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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必有得,東方伊雪失去了那麼多,也得到了一些東西,比如近日經常來慕雪宮作客的千淵和紅袖,有時千淵一人獨自來,有時會帶着紅袖一起。
這日,千淵又提着珍藏了幾個月的新雨毛尖茶葉和府上新來的廚子做的茶糕來看望伊雪,「這些可是上好的東西哦!」
「你如此賄賂我,莫不是想讓我在暗墨面前美言幾句加官進爵?可惜你算盤打錯了,暗墨已經很久沒來慕雪宮了。」東方伊雪淺笑着招呼他進廳里坐。
看到伊雪的母親正在廳里喝茶,千淵微xiào 着謙恭地喊:「東方夫人,近來身體可還好?」
華辰英抬起頭看到是千淵,禮貌地點點頭,「還算康健,多謝關心!」
小杏兒乖乖地奉茶,還欣喜地跑出跑進,因着這慕雪宮多日無人來,太過冷清,太過無趣,每天見到的都是幾張熟的不能再熟的面孔,突然來了生面孔自是高興,更何況是這樣俊美的生面孔。
「怎麼,拿點東西來看看你都不行?你還有着身孕呢,多照顧你是應該的。」千淵笑意不明地看着東方伊雪,注yì 到了她越來越明顯的大肚子。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千淵本來跟自己並無太多交集的,突然的熱情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目的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還是有話直說吧!」心眼這東西有的時候伊雪玩不起,因為太多次在這方面吃虧了。
「不要把我想的太呃功利性,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沒有其他的意思。」千淵因為她的懷疑開始變得侷促了。
鑑於交流了很久,千淵確實沒有說出什麼目的性的東西,東方伊雪就暫shí 放下了戒備,也許真是誤會了人家的好意呢。
東方伊雪其實並不厭惡他,當然也知道他的身不由己,身為貴胄之府,尤其是皇上的得力助手,看似風光無xiàn ,實際上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況且從頭到尾,千淵並沒有主dòng 地要加害於她,反倒配合她提供了不少的線索查找一些事情的真相。正因為此,東方伊雪才會願yì 讓他進得慕雪宮的門來。
東方伊雪不動聲色屈膝坐在榻上,取了精緻的小茶盞,給自己倒了青竹茶,碧透的茶水帶着青竹獨有的清雅香氣撲鼻而來,煙霧繚繞中東方伊雪的面容顯得朦朧而別致,她淺笑道:「你難道不擔心我會利用你做什麼嗎?」
千淵苦笑道:「現在的我,在整個華夏國無權無勢的,就算你想利用我做什麼,恐怕也無法如願,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說這番話的時候千淵面露笑容,充滿自xìn 。但是東方伊雪知道,千淵此刻承shòu的遠比他表現的要沉重數倍。
同樣為暗墨效力那麼多年,暗墨信任柳陌塵遠比信任他多,而且給了柳陌塵高位,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角色,說來如何不沉重。
彎月宮裏,晴彎的丫鬟碧書從門外慌慌張張地走進來,俯在正在榻上休息的晴彎耳邊說:「娘娘,打聽到了,最近千大人跟雪妃走得很近,也許可以利用千大人做點功夫。」
晴彎的兩頰泛起興奮的紅暈,太好了,有機huì 對她下手了,仗着自己有身孕就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待我布下天羅地網看你怎麼逃。冷哼一聲,讓心腹幾個丫鬟去準備,做好一切安排,就不信這次還不能掰倒她。
三日後,晴彎去到御書房,見暗墨在忙碌,羞澀地說:「墨,你有好久沒見過伊雪妹妹了吧,今日我們一起去看看她怎麼樣?聽說她有孕了,我一直沒找到機huì ,我看今日就是個好日子呢。」眨着兩隻杏花眼深情地盯着手拿筆墨的某人。
暗墨聽見了她的話並不吭聲,只是手下的筆墨停頓了一下,然hòu 繼續揮毫。
晴彎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的沉默深深地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經,已經是很久這樣的相處方式了,她熱情似火地想感化他千年不化的冰凍的心,他仍jiù 是一絲都不動容,最多只會命令她一句:「出去!」
柳陌塵那裏她沒少去送禮品打招呼,為的就是讓他在暗墨面前說幾句勸說的話,對她好一些,可是如今看暗墨的反應,心血都白費了,一點進步都沒有。
兀自哀傷了一會,晴彎鬆開了粘着暗墨手臂的雙手,站起身,「行吧,那我自己一個人去咯!」然hòu 給站在門口的碧書遞了一個會心的眼神,輕笑着出去了。
只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被暗墨趕上,暗墨在她身後冰冷地說:「你素來與她水火不容,今日這番是想動什麼心思吧?」
「動沒動心思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晴彎見他到底是出來了,臉上的笑意更深,攏了攏快要掉到地上的水袖,伸手拉住暗墨的掌,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昏沉沉的東方伊雪渾身乏力,卻在雙眼模糊中,看到身旁自己床榻上躺了一個男人,從背影看就知道不是暗墨,是誰呢?
