她巧妙的安排。
何時會扯開誰的手,何時又會和誰共同牽起手。
就象,那時候的她,絕不會想到,軟化她所有尖銳的保護硬殼的人,居然會是辰伊春風潤雨、無聲般潛入的溫情。
雖然,這樣的溫暖,這樣的平淡、幸福,無關愛情。
……
夜深了,雙人床上的兩個人,眼閉着眼,都無法入睡。
不相愛的人,同床會是異夢嗎?
不愛,難道就真的不能彼此走到永yuǎn ?
即使,兩個人都有着平靜的幸福?……
沒有愛情的國度里,卻有着平靜的幸福。
因為,他們都是彼此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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