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秀話音落地,別墅里掌控大局的yg公司女團經濟人楓林撐着茶几站起身來,匆忙說道:「別說了智秀,我們還是趕緊回房間換衣服吧,好讓張大師早點進屋,指點迷津。」跑進了一樓客廳側牆的臥室。
看到她的動作,其他女生才紛紛如夢初醒的匆匆起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其中和安泰熙同團的一個氣質文靜可人的女孩,還面頰紅撲撲的小聲提醒道:「泰熙,你幫忙把客廳里的垃圾收拾、收拾好嗎。
這樣直接讓人進來太丟臉了。」
「安啦,我會看着辦的。」安泰熙笑着點點頭,彎身草草將地攤上的食品包裝袋撿在手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這樣來回幾趟猛地抬頭就見張木子已經走進客廳,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哇,你們女生可真是心寬,這種時候不去看心理醫生,還顧得上胡吃海喝。」望着將手中紙袋、膠袋揉成一團的死黨,張木子撇撇嘴道,就在他說話間,最早衝進房間的楓林已經將紫色吊帶睡衣換成了白色棉質家居服,漫步走了出來。
雖然yg公司的女團經紀人已經接近三十歲的年紀,並且在社會上歷練已久,平時悍然一副女強人的姿態,但面對自己親眼目睹驅鬼鎮邪,有着真材實料的法師高人,講話時還是顯得有些緊張而沒有章法,「張大師,您來了,美梨已經告訴您發生什麼事了吧。
哎,還要麻煩你親自過來,真是不好意思。」,這也是普通人對待掌握未知力量者通常抱有的態度,敬而遠之。
而宅男性格的張木子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大接近十歲的職業女性用這樣恭謹的態度對待,也顯得很不自在,點點頭簡單的說了聲,「楓經紀人,你好。」,便乾笑着不再講話。
一旁匆忙收拾着垃圾的鄭美梨見自己的死黨和經紀人相互問候了一句就面面相覷起來,心中暗自好笑,急忙對楓林說道:「楓林姐,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說。」
「哦,好。」楓林一愣,點了點頭,跟在鄭美梨身後來到客廳邊角,聽她小聲說道:「楓林姐,木子接到我的電話以後,直接由咖啡廳趕到機場,飛來了申城,什麼行李都沒帶,他又從小就特別的愛乾淨,你能不能幫忙找件換洗的新內衣啊?」
「嗯,啊當然可以,今天又,又發生了那種事,估計現在誰都沒睡,我馬上去給許劇務他們打電話問問看。」楓林聞言一愣之後笑着說道。
「楓林姐,還是別打給劇務們了,問問廣林、曾祥他們好嗎?」鄭美梨心思一動說道。
「為什麼?」聽到這一奇怪的要求,楓林疑惑的反問道。
「剛才我和木子一起回來的時候,在巷子裏遇到了一些怪事,他特意問我紅色木門的房子裏住着誰,問他為什麼這麼問,他也不說原因,我總覺得有些異樣…」鄭美梨面帶憂色的答道。
「紅色木門…哦,對了,廣林他們住的房子就是紅色大門,嗯,我知道了。」楓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衣兜摸出了手機。
而鄭美梨則快步回到了張木子的身邊,就見自己的好友目光在剛剛換好衣服跑回客廳的眾多年輕女子身上瞟來瞟去着問道:「…事故發生的前後,沒人有難受的感覺嗎,舉例來說就是有沒有,好端端的突然噁心想吐;
本來在陽光下覺得很燥熱莫名其妙打起寒戰來,眼前發黑或者眼冒金星;
或者是本來平靜的心情忽然變得煩躁起來,心跳加速…這些症狀呢?」
「有,有過,那兩個劇務被牌樓砸中之前,我的心跳莫名其妙變得很快,還有前兩天在現場,阿南被鋼筋,鋼筋穿頭前幾秒鐘,我也是突然心悸,」身材肉感撩人,穿着件粉色長袍式睡衣的金朵兒搶先說道:「不過因為我小時候曾經有過心律不齊的毛病,所以當時沒有特別在意。」
緊接着智秀顯得心有餘悸的低聲說道:「我是眼前發黑,阿南出事之前我的眼前突然一黑,看什麼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紗,變得非常模糊,而且身體感覺很冷,像是突然掉進冰窟窿里一樣。」,她話音落地,其它人也都紛紛說出了自己的症狀。
聽到幾乎所有人都曾在意外發生前感應到了異樣,張木子略一沉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智秀的身上,「智秀小姐,我聽美梨講,那個叫阿南的演員是在和你對戲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你覺得當時他的神志正常嗎?」
