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寬闊的國道旁,有一個小小的火堆,火堆旁邊坐着三個。一個禿頭的矮胖子一邊不耐煩的拿衣服扇着風,一邊朝着一旁帶眼鏡的瘦高個不耐煩的吼道:「好了沒有啊?」
戴眼鏡的瘦高個正躬着腰,在火上烤着什麼,一邊回頭朝矮胖子獻媚的笑了笑,陪着小心說道:「區長,馬上就好了,您再稍等一下。」
「可得烤好嘍!別焦了!」
「哎!您就放心着吧」瘦高個別過頭去,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鐵青起來,正當矮胖子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國字臉突然「噓」了一聲,那個坐地的矮爬胖子以完全不符合他身形的身手,一個翻身便爬了起來,麻溜兒的鑽進了一輛路邊停着的奧迪A6轎車裏面,又「啪」一聲帶上了門。
國字臉反應也很是迅速,幾乎在矮胖子鑽進車後座的同時,便一個閃身衝到副駕駛座上,一把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瘦高個驚的一跳,慌忙扶了一下眼睛,便慌裏慌張繞到駕駛座這邊來,剛拉開車門,矮胖子喝道:「作死啊你!快把火給滅了!」
瘦高個遲疑了一下,還是繞過了車頭,來到火堆前,用腳使勁往地上捎着土,試圖把火給滅了。遠處馬路上出現兩隻搖搖晃晃的喪屍,正步履闌珊的閒逛着。瘦高個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哥倆,愈發慌張的翹着蘭花指玩命的捎起土來,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壓馬路的哥倆終於還是發現了玩命捎土的瘦高個,話說那跟摸了電門一樣抽風的動作,不被發現也難。雖然瘦高個體型是瘦了一點,可喪屍不嫌,蚊子腿也是肉不是,於是哥倆依然很有職業精神「嗷嗷」叫着沖瘦高個而來。
瘦高個立馬不抽搐了,「哎呀媽呀」一聲,也顧不上捎土了,扭着屁股就朝汽車鑽了過去,然而國字臉已死死的將副駕駛那側車門給鎖上了,他拉了幾下拉不開,很老實的沒有去拉後座兒,而是繞到了另一側,試圖鑽進汽車裏。可就是這麼一耽擱,那兩隻迷途的小喪屍已經追近了。
正當瘦高個要拉開車門鑽進來之時,國字臉已經咬着牙挪到了駕駛室,瘦高個一臉驚恐的往出拉着車門,跟國字臉較起力來,國字臉眼看喪屍越來越近,一咬牙,一腳踢在瘦高個胸口,將他遠遠踢開,這才輕輕的關上車門。
瘦高個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出,一個躲避不及,被國字臉當胸一腳踹飛開來,摔倒在馬路邊上。那兩隻喪屍大喜過望,心道這可省了開罐頭的功夫了,奧迪車鐵皮厚實着呢,不豁開兩顆牙,辦不成這事。
國字臉一轉眼變成雜技演員,將自己高大的個子巧妙的藏在車內,後座的胖子也變成了一個柔軟的胖子。車裏頭兩個人,車外邊兩隻喪屍都靜靜的等待着開餐,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那個被踢岔了氣在地上扭動的瘦高個。
正當那兩隻喪屍搖晃着接近躺在地上的瘦高個的時候,從國道那一側駛過來一輛汽車,只見那汽車一個剎車,不待車停穩,從駕駛室那側車窗內伸出一隻黝黑的步槍,「啪,啪」兩個短點射,挨個將兩隻喪屍直接放倒了。
僥倖躲過一劫的瘦高個一推眼睛,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奧迪車後座的胖子再次展現了跟他體型嚴重相悖的身手,敏捷的從車後座跳了出來,國字臉看到停在路邊的小汽車,也是大喜過望,連忙拉開車門鑽了出來,走到路中間。
沈誠莫名其妙的拉開車門,一個閃身鑽了出來,國字臉看到他那一身軍裝,立馬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喝「你們首長呢?叫你們首長出來見我!」
劉慶之坐在車後座,朝外面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繼續閉目養神。胖子歪着脖子,靠着安全帶睡得是口水橫流。
沈誠不由得好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端着架子呢,他有心逗冬梅一笑,於是拍着引擎蓋,朝冬梅喊道:「首長大人,有人要見你!」
冬梅不明所以,也拉開車門鑽了下來。國字臉和禿頭矮胖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國字臉咳嗽了一聲道:「你們被徵用了!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帶着我們前往北京。」
冬梅看着裝作一臉憨厚的沈誠,捂着嘴撲哧一笑,拿手拍打了他一下,一掃前幾日悶悶不樂的陰霾。
矮禿子的眼神一下子就Y盪了,話說制服誘惑的威力真是不一般,這幾日他忍飢挨餓,餓得是前胸貼後背,照理說不應該起別的心思,可當他看到冬梅那一笑的風情時,仍是覺得心底躁動不已,媽的,這才叫秀色可餐啊!
