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風找來楓乾說:「二層、四層都有暗道,三層更有放置地矛的暗層。我看此樓從外看是六層,其內可能不止六層,而是有很多暗層。此一群歹人定是藏匿在某個暗層之中。」
楓乾:「我也剛想到此節,此處機關已除。我們可以放心逐層尋找暗層。」
眾人分成六組,每一組人尋找一層,主要尋找隱藏的暗層。秋田風樓上樓下的巡視,看到第六層和第五層之間樓板不足以藏人。
第四層和第五層中間樓板深厚。回想一下,第五層是飛箭機關。飛箭從牆壁射出,地下不會用到太多空間。但第四層是流沙機關,流沙是從第四層頂部流下。所以此暗層應該是存放流沙的。
第三層和第四層之間樓板也有些深厚,認為第三層和第四層間很可能是他們的藏身之處。仲康正帶人查找第三層和第四層之間,聽秋田風認為這裏最有可能藏匿敵人,立刻警覺起來。一點點的尋找入口。
秋田風回想,三層到四層見樓梯上沒有機關。越想越覺得此處藏人的可能性最大。四層有兵士發現,在一側通道盡頭扳手處發現地板可以撬起。撬起地板後,發現暗道。
秋田風忙召集所有人匯聚在四層通道盡頭扳手處。兩名兵士跳下暗道,見暗道高約兩米。可供正常人行走,眾人也跟着跳下。暗道內無窗,有人點燃火把。馬英、黃牛等身材高大之人,只能彎腰行走。
在火把照射下,隱約看到一扇小門。眾人止步,圍攏過來。秋田風低聲道:「看來此門內就是他們的藏身之所。我等已破所有機關,門內歹人不出來投降,定會全力反擊。我等需小心。」
眾人散開門口,兩名兵士遠遠的用長棍推開小門。聽門內有人大喊:「放箭!」瞬時間,十幾支箭從門**出。稍停後,又射出十幾支箭。
秋田風:「看來門內放箭者不過十餘人,用盾陣衝殺進去。」
幾名兵士頂着箭雨沖了進去,接着兵士們魚貫而入。馬英帶將領也沖了進去,三兩下功夫,打倒了十幾個放箭之人。此時角落中傳來一聲長嘆:「哎!六十年了,你們還是不能放過我!」
眾人放眼望去,見一百多人中,走出一白髮蒼蒼的老者。老者滿臉皺紋,胸前一副白須。拄着拐杖,緩步走出人群說:「老夫在此,若要為小燕報仇,殺我即可。與旁人無關。」
眾人不知所云,秋田風走出人群問:「尊駕何人?何出此言?」
老者:「你們不是我岳丈派來殺我的嗎?」
秋田風心想,其中定有誤會,不能草率行事。頓了頓說:「我們乃是金龍軍中將領,昔日我軍中弓紹將軍曾因機緣,習得此處高人傳授的弓箭。近日我金龍軍行軍到附近,為拜謝高人特來拜山。」
老者:「你們真的不是我岳丈派來的?」
秋田風:「老人家盡可放心,我等從不認得令岳丈。」
老者:「那為何每月都在我重巒山中殺人?」
秋田風:「我眾人幾日前才到山邊,殺人之事和我等無關。」
老者問:「幾位進山時,可看到其他人否?」
秋田風:「我們尋找高人,幾乎踏遍群山,未曾遇到其他人。」
密室中有人小聲嘀咕:「是不是已經走了?」
另一人:「不會,昨晚還聽山下慘叫聲連連。一定還在。」
秋田風聽到此處忙問:「此山中有何人?我山下還有不少兵士,是否遇害?」
馬英突然大叫:「不好!我的花麒麟。」
馬英對秋田風說:「既然攻打我兵士的不是他們,定是別人。花麒麟還和兵士在一起。不知是否遇險。我先行去看看。」
秋田風:「馬英將軍小心!」
牢普、黃牛齊聲道:「我同去!」
秋田風:「幾位將軍小心!」
馬英:「還請弓紹將軍、仲康將軍保護好軍師。」
