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力量滅人性,呼叫增援全力戰。
那大箱子不知何物所造,看起很重,砸中一下就有得受了,更何況是瞄準黃語的腦袋,明顯是想一擊解決,老者如此急切是有原因的,金丹初期的他靈力遠超黃語,但控制金丹發出那一擊耗去了他三分之一的靈力,卻還是沒有解決黃語,若黃語尚有一戰之力,那麼他就要有些危險了,除非他毫不隱藏,拿出殺手鐧,而那是他最不樂意在這種情況下做的。
「老賊!」大箱子剛剛離開地面,就聽得身後一聲斷喝,一股銳利劍意夾着劍氣沖了過來,那劍意很是銳利,即便是那老者也無法忽視,所以老者只得轉身用那大箱子抵擋一下。
「你叛的夠徹底的,堂堂劍中劍王竟然懂得了虛與委蛇,還有偷襲。」老者怒道,但語氣很平靜。
「當年我若不加入你饕餮門,你會直接殺掉我吧,若不支持這暴君登位,也會是死路一條吧,若我能進入金丹,估計也是死路,我參悟出了劍意,你也準備好殺我了吧?老賊,我每夜都能聽到你鍛造房內啼哭不,似乎有無數生命向我求救,是你造的孽吧?你退位之後建立饕餮門,滅殺了多少門派力量,網絡了多少殘暴之徒,就是為了完全統治申州吧?虎狼一樣的手段,能留住人卻留不住心,我想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打不過你而已。」劍王躲閃着老者近似瘋狂的攻擊,口中怒罵不止。
「好,好,不能為我所用便只有死路一條,受死吧。」劍王速度雖快,攻擊也很犀利,但把畢竟修為低,攻擊造不成足夠傷害,一步步被老者逼的即將退無可退。
眼見得劍王便要被殺,那彥真娜恢復了過來,一把長槊接過了老者的攻擊,兩人合力依然是被逼得步步後退,劍王修為比那彥真娜強很多,承受的攻擊也多很多,多虧兩人都是不凡,特別是那彥真娜,一身巨力,即便是那沉重的大箱子砸來,也可以抵擋一下,而後借力後退,幾乎沒有停頓便會再次衝過來,圍着那老者前前後後攻擊牽制着,讓那老者無法全力對付劍王,而劍王,依靠鋒銳的劍意,數次突破老者的大箱子擊中老者,但還是無法破開其護身氣勁。
另一邊,黃語身上的外傷已經基本恢復,內里尚有不少那老者的金丹靈力在破壞着,好在那些靈力已是無根之木,只需耗些時間便能驅散,但此時情況緊急,黃語自然是全力以赴,調動了身體內所有能調動的靈力圍追堵截那些入侵靈力,但在這一過程中,他發覺那些靈力與自己的靈力之間存在着質的差別,若說他的靈力是一塊鐵礦石,那這老者的靈力便是一塊鋼板,黃語覺得自己的靈力還需要更多的錘鍊,而且他似乎還摸到了一點方向。
短短几息時間,劍王少說也有十次遭遇被擊殺的危機,那彥真娜的少一些,加上她能看到空間「拐角」,多次依靠空間的神奇躲過危機,才能與劍王一般堅持到現在,但也是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並且在這種對抗中,劍王與那彥真娜兩人是全力,消耗極大,此時已經是氣喘吁吁了。那彥真娜在戰鬥中有種很強烈的期望,想要突破築基,到達靈虛期,但直到如今幾乎無力為繼也沒有突破,之前也是,多次感覺到可以突破,卻每次都無法完成,讓她很不甘心。
「該我了!」一聲斷喝,一把巨劍向着老者批去,聲勢威猛,威力驚人,老者不願硬擋,立即閃身後退,這一劍便將那彥真娜,劍王二人與那老者分開了去。
「一個靈虛修士竟然破開了我的金丹靈力?果然了不起,我果然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先殺了你,不過,現在殺你也一樣。」老者平靜說道,雖然滿滿都是恨意。說着大箱子往地上一放,穩穩豎立在地,而後老者雙手顫抖了幾下,大箱子一面轟然大開,箱子裏竟然是一具乾屍,面目依稀可辨,倒與那老者有些相像,右手握着一把與他等高的長劍,劍上滿是古樸氣息。
「父親!」嘶喊聲中帶着無限悲苦,嘶喊之人正是那申州皇帝,此時臉上滿是悲憤,「老祖,這可是我的父親?我父乃是百年難遇的天才,年紀輕輕便有了金丹修為,卻在數十年前突然失蹤,原來落在了你手上,你還把他煉成了戰屍,你…你…你還有人性嗎?他可是你親兒子。」申州皇帝被那彥真娜控制住了,此時奮力掙扎,頗有拼命的架勢。戰屍的煉製殘酷異常,也異常強大,且能成為某人的戰屍雙方必定有很近的血緣關係,父子、兄弟、祖孫、姐妹最為合適,但很少會有人主動將自己的至親煉成戰屍。
