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據說這王桓不過二十又二,卻已經習武十餘年,稚齡便偷偷溜進軍營看人操練,於是也學了幾分本事,王家人看這王桓對行軍帶兵方面確實也有天賦,於是也便沒有多加阻攔,皇上為了犒賞文官中的這不易的一員武將,便將西北邊陲的蘭州駐軍派給了王桓。西北之地西有西陵,被有北戎,乃是聖天要塞,由此一事,更可見皇帝對王氏的重視。
&是拜入王桓麾下,確實是個歷練的好機會。」仔細思量過後,華溪煙給出了很是中肯的評價。
雖說西北近來兩年很是太平,但是將來未必如此,所以西北將士必不會懈怠,就算是華溪瑜去了軍營之中,也不會發生什麼尸位素餐之事,必定能得到真正的歷練。
不得不說,雲祁看人,當真不錯。
&何?對於我這決策可是滿意?」雲祁問着,竟然有了一分邀功的意味。
&公子打算自然極好。」華溪煙點點頭,很是誠實地說道。
&已經給王桓修書一封,後天華溪瑜便可啟程。」
&天?這麼快?」華溪煙有些怔忪。
&然是越快越好。」雲祁開口,「一月後王桓要帶兵去邊北夷洲操練,要是令弟去的晚的話,耽誤了這大好的機會,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邊北夷洲乃是聖天最北的苦寒之地,據說每年王桓都要帶兵前去那裏歷練一番,雖說條件很是艱苦,但是卻是卓有成效。那邊回來的軍隊,無論是身體素質亦或是心理承受還是作戰能力,都會有較為顯著的提升。
所以華溪瑜要是參軍的話,邊北夷洲是一定要去的。如果耽誤了這次,那麼下次便是一年之後,時間真的太久了。
雖說她和華溪瑜解除的時間不長,但是由於前身和他姐弟關係極好,所以也很是熟絡,一下子要分開,當真有些不習慣。
華溪煙坐在車內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於對面雲祁探究的眼神恍若不知。
&子,華府到了!」直到聽到外邊傳來車夫的聲音,華溪煙這才抬起了頭。
想來清凌水亮的眸子罕見地染上了一分迷惘的神色,華溪煙撩開帘子,看到外邊熟悉的場景是才知道是到了家。
&謝公子相送!」華溪煙腳步輕快地下了車,衝着運雲祁一禮。
雲祁點頭,隨後道:「我便送你到這裏,三日之後,我派人來接令弟!」
華溪煙點頭,雲祁放下了簾幕,馬車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姐!」問夏從另外一邊跑了過來,懷裏還抱着包滿了金子的包裹。
看着問夏額頭上有隱隱沁出的汗珠,華溪煙不禁勾唇,笑着打趣道:「總算是知道拿錢拿到手軟是什麼滋味了吧?」
問夏深以為然地點頭:「這些金子對於孫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罷了,當初他們從小姐這裏拿走的東西可比這個多了去了。」
聞言,華溪煙唇邊的笑意逐漸隱了下去,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神色。
當初他們拿走的,她總會要回來。
見到氣氛變了,問夏忍不住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姐剛剛和那姓孫的退了婚,她提她做什麼?
想到這裏,問夏忍不住有些侷促,訥訥地開口:「小姐>
&事,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以後少提便是。」華溪煙說罷,提裙進了華服大門。
問夏抱緊了懷中的包裹趕緊跟上,想着這些以後便是小姐的私房錢了,可要好好保存好才是。
華溪煙還沒有來得及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被柳氏派來的人叫了去。
柳氏正一臉糾結地坐在院中,見華溪煙來,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煙兒,你可是知道你弟弟的事情了?」
&華溪煙點頭,看着一邊的華溪瑜。
&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沒有告訴娘。」華溪煙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腦。
&不知自己的師傅是誰?」
華溪瑜點點頭:「雲公子只是說三日後派人來接我,並沒有說別的。」
華溪煙走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下,柳氏有些焦急問道:「煙兒可是知道是誰?」
&王桓。」
&姐是說太原王氏唯一的武將王桓?」華溪瑜「騰」地一下站起身,驚訝問道,眸中是掩飾不住的狂喜與激動。
