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小狼得控己身,醫肚餓求助墨家。
「天不動,是以成其闊;地不動,是以成其廣;人不動,方可成其堅。」第一道陽光照到黃語臉上時,之前的戰鬥給予他感悟便是如此,深信自己只要如釘子般釘在地上,絲毫不會有人能夠移動,人就能夠站立穩當,成就一番事業。
回過頭再看那隻影狼,已然全無聲息,黃語無語,拍拍屁股站起來就要離開,站立起來的聲音不算大,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站起來之後,那影狼動了一下,而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黃語,不再移動分毫。
「哦?好頑強的生命力。」黃語震撼了,彎腰拾起地上的一把利刃,那是一把飛刀,距離他最近,也最為合適。
「你已再無生機,忍着點痛吧。」黃語看準了那影狼的肚皮,輕聲對那影狼說道,而後手輕輕一揮,那把刀準確地划過那影狼的肚皮,鮮血跟着冒出。黃語雙眼能夠看到那些小狼的生命能量,準確的一刀將那些小狼都放了出來,一共有五隻小狼,極小,猶如小耗子一般,割斷連接着母體的臍帶,四隻小狼失去了生命氣息,唯有一隻還有一絲心跳。
手捧着那隻小狼,黃語懵然覺得頗為沉重,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對那母狼的承諾,更有對生命的憐惜和尊重。不過下一刻,黃語趕緊將那小狼放在了地上,他見到那小狼出生心生憐憫,不自覺地將之捧在了手中,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體質特殊,生怕這一捧便害死了這小生命。
小狼接觸地面,本能的小嘴拱動,想要找到吃的,然而那母狼已經將死,根本沒有力氣動彈,不過那母狼看看小狼,抬頭看着黃語,目光中滿是懇求,黃語無奈,再次捧起那小狼,心中打鼓,一般的生命在他手裏不是凋謝就是進入他的身體,但看着那母狼的目光,他一言九鼎,絲毫不會因為那母狼將死而放棄自己的承諾。
人對生命的憐惜,猶如自戀,算是一種本能,黃語此時便是如此,這種本能正在發揮作用,這樣一來正好調動起了身體內木精的力量,九色光環上,綠色光芒大盛,蓋過了其他顏色。黃語身體內的反應,那神秘的九色光環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感覺得到的,但他驚訝地發現,手中的小狼生命力旺盛了許多,很快,那小小的嘴巴含住了黃語的一根手指,一含住便急急地吸吮起來。
「他已無礙,你可放心去了。」黃語低頭對那母狼說道,心中一陣輕鬆,不僅僅是因為兌現了承諾,拯救了一個小生命,還有就是他找到了控制身體那特殊能力的法門。
心中所想便能讓自己的身體跟隨,比如想讓這小狼生命延續下去,身體內的木精能量就會發動,將一部分精純生命能量度給了那小狼,一瞬間,那小狼的生命力立即旺盛了起來。
看着小狼生命無憂,母狼深深望了黃語一眼,頭一歪,最終離去。一頭斷了脊骨的狼,堅持了數個時辰,只為自己孩子生命能夠延續下去,讓黃語對她充滿敬意,伸手輕輕將那母狼抱起,雙腳用力,龐大的力量猛地爆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出現在他原來站着的地方,而後將那母狼和死去小狼放了進去,而後仔細埋了起來,一個小小的墳塋就出現在了大街當中,一把鋼刀作為了墓碑。
「你我本為敵人,然而你是受人差使,並非出自本心,如今身化塵土,一切都可以放下了。」黃語默默念叨道,這時他似乎感覺自己哪裏出錯了,但到底哪裏錯了他毫無頭緒。
「好,這下有兩張嘴需要餵了。」黃語殺敵之時心中毫無牽扯,殺伐果決,如今卻有了一絲無奈。
「呲……」有利器破空而來,目標竟然是黃語手中的小狼,那利器來得很快,刺殺黃語之人瞅准了黃語放鬆的那一刻,而且目標並非黃語,看起來是針對那小狼的,卻埋藏着很深的後轍。果然黃語略顯了一絲慌張,反手護住了手中的小狼,用另一隻手去檔,這就慢了一分,但還是擋住了,來的是一根羽箭,箭杆被黃語牢牢抓住。剛有一絲慶幸,那羽箭箭頭轟然爆裂,竟然是一個能夠產生二段傷害的羽箭,而且緊接着三支羽箭從不同的方位射出,瞄準了黃語的各個要害。
第一支羽箭爆裂的煙火還未散去,那三支羽箭便到了,黃語根本沒有反應,三支羽箭全中,緊接着爆炸瞬間將黃語淹沒。
「沒有那麼難除嘛。」
「這是昨天那小子嗎?」