「這些年教了你不少東西,可惜你終究不成事,若你可入金丹,我的戰屍又會多出一具。」老者呵呵笑道。
「你怎麼忍心?熬製戰屍非活人不成,要受七日煎熬,我父曾對我言說你如何如何文治武功,開創出申州盛世,言語之中崇敬異常,想不到他看錯了人!若不是這幾位來此,我還是無法看清楚你這個泯滅了人性的畜生的本來面目!」
「想一下被你煉成憤恨童魂的小兒,你的身心都該轉換為憤恨了,原來你還是沒有完全轉化,擁有一絲良心,可無法被煉製成戰屍啊……什麼皇權霸業,江山美人,全是空談,唯獨力量才是真,為之付出一切皆可。」老者說道,原來那申州皇帝的父親也是造孽甚多。
「唉,果然是因果報應,從未放過誰,我此時只求一死,告別這骯髒塵世……你們之前問我誰是那魔鍊師,就是你們面前着老傢伙。戰屍與他心念相通,猶如多出一個金丹修士與你們戰鬥,請你們全力應對,結束這罪惡吧。」
「你對這幾個人的期望也太大了,比我對你的都大,我深諳韜光養晦之道,外人只道我初入金丹,但實際上你爺爺我可是金丹中期,你父也金丹中期修士,就憑他們?」老者不屑一顧,但也沒有太多感情表露。
一串冗長的對話讓黃語幾人心中滿不是味道,力量的對比又讓他們驚訝不已,面對一個金丹修士,黃語等人尚有一戰的信心,但兩個,且又都是金丹中期的修士,其中一個還是戰屍,想可稱為屍者定然是無知無覺無懼之物,戰力定然強橫,更何況兩者還心念相通,更為難纏。
「間或!」黃語陡然間高喊,「強哥,支援!」高喊兩聲之後,附身沖向那老者,他知道殺了那老者,一切就會結束,且是時候將所有的力量都拿出來了。
古樸的長劍當頭劈下,就要阻擋黃語的進攻,但被劍王和那彥真娜合力接了過去,同時大地傳來震顫之聲,仿佛有猛獸來襲,黃語和那彥真娜卻知道來的是間或。戰鬥開啟瞬間,老者眉心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紅點,細小得猶如一根針一般,遠在客棧的黃強放出了他的支援,兩根手指化作銀色尖刺,急速飛入天空,轉眼不見。
放出戰屍之後老者身邊的大箱子變成了一張大盾,老者左手穩穩握住,右手則是一把制式長劍,不過頗為古樸,看起來不是凡品。
一剎那間戰鬥分為兩團,一邊是那彥真娜和劍王雙戰戰屍,一邊是黃語纏鬥那老者。轉眼間或沉悶或刺耳的碰撞之聲煉成一片,塵土飛揚,樹木被溢出的能量吹飛,或是被溢出的劍氣斬斷,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
戰鬥中的黃語神識大開,似慢實快的狀態下,老者的一舉一動皆可看得清清楚楚,又在法身之下,速度奇快,與那老者有攻有守,打得不可開交。黃語的巨劍斬不斷對方的大盾,對方的長劍刺不中黃語,甚至連衣角都碰不到,但老者靈力強勁,一個法術便能讓黃語後退數米才能躲開,所以十數個回合下來,兩人都未傷敵,各自皆有消耗。
間或的身影已經出現,他微微一掃戰場,便作出了加入對抗戰屍的戰團,一根巨大長棍當頭砸向那戰屍,戰屍身形靈活與活人無異,但也無法避開這一棍,那一棍未到勁風已經讓戰屍雙腿微顫,只得舉劍抵擋,而此時的那彥真娜和劍王,自然是躲開了。轟隆一聲,戰屍被砸入地下,不過眨眼間又沖了出來。
老者與那戰屍形同一心,自然知道不妙,一個大範圍法術放出逼得黃語後退,而後,將手中長劍當做暗器拋出,擊向黃語要害,黃語在似慢實快的狀態下是不可能被這樣的攻擊擊中的,但卻無法不躲避。
就在黃語躲避的空當,老者手中出現了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幡,那一刻,黃語憤怒了,不過瞬間便又平靜下來,但劍王卻已經不顧一切地沖向了那老者,那彥真娜在長幡出現瞬間,雙目猛地瞪大,身體跟着顫抖,看起來頗為痛苦,卻沒有沖向那老者,間或憤怒滔天,卻並不知向誰發泄憤怒,只是將目標定在了眼前戰屍身上,一邊憤怒着一邊攻擊那戰屍,雖然威力增大很多,但並未瘋狂。
「呃……?」老者拿出了長幡,卻未收到想要的結果,心中震驚且奇怪。
「你該死!」黃語平靜之後又憤怒了,他看得到那漆黑的長幡內容納着比他繳獲的那根更多的小兒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