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袍青年自稱耳朵陳,金兌銳,乃是城主府得力管家陳忠奎之子。
秦臻自然是明白,陳銳如此點名身份,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如何金貴的假官二代身份,這樣一來,尋常之人自然是要好好巴結一番。
對此,秦臻也只是笑笑,並未有過多言語。
從城主府到城中心擂台處,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在這段時間內,陳銳便一直未曾停口。那張嘴裏總是叨叨絮絮的說個不停。
「你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即便這徵兵大賽前部分淘汰賽結束了,我保你能夠進入複賽。你要知道,此次徵兵大賽除了督軍方言大師之外,便是我爹掌握着最大的權力,只要我開口,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陳銳笑着開口之時,那張有些黝黑的臉頰上帶着一抹傲然,甚至連看向秦臻的眼神,都較之先前有了明顯的變化。因他知曉,或許在未來的路上,眼前的少年很有可能成為自己提升修為最大的資源。
只要自己在這件事情讓他承了人情,到時候就不怕開口要丹藥了。陳銳看着眼前的少年之時,眸子內都是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精芒,似看到了自己將來不斷提升修為之時,外人那種敬畏的眼神。心底更是有着飄飄然的感覺。
「嗯,那倒是多謝了!」秦臻正眼看着前方,笑道。
「嘿嘿,謝到不用,只要將來能夠提供些便宜點的靈丹給我便好。」陳銳搓了搓手掌,目露精光,嘴角更是掀起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以我之見,憑藉你的實力,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進入前十的幾率還是蠻大的。亦或者到時候給裁判透露一下,讓你進前五也不算是很大的問題。當然,這自然要有些活動,你懂得。」
「這些我都可以暫時幫你做到,等將來你有能力成為真正的術煉大師之時能夠照顧照顧我就行了,你也知道的,權力很多時候在其他城市或許沒有那麼大的影響,但在卿洛城,這些都是小事,我能夠為你辦到。即便是你想進入前五,甚至前三也說不定!若是運氣再好點,很有可能拿到冠軍。」
聽着藍袍青年的滔滔不絕,秦臻不由得微微苦笑。這叫什麼事兒,不過就是報個名而已,卻引來了這個貪婪的傢伙。不過他心底卻是明白,對方說的極有道理。權力這種東西在卿洛城,還是相當管用的。
「哈哈,打得好!你看見沒,剛才那一腳可謂是刁鑽古怪之極,居然在身體迴旋之時,直接在地上猛地一點,反勾而出,命中要害!此招怕是少有人能解!」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誰。他可是孟白,常年生活在魔靈山脈內獵殺妖獸的存在,有幾人敢這樣!」
……
待得兩人來到擂台處時,周圍頓時傳來了劇烈的轟鳴與喝彩。
秦臻抬頭望去,便是見到那七號擂台上,則是有着一個青年傲然站立,其皮膚黝黑,那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肉更是微微鼓起,充滿了流線型的美感,顯得極為舒服。
尤其是那一頭再這個世界極少見的板寸頭,顯得極為亮眼。儘管隔的較遠,但秦臻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青年身上傳來的凶蠻氣息,這種氣息唯有與常年妖獸搏鬥,才會在歲月的漸漸流逝之下積累而成。
「地靈境?」細微的感受了一下之後,秦臻也是略微有些驚訝,那皮膚黝黑,被稱作孟白的青年也不過才二十歲不到,可其一身氣勢完全不是一般地靈境可以比擬的。
那具裸露在空氣中,充滿爆發力的身體,在外人看去之時都是給人一種極端強悍的感覺。若要是對上,他也是有點難以判斷誰會略勝一籌。
「孟白晉級!」裁判笑着宣判,可那皮膚黝黑的青年,卻是頭也不會的轉身跳下擂台,向着城外走去。看起樣子,顯然是要回到叢林內去,繼續搏殺妖獸。
「你在看什麼?那頭黑牛麼?不用怕,不過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即便到時候遇上了,只要稍微動些腦筋,便可輕易挫敗他。」陳銳順着秦臻的目光看去,淡淡開口之時,帶着孟白的不屑,與後者的阿諛。