三人出了密室,徑直奔向山腰。遠遠望見眾兵士之地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具具的屍體,有一人正抱起一具兵士屍體,放進一個剛挖好的大坑中。不遠處拴着眾人的戰馬。兵士無一倖免,戰馬安然無恙。
原來秦暉月圓之夜入魔後,殺了金龍軍兵士。其他兵士四散奔逃,秦暉一個個趕上追殺,到了天明突然清醒。追殺兵士時,戰馬才得以保全。秦暉清醒後,甚為懊惱,所以回來掩埋屍體。
三人跑到秦暉近前,見秦暉中等身材,面色淡金。兩道一字眉,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高鼻樑,小嘴唇。馬英問:「閣下何人?可曾看到殺我兵士的行兇者?」
秦暉長嘆一口氣說:「幾位莫怪,在下曾患怪病。每逢月圓之夜,受心魔所控。見人就殺,此處所有人,都是我錯手所殺。」
馬英看着兵士的屍體,咬碎鋼牙,狠狠的說:「原來是你?」
忽聞遠處有人高喊:「二哥!」「秦將軍!」
秦暉向着聲音來處高聲回應:「是肖茂賢弟嗎?」
遠處也有回應:「正是!二哥讓我找的好苦!」
馬英:「原來還有幫手,正好一起來了,讓我為眾兵士報仇。」
馬英剛要舉神華槍來刺秦暉,見秦暉赤手空拳,將寶槍插在地上,赤手空拳來戰秦暉。秦暉見馬英一出手,就知身手不凡。二人斗在一處,馬英施展開摔跤的功夫。秦暉大吃一驚,心道:此人招式如此古怪,從未遇到如此對手。也施展開擒拿的功夫,來戰馬英。
秦暉一邊打,一邊問:「你這是什麼功夫,怎麼如此古怪?」
馬英:「清風原上的摔跤,豈是人人都會的?」
二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回合,馬英心想:此人功夫怎麼如此了得?憑我摔跤功夫在十幾回合內,還沒有摔倒對方的,就只有羽一人。開來此人功夫不在我和羽之下。
牢普、黃牛為馬英觀陣,見遠處有二人三馬前來。馬上坐着兩名將領,一名手持三股叉正是肖茂,一名手持三尖刀正是文波。二人見秦暉和馬英交戰,縱馬前來助秦暉。牢普、黃牛雙雙抵住二將,四人又戰在一處。馬英見四人交戰,甚是奇怪,忙跳出圈外說:「且住!」
秦暉罷斗,馬英又衝着四人高喊:「住手!」
四人停手,馬英問肖茂:「你們哪裏來的戰馬?」
肖茂沒有回答,反問:「你們哪裏來的戰馬?」
馬英又問:「你們是何人?」
肖茂:「我乃是猛虎軍帳下大將,肖茂。你們又是何人?」
馬英:「你們是猛虎軍之人?我乃是金龍軍帳下營首馬英。此一行人都是我金龍軍將領。」
肖茂:「原來是金龍軍將領,我猛虎軍和金龍軍是盟友。馬英將軍不知有何事和我義兄拳腳相加?」
馬英心中還有些不憤,指着地上的屍體說:「既是盟友,為何還殘殺我軍中士卒?」
秦暉:「方才言講,此為無心之失。在下確是患有魔症,月圓之夜魔性大起,自己無法控制。這才隱居在荒山之中,恐誤傷他人。此山中人煙稀少,未曾想過會有如此眾多之人出現。還請金龍軍將領多多包涵。」
馬英等三人見秦暉言語誠懇,且身懷絕技還能如此禮讓,心中有了幾分好感,並相信秦暉之言。
肖茂:「我義兄所言句句屬實,昔日曾因誤殺自家兵士,這才四處隱居。曾因此得一稱號,被人稱之為月圓魔。三位將軍莫要因此事,影響我兩家關係。」
馬英:「既然是我軍盟友,秦將軍又是心魔所致,此事就此作罷。畢竟將來我二軍還要一起推翻暴羆。」
