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院中的丫頭不會亂說,大嫂寬心便是。」華溪煙婉聲說道。
盧鳶再次掃了一眼那些個丫頭,轉到華溪煙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滿滿的笑意:「雖說這些個丫頭是我和母親親自挑選的,但是還是怕混進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日後若是傳出什麼有損二妹閨譽的言論,不如早早揪出來打發了。」
院中的丫頭聞言全都煞白了臉,誠惶誠恐地跪地,連聲道不敢。
華溪煙知道盧鳶是在為自己立威,畢竟自己這憑空冒出來的二小姐恐怕會惹來諸多不服,於是也便淺笑着沒有多說什麼。
與盧鳶和王夫人寒暄了半晌,華溪煙這才似乎是想到了滿院跪着的人,於是清聲道:「都跪着幹什麼?起來便是!」
從剛剛幾人談話的言論中丫頭們都知道這二小姐的身份地位當真是不一般,自然不是個寄人籬下任人搓圓捏扁的主兒,於是也都打起了幾分精神,不敢有半分當初的散漫。
王夫人頭上的金海棠珠花步搖將她的面容襯得珠光寶氣,分外年輕的臉上洋溢着極為明艷的笑容,她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拿過一張大紅色的帖子,遞給華溪煙,笑言道:「這是此次宴會邀請之人的名單,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添加的。」
華溪煙接過來隨意掃了一眼,只見二尺長的帖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人名,細細看來,不光是聖天所有的世家大族,甚至是北戎和西陵皇室以及名門望族都在邀請行列之中。
&母,這聲勢是不是太浩大了?」華溪煙有些無奈地問道。
&然是要好好操辦的。」王夫人握着華溪煙的手,手上的兩枚鎏金和田玉雲紋戒指觸在華溪煙手背上,激起一片酥麻的感覺。
華溪煙勾唇輕笑,她自然知道這些個世家大族之間相互監視極為嚴密,恐怕對方有個稍微的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對方便會得到消息。
王家多了個小姐,這是在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操辦的時候將某些家族給落下,未免不生了嫌隙,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一碗水端平。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王家人知道了昨天李錦莫對自己覬覦之事,也是用這個方法來證明自己的地位,讓那些個歪瓜裂棗們不要自不量力地來打自己的主意。
&切聽憑舅母做主!」華溪煙微微頷首,十分謙恭地說道。烏黑的發中唯一一根珠釵珠圓玉潤,斜斜插在她耳畔,襯得她小巧的耳垂宛如明珠。
宴會定在十日之後,對於較遠的一些地方來說,這個時間有些倉促,華溪煙本來以為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賞光,但是她終究低估了世家大族的實力。
宴會在九月下旬舉辦,由於已經快要立冬,天氣更加地冷寒了幾分。但是王府上下,卻是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花園中的矮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綵綢,就連迴廊石橋的欄杆也全都用綢緞包了起來。本來是萬物凋零的晚秋,但是王家卻是買來了各式各樣的獻花擺於道路兩旁,放眼望去,奼紫嫣紅,沒有半分蕭瑟之景,芳香馥郁,沒有一絲衰敗之象。
&是太勞民傷財了!」華溪煙站在床邊,看着不斷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嘆息道。
問夏站在華溪煙身後,不同於華溪煙的無奈,圓圓的臉上露出一抹驕傲的神色:「這樣才好,看看以後誰還能欺負了小姐!」
——
現對於後院的忙碌,前院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大早,除去在軍營的王桓之外,王齊和王晉便站在府門口親自迎賓,甚至是王彥也停了一日書院,回府來準備華溪煙的宴會。
王府大門口,巨大的黑幕鎏金牌匾下,賓客絡繹不絕。無論是世家公子亦或是大家閨秀,人人臉上都是極為得體的笑意,身後的侍從手中端着高高的賀禮,口中說着祝福的話語,不像是開宴會的,更像是辦喜事一些。
一輛鑲着五彩晶石,掛着琉璃宮燈的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車夫打開了車門,一個雲鬢高綰,盛裝打扮的女子優雅地邁步走了下來。
她提着裙擺緩緩上了台階,散花如意雲煙裙長長的裙擺在身後拖曳,一片旖旎華貴之象。
&郡謝氏向定國公道喜!」女子說話的末尾有些短促,本應該長長的話尾但是卻急急收住,卻不會讓人感到一絲不適,反而是多了一抹慵懶的意味。
