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天空之中,無數的武裝直升機正在瘋狂的搜索着,地面上的步兵也是,他們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對着上海市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一副不找出異能者絕不罷休的氣魄。小教堂也回不去了,所以大家也只好暫時在接近崇明島的港灣里找了一個倉庫休整。
「怎麼了?憂鬱少年?又在想什麼事情?」半夜,黑雪突然拍了拍正在一個人發呆的炎季。
「沒什麼……」含糊的回答了黑雪,炎季則是從一旁拿出了一個易拉罐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喝的什麼?」黑雪的注意力馬上被炎季手中的東西給吸引了。
「你來一點?」炎季毫不避違地將手中的易拉罐遞了過去。
「真的假的?」接過易拉罐,黑雪有點不相信。「難不成加了什麼安眠藥之類的東西?」黑雪還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
「我可是剛剛喝了一口!你不喝還給我!」炎季急忙想要回易拉罐。
「哼!哪有這樣的道理?」黑雪一仰脖子猛地慣了一口。
「咳咳咳!噗!這是啤酒?!」酒精給喉嚨帶來的刺激感外加沒有想到,黑雪瞬間被嗆得又吐出來半口。
「沒錯……」無視一臉難過的黑雪,炎季再一次拿起了啤酒罐喝了起來。
「咳咳咳……沒想到你還會喝酒呢……」黑雪依舊是止不住的咳嗽。
「應該吧……以前只是在頭疼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我才會喝一點……後來……後來就不知道了……」炎季搖了搖頭乾脆將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將頭靠在了貨箱上,此時,倉庫外的直升機似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看到了金色利刃的樣子了嗎?」看着炎季的反應,黑雪自然想到了金色利刃對炎季說的那一番話,能夠對炎季產生這麼大的觸動……金色利刃一定是炎季認識的某一個人……
「看到了……」炎季此時並不想回答黑雪的問題,但是他卻依舊張口了。
「我知道你並不想談……但是……或許我能幫你……」「嗯……我知道……」「那……」黑雪在反覆試探炎季的心思。
「我也不會告訴你他是誰的……」「哈?!」黑雪驚訝地叫了一聲,沒想到轉了這麼長時間又轉回來了……「我竟然一直沒有注意那貨……」炎季看起來相當懊悔。
「你沒有錯的……搞成這樣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不……假如我不打開盒子……假如我不帶頭……假如……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就這麼簡單!」炎季像是喝醉了一樣,自顧自的說着。
「可是趙四言先殺了你不是嗎?假使他沒有殺了你,沒有傷害你父親……你也不會想要去復仇的……」黑雪相當明白,炎季當初的目的就是找趙四言報復而已……但是炎季又那麼在乎靈焉,所以他只能選擇去報復靈極企業,而自己又發現了靈極企業的秘密,炎季的目標被迫再一次改變。這麼一想似乎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你想怪誰都不行。或許人是一種不喜歡責任的動物,他們總喜歡找一些替罪羊來幫自己洗脫罪名,但是在某一些時候……這樣做或許會讓他們好受一點。
「是啊……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炎季說着又安靜了下來。「黑雪……我可以相信你嗎?」突然,炎季猛地握住了黑雪的雙手。
「哎……突然說這個做什麼?」黑雪被炎季的問的有一點莫名其妙。
「讓我們來結束一切好嗎?這一切……」炎季很少用這種懇求的語氣來說話。
「這一切……你厭倦了嗎?」「嗯……與之相比……我寧願過以前的生活……」炎季現在可是在吐露心聲。
「萬一……萬一我撐不到最後怎麼辦?」黑雪問道。
「我來保護你……」「啊!」突然,炎季將黑雪樓倒了懷中,受到驚嚇的黑雪不禁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尖叫。
「嘻嘻……」轉而,黑雪的臉上又露出一絲微笑。
「怎麼?不相信?」「不……」黑雪說着便附在了炎季的耳旁。「不如我來保護你怎麼樣?」黑雪輕輕地說道。
「噗嗤——!」「哈哈哈……」被黑雪這麼一逗,炎季那總是板着的認真臉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就是,笑一笑你的臉還是挺可愛的嘛!」黑雪的心情還真是難以捉摸,似乎這個女生的心思和她的外表產生了一種難以估量的成熟差,她就像是一個精明的獵人一樣總是能找到炎季心中的性格弱點。這種像是大姐姐一樣的性格還真的相當吸引人。
「想和你談一點正經的還真難……」無力吐槽的炎季只好獨自一人站了起來。
「或許我可以跟着你……」黑雪看出了炎季的心思。
「不……有些事我一定要自己解決……」說着,炎季便轉身跳進了下水道中……
上海某街道……
「你來了……」金色利刃靠在街角,背對着來者說道。
「是啊……我想你也還記着我們第一次就是在這裏遇見的……」炎季看着站在那裏的金色利刃。很顯然,雙方都認識。