秦暉:「那時自然,我看馬英將軍是位難得的猛將。今日你我不打不相識,還希望將來有機會可以並肩作戰。」
肖茂:「聽聞星帥帳下有五員猛將。閣下就是花馬將馬英?」
馬英:「正是,多虧我花馬無礙。否則我就不是花馬將了。」馬英說完,走到花麒麟身旁拍了拍花麒麟的脖子。
肖茂:「馬英將軍戰馬相貌奇特。可是一匹良馬?」
馬英笑曰:「若說是良馬,卻是辱沒了我的花麒麟。此馬乃是天下難得的極品,在金龍軍中,只有羽將軍的烏龍馬和雲飛將軍的白珍珠可以與之比肩。」
肖茂走近仔細打量花麒麟,投來羨慕的目光。
秦暉上前看看馬英的盔甲說:「馬英將軍盔甲甚是華麗。方才交手,幾拳打在盔甲上,不但馬英將軍毫髮無損,還令我雙手作痛。」
馬英:「我金龍軍剛收得鐵甲軍,集齊天下鑄造名士。為我軍上下打造鐵甲,我身披的盔甲不但刀槍不入,而且並不笨拙。尋常兵士騎在馬上,也能穿此盔甲行軍打仗。」
馬英又拔起地上的神華槍說:「此槍也是各種合金鍛造,鋒利無比,堅不可摧。」
肖茂:「金龍軍猛將如雲,又有如此強悍裝備。他日攻城略地,定是無往而不利。若我猛虎軍也有此盔甲兵器,二軍合作,更可早日推翻暴羆。」
馬英:「待我回去和主帥商議,為猛虎軍將領鍛造就是。」
六人在山腰席地而坐,交談甚久。秦暉聽到馬英等人肚子傳來的咕嚕!咕嚕聲。秦暉問:「幾位將軍可是餓了?」
馬英手指不遠處神器閣說:「從昨日黃昏開始,我們闖此閣。直至方才,才尋到此處主人。此閣內機關重重,兇險無比。未及用食,因擔心山腰上兵士和我的戰馬,匆匆來看。今日我眾人本應多聚一陣,但我眾人隨軍師而來。軍師此人足智多謀,但無反羆王之心。不可讓他知道我軍和猛虎軍之事。為不讓軍師多疑,我等還要速速回去。」
馬英、牢普、黃牛匆匆趕回神器閣。三人到了神器閣,見眾人在一層交談。三人見一層和闖入時大不一樣,桌案、座椅齊全,如尋常大殿一般。秋田風見三人回來忙問:「兵士和戰馬如何?」
馬英在路上已經和牢普、黃牛商議好應對秋田風的回話。直接說:「山下兵士全部遇害,戰馬無礙。」
秋田風:「可曾見到行兇者?」
馬英:「見到了,還與之交手。行兇者只是一人,此人武功了得。我身穿盔甲和他交手良久,也未曾佔到便宜。牢普、黃牛二位將軍助我,這才稍佔上風。對方見我們人多轉身就跑,我等沒有追上。再上馬尋人,其蹤跡皆無。這才耽擱甚久。」
秋田風:「想不到天下還有馬英將軍需人相助,才能戰敗的人物。」
馬英面露愧色,看看對面眾人問:「離開神器閣時,言語中似乎聽到此閣內人和我軍有所誤會。不知現在如何了?」
秋田風伸出四指指向白須老人說:「這位老先生就是弓紹將軍所說的高人,名叫公輸子。」
又指向眾人說:「此間人物,全部是公輸子老先生的家人。」
馬英環視眾人,心道:看來公輸子老先生家中人丁興旺,家人不下百人。
公輸子:「既然三位將軍回來,我們還是邊吃邊說吧!」
公輸子一招手,幾個人上樓而去。一會兒功夫,端下一盤盤的菜,一碗碗的飯。飯菜上桌,秋田風等人早已飢腸轆轆。相互禮讓後,大口大口的進食。
馬英吃了幾口飯菜後問:「不知公輸子老先生先前怎會以為我等是令岳丈派來的?」
公輸子:「方才已經和秋田風先生草草言講一番,三位將軍不在。現在我再向大家細細道來。因誤會,我用機關傷人,藉此向大家賠個不是。」
