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末
邵勇躲在滴水的衛生間,馬桶散發的酸臭味讓人生嘔,饒是如此,他還是得蜷縮在馬桶旁邊,聽着外面走來走去的腳步聲,不敢發出一聲,就連心都被揪成一團。
要不說人喝涼水都要塞牙縫,那小三把錢都捲走後,他用身上僅存的錢去租了一套單身公寓,坐吃山空,想着去找個工作,又不敢透露自個真實身份。
林振德他們也真是狠,竟然一點都不顧及以前那麼多年的情分,發了懸賞,那麼多錢,可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啊。
他只顧着抱怨他們,卻忘了,最開始的時候,到底是誰先不顧忌情分的。
以前他上班的時候,沒少利用上班時間來鬥地主,炸金花,玩的都是小的,就是圖個樂呵,現在閒着閒着,手又痒痒了,反正這會自個沒錢,不如弄老本行,當時他玩牌打麻將的時候,十打九贏呢。
可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玩了十局,他能贏三局都是好的!最先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別人使詐,可是別人都沒事,怎麼就他會輸?
他最終都沒想通,當時他能玩十次贏九次,那都是下屬讓着他,哄着他開心,現在和他玩牌的人,也不沾親帶故,也不是他下屬,自然不會讓着他了。
身上唯一的錢也被揮霍光了。
這下子,要債的人都找到家門口了。
以前這個時間點,他應該開着自個的車,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回了自個溫暖的家,老婆這會也做好了飯。讓他洗手吃飯,兒子女兒拿着作業熱熱鬧鬧的跑到他跟前,要他給他們將作業。
那麼好的日子,他為啥不珍惜,反而是豬油蒙了心,來這地方受罪。
&門一腳被人從外面踹開。
&哥,人在這呢」話音剛落。一個大大的手掌就頭頂落下。抓着他單薄的衣裳將人提了起來,「你年歲也不小了,玩這東西的規矩。總是應該懂得,還讓兄弟們找了你這麼久,你挺能耐啊」
&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就帶着你的誤會去跟老大說吧。
周周轉轉。邵勇被人推搡着進了一個屋子,原本光鮮亮麗風度翩翩的男人。現在狼狽不堪的被人推搡在地上。
邵勇抬頭,順着一雙皮鞋往上看,熟悉的臉映入眼帘。
&程,鵬程你來了。我知道後悔了,你救走我吧」他哭的格外悽慘。
&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的」許鵬程起身。長久以來,位居高位的氣勢不禁讓男人瑟縮。不過,看到許鵬程後,他的腦子急劇轉動,想着到底要用什麼法子,才能讓他不追究自個的過失。
以前三人在一起喝酒的回憶,湧上心頭,他的眼圈紅了紅。
&次……」
&什麼都別說,我也不想聽,留着些精力,你跟警察說吧」許鵬程說罷,真的有幾個便衣警察走了進來,把他給拷上了。
&是,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們可是髮小啊,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在一塊了,你可不能這麼對我」他叫着,鬧着。
&是把你給慣的!」許鵬程呸了一聲,「還不能這麼對你?從你決定拿着錢逃跑的時候,咱們之間就沒有這麼交情可言了」許鵬程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哎,許鵬程,老許!」邵勇看着他上車的背影,大聲喊道。
邵勇被抓,錢也在追討,雖然沒收回來錢,可是到底是出了口惡氣,林悅特意將這人的事作為特例,給美食城和景豪的人敲了警鐘。
這些年,國家對於環境污染投入的力度較大,加上要召開奧運會的緣故,林悅他們這一連關閉了好些的小廠子,就連許鵬程他們的鋼廠也受到了波動,經濟下滑的厲害。
這個現象,是自開礦以來,從來沒發生過的。
他們這還好,雖然受了些印象,但傷及不了根本,可是過了三天不到,廠子裏就開始有謠言,說是鋼廠要開始大幅度的裁員。
工資也要降低到原來的二分之一,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話,可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如果不是林悅他們能得到一手消息,還真的以為鋼廠要倒閉了。
&下怎麼辦?」周玉琴看着報紙,煩躁的柔柔額頭。
自從這些流言出來後,工人的積極性不高不說,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始發生意外事故,衣服被卷到機器里,險些把手臂給弄沒,還好當時有人及時關掉了電源。
還有一個上班的時候出了意外,整個人高度燒傷,現在還在醫院。
往常那些對許鵬程和林振德大肆讚揚,說是拉動本市經濟的先進人物,自從發生這種事後,風向標急變,說昔日領頭羊現已成了明日黃花。
許陽和林悅沒敢讓林振德看報紙,就怕他脾氣不好,受不了這打擊。
鋼廠是兄弟倆一輩子的心血,現在日漸衰敗,誰能不心痛?
而且,鋼廠裏面還要養活那麼多人。
林悅前些日子查看了賬本,對鋼廠的現狀還是挺放心的,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現在的情勢會不會繼續變化,鋼廠先前的流動資金減少之後,就已經走起了下坡路……
&事不是你們小孩子該操心的,咱們好歹也是在當地站住腳的,哪能說倒就倒?現在鋼鐵行業普遍低迷,等熬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許鵬程安慰幾個愁眉苦臉的孩子。
林悅點點頭,「那個我們倒不是很擔心,就是有些不大懂,那些流言到底是誰傳的」
&大招風,難免會蹦出一兩個競爭對手,誰流散了謠言,也不會主動跟我們說,不理會就是」
沈書蘭想的很通透。
&們幾個嘴巴都給我管好,可不能讓林悅爸爸知道這些事,不然又該弄么蛾子了」周玉琴再次叮囑。
&知道了」林悅打開門,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深吸口氣,拍拍自個的臉蛋,讓臉上的表情看的自然些。
自從她回來後,來醫院送飯,做飯的事,就落在她的頭上了,剛做好的新鮮的荷葉雞,帶着小半瓶自個釀的葡萄酒,她打開病房的門。
林振德聽到聲音已經晚了,迅速的把手裏的塞到枕頭下,裂開嘴,「我姑娘這次給我帶的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