「當時我被一群小混混欺負……然後你就來了……哼……真是諷刺……你還記得嗎?你當時對我說的一句話?」金色利刃自顧自的說道。「你說因為你不會『反擊』所以活該被揍……是個男人哪怕拼了自己的老命都要拉上對方墊背才行……縱使對方贏了也不能讓他好過……」
「是的……看樣子你領悟的不錯……」炎季頓了頓。「李武宇……」
「哼……」說着,金色利刃緩緩地轉了過來,依舊是那一頭蓬鬆的像是麵包的金色頭髮,依舊是那一對看起來有一些懦弱的眼神,但是此刻炎季的眼神中卻沒有了之前對他的那一絲輕浮。更多的是悲哀。「怎麼了?打算告訴我什麼?」李武宇在面對炎季的時候難得的語氣這麼硬。
「沒什麼……只是……一點私心……」炎季說的相當遲疑,可見他也在逐步逐步地反省自己。
「說吧……讓我聽聽你的理由到底有多麼完美。」「你不能再呆在上海了……」炎季張口說道。「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和 kill』sgame 的設定一模一樣!從遊戲開始的社會動盪,再到說不定不久就會發生的生化武器泄露!你難道還沒看清嗎?」炎季質問道。
「那你又看清了什麼?!告訴我!不要老是在這裏自作聰明!要是你真的全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當初為什麼要帶頭接受?!當初你不就是為了報復他嗎?啊?!我只是按照你的思想在做而已!為什麼偏偏你做什麼都有人跟着隨聲附和?!而我呢?!我給你當了多少年的配襯?!你有那麼一會……哪怕是一瞬間!……想想我的感受嗎……?你的私心……你以為拿出那些拯救世界的大道理我就會聽你的嗎?!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和那個趙四言一樣……都是一群只會自以為是的高幹子弟……」李武宇面對炎季的質問則是相當強硬。
「因為我變了……我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我在乎的人……有在乎我的人……所以我想改變……比起讓這個世界按照遊戲的劇本走下去……還不如趁早改變……」短短的幾句話,炎季說的相當沉重。
人,每當失去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們才會加倍去珍惜……他們不會想着自己擁有什麼……而是會想着自己沒有什麼……
「哼哼……你變了……是啊……你真的變了……」「咔嚓——!」突然,李武宇從腿上猛地拔出了一把手槍。「就憑這麼一點理由你就能說服人嗎?你變了……你變了個屁!」李武宇的心情已經相當激動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炎季啊炎季,你的心思還是太簡單了……趙四言給我的屈辱你又知道嗎?!不要以為你自己就可以改變!!你還嫩着呢!這個復仇的機會我可不會放下!」
「至少,我們可以一塊學着改變……」炎季說着便伸出了一隻手。
「滾開!離我遠一點!」李武宇依舊將槍口死死地對着炎季。「你告訴我——你剛才只是在開玩笑……你不會放棄我們一開始的諾言……你不會放棄這個復仇的機會……那樣我們還是朋友……」李武宇越說聲音越小,到了後面以至於都無法聽到他的話。
「不……李武宇,你聽我說……你必須……」「說啊!!你明明也想復仇不是嗎?!你為什麼要裝成一個爛好人!你以前不是最噁心這種別人面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嗎?!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李武宇的聲音就好像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一樣,雖然震耳,但是卻顯得那麼的單薄……那麼的蒼白……
「……!的確……我想復仇……可是在我舉起槍口的時候……我下不了那個決心……我想讓他死,一命償一命……多麼簡單……我有無數次機會……只要我的食指動一下,一切都萬事大吉了……以前那個可恨、愛嘚瑟、招人討厭的趙四言就永遠都不在了……我爽了,你也爽了……可是那些需要他照顧的人又怎麼辦?!」炎季儘量克制自己的感情。
「靈焉……果然……你還是惦記着那個女人……」李武宇恨不得把牙給咬碎。
「咔擦——!」「我給你三秒……炎季,你可以反悔,或者我就在你那個腦袋上釘一顆子彈!三——!」
「李武宇……你等等……」「二——!」
「我真的……」「一——!」
「磅——!」「叮。零零零……」硝煙散去……一顆空了彈殼緩緩地從槍膛落到了地上……
「呼哧……呼哧……」李武宇喘着粗氣,看着炎季那吃驚的面孔。炎季的臉頰處有一串明顯的劃痕,而造成這一串劃痕的明顯就是炎季身後牆上釘着的那一顆子彈。一顆打偏的子彈……
「炎季……我真是看錯你了……」「啪啦——!」惡狠狠地丟下了手中的手槍,李武宇轉身走掉了……
「滴——!小炎!什麼事?為什麼你那一邊有槍聲?」炎季身上的對講機中傳來了安其拉的聲音,這個時候按理說是警察值夜班的時間。雖然 brat 以聯合國的名義軍事管制了上海市,但是警察們的行動還算是相對自由的。
「沒啥……有一點小情況……對了警長……你在值班是把?」炎季問道。
「嗯……有什麼事嗎?」「你讓我調查的東西……我調查的差不多了……稍等一下……我會去送給你的……」……
;
第二十二章 Differ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