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阡玉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原來,他今天這般折騰,是在威脅她警告她。
明天要是不去相雪堂工作,姬阡玉還會故伎重演,而且會越演越烈,連晚上都要賴在她的別院了。
該死的。
他到底是想要怎樣?
她都已經被逼到躲起來那麼悽慘了,他還想她怎麼做?
讓她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然後,天天以淚洗面?
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銀若霜,你要堅強,以後看見姬阡玉,就把他想像成金元寶好了,看見他要面帶微笑,不要置什麼脾氣,越鬧心情就越差,到了最後,連表面文章都做不好,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若霜心裏是這般想的,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這般做了。
每次看見姬阡玉,若霜的笑容都比三月的春光還要明媚,恨不得撲上前去喊一聲:
你好呀,金元寶。
把如此高雅脫俗的絕美少年想像成一個金元寶,渾身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芒,光是這般一想像,若霜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比任何面具都要真實。
不管姬阡玉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能笑着應對。
就連看着相雪堂這三個大字,她也能笑得無比燦爛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令若霜鬱悶的是,她都笑得這般賣力了,姬阡玉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古怪了。
總是莫名其妙生氣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一臉高深莫測地望着她。
那眼神,似乎要將她渾身上下看出幾個洞來。
她笑還不行嗎?
每到這個時候,若霜笑得更燦爛了。
然而,姬阡玉卻一連好幾天沒有出現在相雪堂,那架勢,好像是在跟她慪氣。
不來最好,若霜落得清靜,免得盡想一些有的沒的。
一連過了十餘天,姬阡玉都沒有在相雪堂出現。
這一天,若霜正在相雪堂配置煉丹的藥材,突然,一樓大廳傳來各種嘈雜聲。
她起身走到一樓大廳,發現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渾身抽搐着,他的四周,打破了一地的藥碗,汁水流了一地,整個大廳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藥香味。
相雪堂的主事們七手八腳扶着他,又是餵藥又是施針的。
可惜,男子實在太不配合了,他奪過藥碗,朝着地上狠狠砸去。
那男子長相文雅俊美,但修為卻是不低,那麼多男子居然制不住他。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大家投鼠忌器,不敢太過用力,以至於讓那男子為所欲為,不但砸了藥碗,還將身上的針灸全都給拔了。
「怎麼回事?」
若霜低聲詢問站在她身邊的中年男子。
大家都叫他福伯,姬阡玉不在的事情,大小事務皆由他負責。
「他中了毒,不肯醫治,給他煎熬的藥汁全都被他毀了,給他施針也是無濟於事,你也看到了,他把身上的銀針全都給拔了。」
福伯小聲解釋道。
「中了毒為何不肯醫治?」
若霜一臉驚訝地道:
「難不成他要尋死?」
「他也不是想要尋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