「你們昨天是怎麼打的?」暗處,有人問昨天圍攻黃語那百人中倖存的一個,語氣中充滿不屑。
「看來殺人還是要在他放鬆的時候。」那人喃喃說道,心中也迷糊了起來,似乎為昨晚死去的人不值。
煙霧散去,四個人正在慢慢靠近,看清楚黃語的身影時,四個人徹底僵直了,黃語絲毫傷都沒有,只是以雙手護住了那隻小狼,他們甚至都忘記逃跑。
「托你們的福,我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了。」黃語說道,而後身形晃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轟殺了那四人。
這一輪襲擊讓黃語掌握了體內那種吸收外物的能力,同時又能在外放那種能力的時候同時顧忌手中的生命,那小狼完全沒有受到傷害。危機之中人的潛力是最容易爆發的,黃語正好是那種容易在危機中爆發的人。
「估計之後還會有不少這樣的偷襲,影狼衛果然夠粘。」黃語帶着那隻小狼離開了那裏,只留下那奇特的街中墳,他也不再管那墳是否能夠保留下來,他知道這裏至少會清淨一段時間,那就可以讓他能夠緩衝一下了。
整條街都沒有人居住了,黃語想要去要口吃的也找不到門路,更何況,此時敵我已經放在了明面,有人幫助黃語說不定會招來滅門之災,黃語走出那條街,卻發現所有人都在躲着他,看來影狼衛想要困死他。
「沒辦法了。」黃語把郭嘉誠給他的那個牌子放在了明面上,準備去墨家尋求幫助了。
肚子咕咕叫,黃語餓的有些受不了了,恨不得抓把樹葉來吃,總算有個人走到了他面前。
「這位小哥,請來我店中一敘。」那人一身長衫,文質彬彬,看起來像個讀書人,那人將黃語引進了一座酒樓,這正是黃語想要的。
「這位小哥……」
「趕緊來點吃的,多來點,還有來些奶,日後還你們。」不等那人詢問,黃語大聲喊道。
「……」接待他的那人怔了一怔,向着那牌子望了一眼,立即吩咐了一聲,也不知道哪裏有人答應,看起來是立即去置辦了。
「這位小哥……」那人職責所在,還是要問。
「啪。」黃語將那牌子拿出來,扔到了桌面上,「現在不方便回家,只得勞煩諸位,現在也只有諸位不怕受到牽連,這個人情,在下謹記。」
那人仔細看了那牌子半晌,終於確定那牌子的真假,抬起頭來眼神都已經變了,這期間那人都不敢接觸一下那個牌子。
「尊駕客氣了,是在下承閣下的人情,能夠接待閣下實在是在下的榮幸。」那人恭敬地鞠了一躬說道。
「好,那趕緊的吧,我們都等不及了。」黃語的肚子裏打鼓之聲越來越響。
片刻功夫,上來了飯菜,黃語那強大的吃飯速度已經趕上了上菜的速度,而且是做好的飯菜上來的速度,讓那些上菜的和接待黃語的人驚訝到合不攏嘴。也不知道這裏的人怎麼弄到了一條剛下完仔的母狗,那隻小狼的胃也被滿足了。
「閣下吃好了?」整整三大桌子菜,黃語在半個時辰內吃完,以至於讓那接待黃語的人懷疑黃語是否吃飽。
「飽了,這次這幾天來吃得最飽的一次。」黃語很滿足。
「閣下是否有些外界的煩憂?」那人殷勤問道。
「是啊,估計以後很難再像現在這樣吃飽了,除非你們有很多分店。」黃語有些感慨。
「看來閣下並不為那些外界那些煩憂擔心,反而更為擔心自己的飯食。」那人玲瓏剔透,立時抓到了重點。
「那倒是,阿貓阿狗的能有些威脅,但是他們一直跟着,很是煩心,卻又不能直接找到他們的主子,斬草除根,因為我現在還打不過他們。」黃語很光棍地說道,他對着墨家之人很是信任,也不隱藏。
「如此,在下能夠提供些許幫助。」那人說着從懷中掏出個小瓶,墨色的,看起來很貴重。「這些是我們墨家的辟穀丹,吃一顆可以十日不餓,不過看閣下的能力,一日得吃上一顆,好在在下是辟穀丹還有三十多顆,應該是夠閣下撐上一段時間了。」
「有這樣的好東西?」黃語眼睛亮了,看着那人眼中殷切,黃語恍然,「敢問大哥尊姓大名。」黃語也是個極伶俐的。
「不敢言貴,在下程文成。」那人鞠上一躬恭敬回答,眼中越發光亮。
黃語收下那瓶藥,對程文成很是感激,這讓程文成很是激動,一個墨家嫡系子弟的客卿對他來說高不可攀,為之後計,也許只要黃語能夠記住他,稍有一提他就飛黃騰達了,而那瓶辟穀丹在他這外放的墨家三階弟子手裏還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小投入可期大回報,何樂而不為呢,但這對黃語來說,的確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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