秦臻笑了笑,並未理會,只是覺得眼前的青年,當真是有些極品,自己都未曾說些什麼,他倒是有了不少意見。
「好了,走吧。時間不早了,若是趕不上就不好了!」秦臻道。
「這自然是,不過你大可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既然是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一切只要有我出面,便可輕鬆搞定…」又開始的滔滔不絕,即便秦臻此刻都是有些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
待得陳銳帶着他將所有手續辦好,已經日上三竿。
儘管今日的天氣並不是那麼美好,冰涼的寒風吹起之時,陣陣刺骨。可似乎整片大地上,卻並沒有感受到絲毫寒冷,尤其是此刻已經有着鵝毛大雪開始紛飛之時,房屋上已經結出了薄薄的冰,但地面上卻冒着淡淡的白氣。
似所有的雪花,在落地的一瞬間便徹底蒸發,再度回到空氣中。
「這鬼天氣真是煩人,走,我請你去喝燒酒暖暖身子!只有將身子暖舒服了,下午的比賽,你才會贏的更漂亮,說不定到時候我買你贏,還能夠賺上一把。」陳銳在掌心哈了口氣,便拽着秦臻到了整個卿洛城最大的鳳軒酒樓。
「咦,這不是陳公子麼?快請到這邊來吃酒,剛熱好的,溫度極佳!」
「陳公子,你給我們透透氣吧,你看下午的比賽,到底賣那一場會大賺一把啊!到時候兄弟們便可好好請你吃好酒了!」
「是啊,是啊,陳公子你就順便露點口風吧!」
「老闆,陳公子的這頓酒錢我請了!」
……
剛一進入酒樓,場面頓時火熱起來,仿佛因為陳銳的到來,使得整個酒樓內的氣氛都是在這一瞬拔高到了極點。
秦臻也沒有想到,眼前脾氣略顯暴躁,甚至有些話癆的青年居然在這裏有着如此高的人氣。
「你們這些傢伙,陳公子的酒菜錢還需要你們請麼!」迎面走來的中年美婦,搖曳着豐臀,儘管此刻外面寒冷,可其身上一身大紅色的衣袍卻顯得極為耀眼,仿佛能夠令得美婦抵禦外界的寒冷。
「陳公子可是好些日子沒有來了,今兒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等明日我也命人看看黃曆,說不得還要請人做做法,再吹吹今日的風才是。」中年美婦笑着,可其眼神卻帶着幽怨,似若非此處還在大廳,非得撲進陳銳懷中不可。
「咳咳…媛姐說笑了。只要你吩咐一聲,陳某又豈敢不從!」陳銳也是擠眉弄眼,笑道。
「哈哈,是啊,只要媛老闆娘吩咐一聲,陳公子又豈敢不從!豈敢不從啊!」
「哈哈!」
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連續的兩句豈敢不從,頓時引得哄堂大笑。
「你這賊子居然敢笑話我,今日的酒錢雙倍,不,沒有三倍別想出這個門!」中年美婦轉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之人,旋即又轉過頭輕聲細語的道:「陳公子,這邊請吧,包間一直都給你留着呢!」
「白痴!」
陳銳剛欲笑着踏步向前走去,看大廳內驟然傳出的兩個字,頓時令得所有的歡聲笑語在這一瞬,如同被靜止一般,安靜到了極點。所有人都是齊齊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裏,正埋頭喝着酒的青年身上。不少人臉上都是露出了憤慨之色,可見到其胸前的傭兵徽章之時,都是不由得微微縮了縮腦袋。
因為他們都是明白,眼前躲在角落的青年,絕非那般好惹的。而且傭兵這個組織,向來不受帝國皇廷的承認,好在傭兵組織並未作出什麼有損國威的事情出來,帝國也就沒有過多干預此組織的存在。
「這…」中年美婦一時間竟不知曉該說些什麼,因為她同樣是知曉,若是得罪了傭兵組織,將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
然而令得所有人差異的是,陳銳仿佛並未聽見那兩個字,臉上依舊露着笑容,前行的腳步在空中微微停頓了半個呼吸,便繼續向着樓上的雅間走去。
憑藉着強悍的靈魂感知力,秦臻自然是察覺到了陳銳強烈的情緒波動。尤其是此刻後者腳下的木板樓梯,都是因為其身上波動開去的強烈情緒,出現了細微的裂紋,迸發出清脆的響聲。
秦臻跟上,他也用餘光掃視了一眼角落裏的青年,他的眸子內也是閃過一絲極為疑惑的神情,甚至還有着淡淡的殺意浮現。
這人,他認識,甚至有些熟悉。好幾次都險些栽倒那青年的手裏。
而此刻,當那青年與陳銳都同時落在他眼底之時,兩者居然有着極端的相似之處。那體型,那容貌,雖說身上的氣質很是不同,可任誰看去,兩者之間必然存在了極為不尋常的關係。
此人,正是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