「我,我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不過他當時的走位錯的很厲害。」智秀回憶着說道。
「走位是指?」對拍攝影視劇的過程一竅不通的張木子疑惑的問道,他話音剛落,不等智秀回答,身旁的鄭美梨便搶先解釋道:「拍電影的時候攝影機大部分時間是固定的,所以要有好的拍攝效果的話,就需要演員在特定的區域內做表演。
一般有經驗的演員站在攝影機前面,自然而然就懂得在那些區域做表演,這就叫走位。」
「那麼那個叫阿南的男配角是新演員還是演過很多戲呢?」張木子問道。
「他雖然沒什麼名氣,但聽說在演藝圈也打混了七、八年的時間了,演過不少的戲,當然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鄭美梨想了想答道,就在她說話間,楓林突然樣子像是全身無力的拿着手機,從客廳角落走回到沙發旁,臉色煞白的突然說道:「許經濟人說,更生和曾祥死了…」
這句輕聲細語微微帶着顫音的話出口,頓時像是顆重磅炸彈被引爆一般令客廳變得一片死寂,許久之後智秀才第一個打破沉默,聲音抖動着道:「楓,楓林姐,你說什麼,現在是大半夜耶,無緣無故的更生和曾祥怎麼會,會突然死掉。」
「我,我也不知道,」楓林聲音乾澀的說道:「剛才美梨說張,張大師接了她的電話,馬上從咖啡館直接去機場趕來了申城,什麼行李都沒帶,所以讓我給曾祥那屋打個電話,借件換洗的男式內衣。
我電話撥過去之後,徐經濟說幫忙找找看,回臥房之後發現,發現早睡的曾祥竟,竟然不知道為什麼沒了呼吸,他大喊着叫來其他人,結果廣林發現更生也,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話音剛來,張木子突然開口說道:「不是莫名其妙,死因九成九是心臟麻痹,魑魅魍魎邪祟害命,都是通過影響人的大腦,引發意外事故,像這樣無緣無故死在床上,沒什麼意外發生,最大的可能就是活生生的被嚇死了。」
「木子,這麼說真的,真的是有鬼在害我們了對不對?」鄭美梨驚恐的問道。
「不僅僅是鬼這麼簡單,總之你們劇組裏應該有人惹了個很難纏、可怕的傢伙,」張木子臉色陰沉的沉思着說道:「不過按說以他的能力,一次性解決掉幾十上百個普通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真不明白為什麼要像這樣今天砸死兩個,明天撞死一個的折磨人呢。」
「木子,你的意思是,我早就應該被那個不知名的,難纏、可怕的傢伙殺掉才符合常理了。」聽到這番話,鄭美梨暫時忘記了恐懼,氣惱的說道。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他真的傷害了你的話,就算走遍整個星際,我也一定會親手把他碎屍萬段為你報仇。」張木子目光中閃出一絲懾人的殺氣說道,之後他表情突然一變,竟笑了起來,「不過現在既然你沒什麼事,得罪他就沒什麼必要了…」
「張木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鄭美梨不等張木子把話講完便急不可耐的瞪大眼睛道。
張木子語氣低沉的回答說:「意思就是說那個人能力很強,我和他剛才有過短暫的交鋒後,他也知道了我有和他匹敵的力量。
這種情況下,他聰明的話就不會再對你…」說到這裏,他看看屋子裏的其他臉色慘白的女人,撇撇嘴繼續道:「你們出手,而我呢則不會打擾他,嗯,繼續『做事』…」
「做事,喂,你說話什麼時候變得像初中部的風化老師那麼『藝術』了,他在殺人耶,殺人!」鄭美梨再次打斷了張木子的話,高聲嚷道。
「就因為他在殺人,而且是下手肆無忌憚,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裏,所以我才只能妥協,」張木子面無表情的和死黨對視着說道:「我對他沒有壓倒性的實力,也就是說一旦結下恨深的仇怨,第一個倒霉的很可能就是你。
而我呢,從小就不是那種品德高尚的人,對那種犧牲身邊人的幸福只為成全普羅大眾福祉的人物,一向是深感敬佩,卻從來都不想,也絕不會去學習。
歸根結底我只是個自私的普通人,如果能能力救下千千萬萬人的性命,當然會做最大的努力,可如果把不熟悉的陌生人的性命和你的小命相比的話,老實說只要能保住你的命,就算整個申城的人統統死光我都不在乎,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