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螭在,若霜一點也不擔心容嫣會追上來。
她的大腦昏昏沉沉,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獨自一人漫步在林上。
不知不覺間,漫天飛雪撲簌而下,仿佛棉絮一般,飄灑在枝頭,頑皮地跳到若霜的青絲上。
身後始終跟着一個人,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是君墨言。
「君墨言,你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只是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若霜頓住腳步,轉身望着君墨言道。
「我不放心你,萬一那個女人再來找你怎麼辦?」
君墨言小聲道
「雖然我打不過她,但我保護你的心,不比那個男人少。」
「那個男人?保護我?」
若霜揚眸苦笑,道:
「你快回去吧,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
見若霜似乎真的很不想見人,君墨言沉默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若霜繼續安靜地走在林上,腦海中浮現的,全部都是一千多年前的畫面。
記得第一次見到青狂,是在御靈學院。
那時候的青狂,因為臉上佈滿了鱗片,密密麻麻,看着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不只醜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噁心。
她入學御靈學院的時候,青狂已經是那裏的老生了。
其實他的修為已經很高了,完全可以畢業了。
可是,她聽說,青狂的父母嫌他長得醜,所以一直沒有把他接回家裏去。
他就一直待在御靈學院,也沒有想過要離開那裏。
雖然,他的修為很高,可他還是經常被一些學員欺負。
沒辦法,寡不敵眾,誰讓他沒有朋友呢?
若霜的境遇,和青狂完全相反。
她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而且長得非常漂亮,到哪都是焦點。
一進御靈學院,便有很多師兄追求她。
有時候把她堵在食堂門口,有時候把她堵在自修室門口。
若霜為此很是煩惱。
女生們嫉妒她,都不願意和她做朋友,男生們想要追求她,都帶有強烈的目的性,真心想要和她做朋友的人幾乎沒有。
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很快成為了好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若霜總覺得,青狂的身上,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那味道,就像是親人。
至於青狂身上的鱗片,她從來不覺得丑,更不覺得噁心。
她甚至還幫他清洗過鱗片。
「青狂,我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只要努力修煉,這些鱗片,是可以用靈力拔除的。」
若霜曾經一臉興奮地激勵青狂:
「你的天賦那麼好,只要肯多花些心思在修煉上,一定可以拔出掉臉上的鱗片的。」
可惜,青狂卻垂着腦袋,一臉的受傷:
「若霜,你這麼希望我把鱗片拔除,是不是嫌我丑?」
「傻瓜!」
若霜忍不住教訓起青狂來:
「我什麼時候嫌你丑過?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在嫌棄自己丑。既然你那麼在意自己的容貌,那就應該拼盡全力讓自己變美,如果你覺得頂着這張臉過一輩子是幸福的,那我自然也會支持你,你自己覺得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