自是謝嫣無疑。
&謝嘉定侯,多謝謝小姐!」王齊朝着謝嫣一禮,接着派侍從將謝嫣迎了進去。
&不到這些人都來了。」王晉湊在王齊耳邊,低聲說道。
&然。」王齊的話語中倒是沒有一絲驚訝。人都是好奇的動物,知道堂堂王家多了一個小姐,可不要趕着來看,說到底,不過是看看新小姐能不能上枱面罷了。
況且經過上一次出府,見過華溪煙的人不在少數,自然都會華溪煙美艷的容貌所傾倒。今日前來,再觀察一下華溪煙的品行已經在王家的地位,有心之人便要開始動心思了。
&怎麼也來了?」王晉瞪着緩步走進去的溫玫的背影,不滿說道。
王齊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弟弟:「咱們給溫氏下了帖子,你還不讓人家的小姐來了?」
&來肯定沒什麼好事兒,要是因為她搞砸了二姐的宴會,我饒不了她!」王晉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惡狠狠地說道。
王齊將胳膊搭在王晉肩膀上,俊朗的面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來了才有意思,怕是你二姐就盼着她來呢!」
王齊想的沒錯,華溪煙在望月軒收到溫玫來了的消息之後,臉上沒有半分驚訝的表情。
&來她的臉是大好了。」
王嵐點點頭:「早知道上次應該騙她多吃一些,毀容了才好!」
華溪煙挑眉看着王嵐,開口問道:「姐姐似乎和那溫玫有什麼過節?」
不說還好,一說王嵐帶着幾分英氣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慍怒:「單拋開咱們兩家的恩怨不說,就是這溫玫,那可是個潑皮無賴的主兒!屢次三番在咱們的鋪子裏鬧事,每次都是鬧的雞飛狗跳,而且屢教不改。」
&麼蠻橫?」
&啊!」王嵐用一根絲帶挽住的髮辮伴隨着她捶桌的動作在身後搖晃,顯然想起那些事情來極為不爽,「有一次咱們的珠寶鋪子裏得了一塊兒墨翠,她便來拿,不給錢不說,後來還打碎了那墨翠。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華溪煙黛眉蹙起。她自然之知道墨翠極為珍貴。不單單是這墨翠,光是看王家名下的鋪子,那珍寶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殘次品,若是溫玫每次都來鬧事的話,那損失絕度不小。
&們就沒有去找溫氏理論過?」華溪煙怎麼也不相信人家都蠻橫成這種程度了,王家居然還能忍。
王嵐一愣,隨即嘆了口氣道:「咱們手中的鋪子都是三哥在打理,每次那溫玫去鬧事的時候,都是和她妹妹一起,所以三哥也不好說些什麼……」
華溪煙怔住了,這算是什麼情況?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王嵐言語中的意思。
&不成三哥和那溫琳……」
王嵐一副默認了的樣子,華溪煙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我的老天,這算是什麼事兒?王家和溫家這麼水火不容的情況下,那兩個人也能暗生情愫……這真的能修成正果麼?
看着華溪煙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王嵐撇撇嘴:「我們也都和三哥說過,但是妹妹你也知道,情之一字最是不由人……所以無論我們說什麼,三哥都聽不進去……」
通過這幾日的接觸,華溪煙自然對王齊有了解。相對於王彥從文,王桓尚武,王齊足擅長的便是經商。他思維敏捷,頭腦清晰,動作果斷乾脆,性格雷厲風行,將王家之下一眾鋪子打理地井井有條,華溪煙出門見過,都忍不住為之感嘆。在交通極為不便的古代,能憑一己之力有如此成效,絕對不簡單。
精明睿智的三哥在情之一字上居然如此執着,華溪煙想着,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實溫……」
&姐,不好了!」
問夏從外邊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打斷了王嵐的話。
&副樣子成何體統!」華溪煙凝眉,語氣嚴厲地喝道,接着有些歉意的看着王嵐。
王嵐倒是絲毫不以為意,看着問夏問道:「何事驚慌?」
&小姐恕罪!」問夏衝着王嵐一禮,對着華溪煙急聲道,「孟如和謝氏的小姐在小花園裏起了衝突,謝小姐要懲治孟如,小姐快去救她吧!」
華溪煙「嚯」地一下站起了身,明眸中多了一副晦暗不明的神色:「謝小姐?」
問夏點點頭。
華溪煙瞬間便明白了這位謝小姐便是謝嫣。
要是按常理來說,世家小姐前去別人府中做客,就算是被冒犯,也應該是有主人做主,斷斷不會自己出手打壓奴才,不光失了自身風範,也是對主人的一種不敬。
謝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出手了,那只有一個原因——謝嫣知道了王二小姐便是自己。
&去看看!」華溪煙說罷,緩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