沈誠看着冬梅情緒稍微開朗了些,有心跟他們貧嘴道:「去北京?那可不行,我們有命令要執行。我們要去南海,你知道為什麼要去麼?」
國字臉正憋着詞,準備往外蹦大道理呢,明顯有些跟不上沈誠的跳躍性思維,他傻傻道:「為什麼?」
「南海局勢錯綜複雜,美、日在旁虎視眈眈,你可知局面已糜爛至此?」
「那……」
「所以,我們的任務是,保衛南海!沒空跟你們去北京!」
「弄死他們!」胖子在車後座不曉得夢到了什麼,撇着嘴說着夢話。
沈誠看着瞪大了眼睛,跟傻了似的站在國字臉和矮禿子,哈哈一笑,轉身鑽進了汽車。國字臉鼻子都給氣歪了,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挨着車門的矮禿頭板起臉來,拍着車門道:「這位同志,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咱們的國家和人民陷入了空前的災難中,我們必須團結起每一分力量,在D和政府的領導下,度過難關!」
後座的胖子迷迷糊糊睡醒了過來,看着外面圍着的幾個人,三言兩語問請了狀況,揉着眼睛問沈誠道:「還是幫他們一把吧」
沈誠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車坐不下了,你看這?」
國字臉看沈誠他們態度略有鬆動,一個大步上前攔在車前,向沈誠介紹道:「這是我們雷區長,我是教育局黃主任,這位是區長秘書,小林。我看這樣吧,我跟雷區長上車,換你和後面那位小同志下來,你們還可以承擔一下護衛的作用嘛!」
這話一說完,連一向最急公好義的胖子,臉上都佈滿了陰雲,更遑論其他人了。沈誠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淡淡道:「你是說要我和他跟在車後面跑,換你們兩個上來?那你們的林秘書呢?」
矮胖子見沒人理他,吃了一鼻子灰,正暗自不爽呢,一聽這話,當場便要跳起來,那個國字臉輕咳了一聲,笑着道:「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嘍,你們也要體諒一下老領導嘛,讓領導先走,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胖子「哼」了一聲,搖了搖頭,靠在安全帶上閉目養神,再也不理他們,沈誠陰着臉,發動了汽車。國字臉見狀,一個跨步攔在車前,色厲內荏的吼道:「你們是哪個軍區的?我要去舉報你們!」
沈誠看着冬梅也冷着臉上了車,並系好了安全帶,一把將步槍上膛,伸出車窗外指着國字臉,一字一句道:「別惹我」
國字臉看了一眼一臉詫異的矮胖子,仍是攔在車前,一臉義正言辭道:「怎麼?你們身為軍人,不執行命令,還要開槍殺人嗎?你們眼中還有沒有軍紀?還有沒有法律?」
沈誠一言不發,單手端起槍「啪」的就是一個點射,子彈擦着國字臉耳邊飛過,灼熱的彈頭將他的頭髮燙糊,國字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蹬着地不住的後退,之前腳踢林秘書的雄風丟到了九霄雲外,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毛髮燒焦的味道,還有一股子屎尿味。
汽車「嗖」的一聲沖了出去,留給三人的只有車尾冒出的一股青煙。在槍聲的影響下,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幾隻蹣跚的喪屍,瘦高個一推眼睛,將手中拿着的烤串往矮胖子一擲,甩開膀子隨着汽車離去的方向奔跑起來,國字臉咬了咬牙,也是二話不說,跟在了後面。矮胖子瞅着手裏焦黑的烤串,抖着一肚子肥肉,顫巍巍的跟在後面,狂叫道:「你們等等我啊!」
汽車「嗖」的一聲沖了出去,留給三人的只有車尾冒出的一股青煙。在槍聲的影響下,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幾隻蹣跚的喪屍,瘦高個一推眼睛,將手中拿着的烤串往矮胖子一擲,甩開膀子隨着汽車離去的方向奔跑起來,國字臉咬了咬牙,也是二話不說,跟在了後面。矮胖子瞅着手裏焦黑的烤串,抖着一肚子肥肉,顫巍巍的跟在後面,狂叫道:「你們等等我啊!」
汽車很快來到獅子山附近,遠處運河邊上有一個類似廠房一樣龐大的建築群,四周用鋼筋混凝土牢牢的圍了起來,水泥圍牆打得非常之高,足有三米,圍牆頂端拉着鐵絲網封鎖線。
正門處情形更是古怪,門樓修得是古色古香,屋角飛檐的仿古建築與周圍鋼筋混凝土格格不入,正門上沒有文字標識,只畫着一個巨大的圖案,黑底白紋,一個巨大的類似雛菊的圖案,中空置着一個扭曲的三角形。那個三角形怎麼看,怎麼像日本忍者的手裏劍。
胖子和冬梅看到圖案不由得一聲驚呼,不約而同的盯着沈誠,冬梅驚訝的長大了嘴,指着沈誠喃喃道:「在你後背,也有這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