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英挺青年來到桌邊,從演藝圈的眾多傳聞中熟知其秉性的楓林心中暗叫糟糕,急忙搖頭說道:「喬慕,這位張木子先生可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而是『圓台』很有名的宮廟傳人和法師,也是美梨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
昨晚接到美梨的電話,知道我們劇組發生的那些『事情』,昨晚特意坐飛機趕來了申城。」
「法師…」英挺青年萬沒想到竟聽到這樣的回答,驚訝的上下打量着張木子道:「這麼年輕的法師可很少見,真那麼有名嗎,靈不靈啊。」
「喬慕,我知道你們內陸早就沒有了宮廟、法師的傳承,所以有些事不是很信,但別的地區的傳統還是要尊重的吧。」聽到這話楓林臉色一變,望着英挺青年急聲道。
之後她扭頭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的張木子,解釋說:「木子,這位陳喬慕先生你應該認識吧,他是我們這部戲的男主角…」,卻被張木子笑着打斷,「楓林姐,沒關係的,你不用解釋啦,我不認識這位陳先生,他也不認識我,所以有質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反正我到申城來只是因為美梨的要求,保護你們幾個人平安,其他人信不信根本沒有關係,現在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吃頓早餐而已。」
張木子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便是讓陳喬慕不要打擾自己用餐,趕緊離開,按道理講用這樣的話來婉轉的要求一個沒有禮貌的不速之客毫不過分。
但聽在一個不滿二十歲便一舉成名,之後十年星路更是一帆風順,被百萬人奉為偶像。身邊總有一大堆人吹捧着過日子,年入千萬的少年得志之人耳中卻很不順耳。
不知不覺間陳喬慕的臉色微微一變。壓着火氣道:「楓林,我經紀人今早聽說。製片公司的大老闆因為咱們劇組接連出事也坐不住了,親自出面重金邀請了『日丸』最有名的陰陽師和藏北密宗高僧來鎮煞驅邪,美梨這位朋友根本就沒來的必要。」
聽到這話,自幼便跟着外祖父飽受玄學教育,對於受到華夏文明薰陶的整個東亞地區著名宮廟、神社家族了如指掌的張木子不僅不怒,臉上反而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輕輕拉了拉朝陳喬慕怒目而視,看起來忍不住要反駁的死黨衣袖,他開口問道:「陳先生,據我所知『日丸』國內目前最有名的陰陽師應該是安培家的安倍犬三郎和賀茂御祖神社的賀茂天。你剛才說的製片公司老闆請的陰陽師,是他們中的一個嗎?」
「這我倒不清楚,總之是法師裏面很有名的人物。」只是偶爾聽到幾句傳言,對事情的真相也不是十分了解的陳喬慕,楞了一下回答說。
「不清楚嗎…」張木子不甚滿意的撇撇嘴,心中天馬行空的想到,「要真是安培家或者賀茂御祖神社的高手出面,即便不是犬三郎、賀茂天親自來,的確也都可以算是『人物字號』了。說不定能親眼看到血脈傳承千年的陰陽師,驅使式神的手法。
式神、幻想種,幻想種、式神…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聯繫呢,哎。真是對外面的世界了解的越多就越感到迷惑,科學和神學不應該是完全相悖的嗎,怎麼能融合在一起。
嗯。不過既然智慧生物的意志都能具現出來直接影響物質世界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真像霍森在記憶水晶里講的。地球在星際文明中最珍貴的資產不是有形之物,而是那些由前人虛構的神仙…」。胡思亂想到這裏,一道靈光從頭腦中迸發出來,令他情不自禁的身體一僵。
就在這時,一邊的楓林看到站在餐桌旁的陳喬慕臉上因為張木子話說了一半,便閉上嘴巴沉默起來而漸生怒意,急忙說道:「喬慕,廣林、徐慶他們都已經開始吃飯了,你還不過去嗎,等會還要拍戲呢。
你也知道吳導的脾氣越是這樣的非常時期就越大,耽誤了開機時間可不得了。」
聽到這番話,回想起電影導演怒氣發作時對誰都不講情面,又吼又叫,甩劇本、踢椅子的樣子,陳喬慕心中不由一慌,怒氣一泄便再也發作不起來的張張嘴巴,苦着臉也不說話,直接轉身大步走到回了同伴旁邊,坐下悶頭大口吃起了早餐。
望着他有些變顏變色的側臉,從不着邊際的暢想中回過神來的張木子心中一動,後知後覺的轉頭上下打量着鄭美梨,低聲說道:「美梨呀,大明星陳喬慕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什麼大明星,連你這樣遊手好閒的大學生都不認識他,算什麼大明星。」鄭美梨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發慌,目光閃爍的說道。
「你當我是瞎子,連亞洲影帝陳喬慕都不知道,」張木子撇撇嘴道:「剛才我是嫌他講話太難聽,故意要氣他才那麼說的。」
「哇,木子真沒想到你上了大學之後還那么小氣,」鄭美梨故意岔開話題道:「男子漢大丈夫,心胸開闊點吧,嗯。」
「我小氣…」聽到死黨的話,張木子的眼睛一下瞪的滾圓,「哎,鄭美梨,剛才他和我第一次見面,直接就質疑我的,我的『專業素養』耶,如果是其他有真材實料的法師的話,早就給他個大苦頭吃了…」
「專業素養,你是律師還是醫生啊,乩童還用什麼專業素養,完全都是天生的啊天生的,」聽到好友中計,鄭美梨暗自好笑的打斷了他的話道:「別以為你現在是什麼自然進化者、**師什麼的就在我面前裝了不起。
你有的那些本事有哪一樣是普通人能靠努力學到手的,嗯,你呀是命好,投胎到了好家庭,出生就有好基因,長大自然而然的就什麼都有了,不是嗎?