華溪煙點頭:「自然是的。」
&是太好了!」華溪瑜驚喜地說道,拍手大笑起來,極為歡欣。
&原王氏?」柳氏極低聲念叨着這幾個字:「瑜兒,你當真是想好了?」
華溪瑜點頭,笑得眉眼彎彎,顯然心情極為愉悅:「娘又不是不知道,兒子自小立志於此。況且此次得了這麼好的機會,更要好好把握才是。太原王氏,那可不是說說就去的。」
說到這裏,華溪瑜的笑聲更加爽朗了幾分。
&是……」
&不要擔心。」華溪煙打斷了柳氏的話,壓低了聲音道,「雲公子將弟弟直接舉薦給王桓,這各種原因,娘可是想的明白?」
柳氏的父親也是一個小官,所以這柳氏也是識得些許道理的,如今聽到華溪煙這麼說,腦筋一轉,便想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華溪瑜若是以雲祁舉薦之人身份前去,王桓必定傾盡全力保他性命。這般一想,柳氏心下顧慮少了不少。
柳氏無奈嘆息,知道華溪瑜心意已決,不好再勸說些什麼,只得吩咐下人擺了膳,一頓飯吃的悶悶不樂。
飯後,華溪煙寬慰了柳氏幾句,便退了下來,留下母子二人敘話。
月明星稀,夜空很是清朗,涼風吹來給人種舒爽的感覺,華溪煙微微眯眸,看着月亮上影影綽綽的黑影,長長吁了一口氣。
微風拂樹發出沙沙的響聲,小小的池塘里不時的有驚魚躍出水面。池塘邊上的怪石已經有些年久失修的破敗感。
華府的這個院子傳下來的時候已經很是破舊,而且華縣令兩袖清風,為官清廉,自然沒有多出來的銀子來修繕院子,要是白天看起來,有幾分寒酸。
華溪煙不由得想到了白天見到的孫家的宅院,亭台水榭,畫棟雕檐,鋪陳華麗,富麗堂皇,對於一個四品知府來說,已經算是人生的一大成就了。
&夏!」華溪煙走進了院子出聲喚道。
問夏從一邊的物種走了出來,似是正在刺繡,手中還拿着繃子,唇邊叼着一根絲線,睜眸問道:「小姐,何事?」
&粗和我娘給我準備的嫁妝可是有清單?」
問夏一愣,沒有想到華溪煙怎麼會忽然間問道這個事情來,但是還是點點頭道:「有的,當初我唯恐小姐之後要用,所以便妥善保存了起來。」
華溪煙勾唇一笑:「給我拿到屋中來。」
問夏應了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不多時給華溪煙捧來個一個匣子。
華溪煙正在桌前想着些什麼,手支着下巴,眸光氤氳不定,長長的睫毛輕顫,燭光在她臉上投上了一層融融的暖光,襯得她整個人的面容輕緩了些許。
那是一個很是古樸的紅木匣子,邊緣已經失去了最初的稜角,變得光滑了許多,上面許多條深深淺淺的印記訴說着它久遠的年代。
匣子外邊落了一個小小的銅鎖,問夏將一根短短的鑰匙插入,「啪」的一聲,銅鎖彈開來。
&便是當初夫人為小姐準備的全部禮單。」問夏拿出一張陳舊泛黃的紙,遞給華溪煙,「所有的東西都在這上邊。」
華溪煙伸手接過,見那子長長的一張紙詳細地記載着物品的名稱、材質、數量,無一不全,其中為數較多的還是金銀首飾,這般看起來,絕對是一筆不少的財富。
這些價值極高東西給區區縣令家確實不正常,華溪煙於是問道:「問夏,你可知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問夏是華家的家生子,父母都在華府做雜,所以問夏對於華府的事情必然極為了解。
&實我也不清楚。」問夏難得地皺起了眉頭,一張微圓的臉上布上了幾分糾結的神色,「我偶然間聽說夫人好像有一個堂姐是在宮中當差,聽說職位還挺高的。每每在宮中得了賞賜之後,都會送不少給夫人,想必這些東西都是那裏來的吧。」
華溪煙從來沒有聽柳氏說過還有這麼一門親,想着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這首飾便是宮中出來的,那這其中價值可真是不可估量。
&知道了,你去歇着吧。」華溪煙將那禮單重新放進了匣子裏,遞給問夏。
問夏接過,撇嘴說道:「這麼些東西小姐當初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給了孫公子,現在可好,人財兩空,小姐圖個什麼!」
華溪煙只是淺笑不語。
問夏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向來是個溫吞的,雖然這幾次在孫沐揚的事情上表現得凌厲了幾分,但是十多年來積累下來的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於是也只是端了匣子退了粗去。
今天的祝第宴發生那麼多事情,未免有些心力交瘁,華溪煙上床之後,不多時便幽幽睡了過去。
天還未亮,她便被外邊的喧鬧聲吵醒,於是便派下夜的問夏出去打探了情況,不多時問夏便一臉慌張地回了來,顫聲道:「小姐,老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