公輸子喝了口水,頓了頓說:「在六十多年前,我還是我岳丈家的一名專門製作家具的工匠。我岳丈有一小女兒名叫小燕,和我年紀相仿。我二人兩情相悅,做了有違禮法之事。事後我向小燕家人求親。但我岳丈大怒,還暴打我一頓。我漸漸發現小燕懷有身孕,無奈之下,只能帶着小燕私奔。我岳丈得知我拐走小燕,非要派人追殺與我,帶回小燕。我們四處奔波,東躲西藏。多虧我有門好手藝,躲到哪裏都能靠手藝混口飯吃。我岳丈並未因時間久遠而放棄殺我。我們出逃第十五年,小燕懷着我第九個孩子時,跑到此重巒山邊臨盆在即,不料難產而死。我和子女們草草掩埋了小燕,帶着八個兒女繼續逃亡。我岳丈聽聞小燕之死,更加氣憤,揚言在有生之年,必殺我報仇。我帶着孩子們又逃亡了十多年,子女們各自成家,但不忍離我而去。我漸漸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帶着孩子們回到小燕身亡之處隱居。怕我岳丈尋到山中,開始修建神器閣。並在裏面設計機關,以防我岳丈派來殺我之人。修建中,正好遇到張強等人進山逃難,幫我一起修建。建成之後,我將製造五層的飛箭機關的方法告訴他。此後一直隱居在重巒山中,沒想到我又活了三十多年。八個兒女生了五十多個孫子孫女。如今天下大亂,常有逃亡進山之人,我的孫子、孫女們和這些進山避難之人婚配,現在都有了二十多個重孫。」
秋田風:「老先生人丁興旺,真是上天賜福。」
弓紹:「正是張強所帶出的弓箭造法,現在成了我金龍軍克敵制勝的法寶。」
公輸子:「幾位見笑了。我一手設計的神器閣,自以為機關無數,萬無一失。一層地矛機關、二層圓木機關、三層地陷機關、四層流沙機關、五層飛箭機關、六層噴火機關。沒想到今日在諸位英雄面前,竟然毫髮無損,輕易被破。」
秋田風:「老先生過謙了,我等能破機關,全是天不絕我,能得見老先生。」
馬英:「老先生所建造神器閣,內設無數機關,為何不命名機關閣,而叫神器閣?」
公輸子哈哈大笑,捋了捋潔白的鬍鬚說:「機關是為我保命所造。其內共有六種我親手所設計的神器。在製造神器時,所有子嗣參與一起製造。所以說,此間眾人全部都可製造神器。」
秋田風等人來了精神問:「是何種神器?」
公輸子:「其中之一,已流傳到金龍軍中,就是弓箭。」
秋田風:「單憑一弓箭就可獨當一面,還有五種神器。不知是何?又有何等作用?」
公輸子:「諸位稍等,待飯菜撤下後,請諸位一觀。」
公輸子的子孫們上來收拾碗筷。收拾停當後,請眾人站在牆邊。有兩人一路小跑,上了六層上的閣樓。一會兒,聽到各處咯吱作響。見一層中間的桌椅慢慢落下。正中位置升起一個有輪子的大車。
公輸子:「此神器閣有三種面貌。其一是我們方才吃飯時,生活起居的面貌。其二是諸位闖機關時,機關重重的面貌。現在是展示神器的面貌。這個神器叫『衝車』共分三層。每層可藏匿十多人。最下面一層,是動力層。幾人腳蹬踏板,可令衝車行走。中間一層和上邊一層是弓箭層,二層和三層之人可以在上面居高臨下放箭殺敵。而且車身堅固,用銅板作為裝甲。車頭更是堅固,可撞開所有阻礙。這是為逃生時,所設計的逃亡工具。」
秋田風看着衝車。腦海里浮現着戰場上,衝車沖入敵陣,幾名兵士駕馭着衝車,上面的兵士用弓箭殺敵的場景。心想:不愧為神器,此車在戰場上可以橫行無阻。看來這一趟果然沒有白來。
秋田風心裏激動,急切的想看看後面的四種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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