如果我有你那麼好命的話…哎,不說了,說了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失敗,以前中學你整天到好餐廳胡吃海喝,買玩偶、打電動無憂無慮過生活的時候,我每天除了學習之外還要上四、五個小時的演藝課;
大號呢在咖啡店打工,每小時一百八十塊圓幣,從下午放學工作到晚上,周末都不休息。
那時我還想着,就算你家庭好,個性那麼懶散,以後也一定不會像我們那麼有出息,未來如果落魄的話,我一定好好幫你,好好的,好好的…結果現在成名了,我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要求你幫忙,其實這真的很挫敗哎,木子。」
鄭美梨的本意是想和張木子開個玩笑,沒想到卻越說卻越認真,最後竟把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一些想法都不自覺的講了出來。
聽到這番話,彼此相處了十幾年,深知死黨骨子裏有着自強、倔強性格的張木子沉默了一會,伸手撫摸着鄭美梨的長髮笑着說道:「你知道嗎,其實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為有你這樣的好朋友而自豪耶。
小學、初中、高中每次我被班上的女生取笑大棵仔、貢丸男、死肥豬的時候,我都會自我安慰的想,你們這些醜丫頭,有什麼資格那麼笑我,我可是圓北市花鄭美梨最好、最好的朋友噯…哎,太肉麻了,實在說不下去了,不過我的意思你懂了吧。
真正的好朋友呢是不會在意誰長的比較漂亮,誰的事業比較成功,誰的能力比較強,而是,而是,怎麼說呢,你明白吧,嗯,你從小就那麼聰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明白什麼啊明白,哎吆咕,我們木子嘴巴那麼笨,以後出了社會可怎麼辦呢。」被好友撥動了內心最柔軟部分的鄭美梨強壓着眼中就要湧出的淚花,刻意用玩笑着語氣說道。
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她的心情莫名其妙變得極為愉快,嘴角隱現笑意的開口道:「別摸了,被狗仔拍到就糟糕了。」,就想要撥開好友撫摸自己頭髮的手掌,卻發現張木子正一臉驚訝表情的望着自己發呆。
「怎麼了,木子?」鄭美梨伸手在好友直勾勾的眼珠前晃動着,好奇的問道。
「不是,你剛才說話的語氣、表情、動作和一人真是太像了,」張木子回過神來說道:「簡直像雙胞胎一樣,真是太神奇了。」
「誰,你認識的人里還有第二個像我那麼漂亮的女生嗎…」鄭美梨玩笑着說道,突然間心中一動,敏感的猜出了答案,「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就是泰熙啦,啊對了,我今天還沒給她打電話呢。」張木子說着自顧自的從衣兜里拿出了手機,一邊撥號,一邊隨口朝死黨問道:「美梨呀,那個『哎吆咕』應該是韓朝半島特有的方言吧,你怎麼也會說呢?」
「我可是演藝明星,難道連現在風靡亞洲的韓劇都不看嗎,」鄭美梨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哎吆咕』這個詞大多數時候都是長輩訓晚輩的時候說的,韓朝人不是特別講禮儀嗎,你女朋友怎麼回事,為什麼用這種話說你。
哇,你不是被人瞧扁了吧…」,話沒講完,突然便被室外一陣響徹雲端的,尖銳刺耳之極,與磨刀聲極為相似的聲響所打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