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心底里的好奇越來越旺盛,探頭,往前走去。
快要到那裏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拉住了她。
「都這麼黑了,要是你想看明天帶着你看就是了,今晚不行」
林悅看許陽表情太過嚴峻,雖然是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們走吧「
經過這一檔子事,他們和大部隊脫離的越來越遠了。
不過,身邊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大小伙子保護着,林悅倒是一點都不害怕了。
黑黝黝的天際,只有零星的幾個星子掛在上面,周圍靜悄悄一片,周圍只有那狗吠聲,提醒着這不是一座空的村子。
往前走着的功夫,許陽突然關掉了手電筒。
「怎麼……唔」林悅剛想開口,頓時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林悅頓時知道情況不妙,乖巧的閉着嘴,一聲不吭的配合着。
許陽警惕的看着前方,直到那個黑影已經消失掉後,這才察覺到手心滑膩的觸覺。
她細白的皮膚和自己黝黑的手掌形成鮮明的對比,覆蓋上自己手掌的臉頰,此時只露出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簡直比最亮的星星還要耀眼。
兩人藏在磚頭後面,許陽放開了她。
「到底怎麼了?」林悅悄悄的問道。
許陽的手,這會不自覺的放在身下,不大自在的搖頭,「我剛剛看到前面有人「
「有人?」林悅吃驚的睜大眼,隨即搖頭,「有人很稀奇嗎?我們這不也是大晚上的出來?」
「不是,我們出來是光明正大的,那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樣子」
林悅不屑的搖頭,那意思就是,好像你長了透視眼似得,你咋就知道人家鬼鬼祟祟啊。
許陽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跟在身後。「要是不信的話,那乾脆就跟着過來」
說罷,兩人沿着剛才那人消失的方向,往那走去。
漸漸的。那個人的身影越來越明顯了,果真,真的如同許陽說的一般,鬼鬼祟祟的,手裏拎着一個看不出是什麼的瓶子。沉甸甸的樣子,絕對不是蠍子之類的東西。
而且,走的越來越遠,速度越來越快,如果不是小跑,根本追不上他。
終於,越走越遠,幾乎是在快要出了村的地方,那個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這是幹什麼呢「林悅低低的詢問者許陽。
許陽搖搖頭,這個人。三更半夜的來到這,絕對不是在做什麼好事!
水聲嘩嘩的響,蘆葦在威風的擺動下,舒展着柔軟的腰肢。
男人的身軀彎下,拿起了手邊的蓋子。
「不好!」林悅突然大聲叫道,腦海里猜到一個設想。
這個地方,她是知道的,天然的水湖,大隊承包給個人,在這裏面養殖魚蝦。這段日子就是魚出塘的時候,這個人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仔細的回想,好像是在前世的時候。就是她這個年紀,聽老佛爺曾經說過,村子裏有人在池塘下毒,整整一個池塘的魚蝦都遭了秧,逼的人家一家險些投塘自殺!
上輩子這時候,她還老老實實的剛上初中。根本就沒回來,所以也沒碰到這種事情!
「快點上去阻止他」林悅一把推着許陽,「他這是想往裏面投毒啊!」
這消息太驚悚,許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悅看他已經快要把東西都倒進去,也顧不得自己安危,飛速跑出去,一腳把那瓶藥給踢倒在草叢裏,刺鼻的味道立刻蔓延開來,對上那人驚訝又帶着憤怒的視線,林悅腦袋幾乎沒任何思考,又是一腳,順勢將人狠狠的踢到了池塘里!
「撲通」
林悅的力道極大,踢上去的時候用盡了全部的力量,瞬間,那湖水就掀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這裏的動作驚擾了那正安睡着的大黃狗,頓時,狗開始不斷狂吠。
那間小屋順時也亮起了燈,「誰啊?」
粗獷的男聲從裏面飄來。
三人俱是一驚,不等林悅說話,那人惶恐的想要爬上來,林悅又是一腳。
「怎麼回事?」屋子裏主人聽到聲響,披上衣裳,拿着棍子就往外走。
手裏牽着那條大黃狗。
只是,周良才沒想到,眼前出現的是兩個學生模樣的孩子,還有,那刺鼻的藥水氣息。
都是土生土長的農家人,怎麼可能聞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拿着敵敵畏,來自家魚塘邊上,這心思還看不出來嗎?
就兩個孩子,這心思也太狠了。
當然,他不會單純的以為兩個小年輕來他家魚塘外攜手準備自殺殉情。
「你做出判斷前,最好還是先看清楚周圍再說」許陽冷冰冰道。
許彤卻沒把注意力放在這裏,周圍有輕微的水響聲,她眯眼看着水裏。大聲道:「快點,那人想要逃走,快點追回來他!那個人才是真的想投藥的人!」
周良才眯眯眼,果然,夜色里水紋不斷蔓延開來,一個人飛快的划水遊走。
頓時,心裏有了思量,噗通一聲跳下去,劃了幾下,就抓住了那人,並帶着那人往湖邊游去。
兩人上岸後,就着微弱的夜色,周良才看清楚了來人,「林建是你?!」
那語氣,仿佛是見到一個死人一樣的驚恐!
「你們認識?」林悅嗅出一點點的異常。
「是你要給魚塘下毒?」
周良才眼裏快要滴出血來,惡狠狠的盯着他道。
「是我」那人的聲音遙遠的像是從天邊飄來的一般,「是我想給你魚塘投毒,憑啥我一無所有,你馬上就成了萬元戶?我不服氣!」
水滴答滴答的從他頭上上滴下,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愧疚。
「你,你簡直是有病吧!」
指着他大半天,周良才太過憤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這個魚塘已經是他全部身家,只要再等幾日,等收魚的一來,他就能拿回本,還能供孩子上學,所以這些日子,每晚都不敢回家去睡,就怕出個什麼事情!
誰知道今個,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
驚恐的眼神望着那兩個少年,不管是什麼原因,人家保住了他的勞動成果,簡直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