昨晚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剛開口想喚小杏兒進來,卻看到門被人一腳踢開,旁邊的丫鬟哭啼着說:「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臨睡前給雪妃娘娘和千大人還奉了一杯茶,後面的事情都不清楚。」
晴彎和暗墨踏入東方伊雪的房間,繞過屏風,看到床上的一片狼藉,衣服扔的到處都是,男人還在酣睡,東方伊雪已經嚇得坐在床裏邊不敢動彈的樣子,「墨聽我解釋」
添油加醋向lái 是某些不懷好意的人長項,晴彎嘖嘖地說:「雪妃膽子可真大,這下臉可丟大了。」她故意沒有多說就是想激起暗墨的怒氣。
然而此時聽到說話聲已經醒來的千淵看了看面前的暗墨和晴彎,又轉頭看到東方伊雪,頓時倒吸口涼氣,心裏暗嘆着,今日難逃一死了。
但就是這樣的場面,暗墨也沒有發怒,而是平靜地掃視東方伊雪和千淵的表情,仔細地、耐心地觀察,且玩味地。
晴彎有些不解了,為什麼暗墨不生qì ,這種情況下他不是應該一怒之下廢了東方伊雪的妃位,給她賜死嗎?為什麼還這麼淡定?
千淵看東方伊雪的表情也覺得不對勁,為何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呢?而且從晴彎的表現來看,笑意很深,看好戲似的瞧着他倆,此事跟她也脫不了關xì !
見房內的人都不說話,千淵默默地把外衣都穿好,才跪在暗墨面前畢恭畢敬地行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吧!」
暗墨撐了撐眼睛,稍微舒緩了一下,勾起嘴角說:「是嗎?既然有罪,那應當重罰,私通朕後宮的妃子,拖出去斬了!」
大手一揮,立即進來了三個侍衛,架起千淵就往外拖,千淵緊張地頭皮發麻,「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是被陷害的啊!」
這有氣無力的辯駁真是太蒼白了,東方伊雪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很是愧疚,冷靜地看着暗墨說,好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點感情也沒摻雜,「放過他吧,與他無關!而且你已經看出了他是被冤的不是嗎?」
「看得出不代表朕就能原諒這樣的行為,不想他死,你就拿出點誠意!」暗墨挑挑眉,拂着衣袖竟在離床不遠的小桌旁坐下,還吩咐宮女給他倒茶,一副氣定神閒的模yàng 。他想要的是她自己的坦白。
從進到房間開始他就沒相信過自己看到的,先不說千淵與紅袖是怎樣的伉儷情深,晴彎別出新意的想要自己到這慕雪宮來目的就不簡單。
晴彎和屋裏的那些宮女看皇上一副要親自審問的架勢,都識趣地出去了,房間就剩下他和東方伊雪。
兩人都是沉默,誰也不肯先開口,好像在比賽,看誰先耐不住問出口,先問出口的一定是在意對方比自己多的,他們不願yì 承認,就都熬着。
暗墨喝着茶,吐着熱氣,還時不時咂咂嘴,好似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品茶,反正有足夠的耐心等,不差這一會兒。
東方伊雪看着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人,精緻的臉上蕩漾着得yì 的表情,仿佛勝券在握一樣,可越是這樣的他越令東方伊雪看不透。
其實這個局她早知道是晴彎設下的,而且在跳進圈套之前她就覺察到了,只是難得暗墨會在晴彎的慫恿下來到慕雪宮,她不好好配合一把怎麼對得起他辛苦跑一趟呢。
只是有一點她比較擔心,利用千淵做了幫凶,君心難測,不知道暗墨會怎麼對付他。思忖良久,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穿好衣服,慢慢地梳妝打扮好,放下桃木梳,坐到他跟前,才悠然開口:「誠意?什麼樣的誠意?如果我說我是被陷害的,你會相信嗎?」
「只要你說,朕就信!」暗墨放下茶杯,戴着翠綠扳指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敲,耐心地等。
「不,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東方伊雪回答完這句,垂下眼睛思索着,他會怎麼懲罰自己,同時心裏暗自祈禱,千淵你可不要怪我,相信憑你的本事應該是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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