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毒玫瑰走到葉天知身邊,低聲道:「剛才謝謝你。網」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深處似乎有一些柔軟的東西流動着。
葉天知轉過頭望了她一眼,淡然笑道:「應該的,還好剛才你沒有讓那個槐五殺了我,不然我就沒法子救你了。」
聞言毒玫瑰不由得一陣尷尬,葉天知接着笑道:「對了,剛才你說留着我的小命還有用處,請問有什麼用處?我挺好奇的。」
她聞言一愣,隨即搖頭道:「其實沒有什麼用處,只是我不想殺你罷了。」
「哦?真的假的啊?」葉天知笑道:「那你為什麼不殺我?你應該知道,留着我也是個後患。」
「你畢竟救過我一命。」她緩緩的說道:「而且你又治好了我的毒,確切的說我欠你兩條命。」
「你還能把這種救命之恩記在心上?」葉天知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況且我救你的命,以及幫你療毒,都是因為我想要這東西而已。」
說着葉天知晃了晃手裏的這張地圖。
「不管怎麼樣,我始終是欠你兩條命,包括剛才,已經是第三條了。」她蹙着眉頭,淡淡的說道:「你憑什麼說這不是我的風格?你很了解我嗎?」
聞言葉天知不由得一陣語塞,尷尬笑道:「對你很了解倒是談不上。」
「既然你記着我的救命之恩,那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圖嗎?」葉天知凝視着這張羊皮紙,笑着問道。
毒玫瑰沒有說話,她從腰間翻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下,然後往羊皮紙上滴了一滴鮮血。
緊接着,葉天知便看到原先空無一物的羊皮紙上突然出現了一些蒼勁的線條,仿佛毒玫瑰的血液順着羊皮紙內部的經脈流淌一般,紅色的線條漸漸變成了山峰和河流的形狀。
「這是一張地圖?」看着在自己眼前漸漸呈現出來的圖案,葉天知心中十分驚奇。
「不錯,它就是一張地圖。」她望着羊皮卷的目光突然變得熱切起來,緩緩的說道:「這就是祁沼那一片原始森林的地圖。」
「那麼這塊地圖裏面隱藏着什麼?」葉天知隨即問道。
聖天教要搶奪的東西,又豈會是等閒之物?
「我也不知道。」毒玫瑰搖了搖頭道:「當初我只是負責去找這張地圖,根本不知道這張地圖是幹什麼用的。不過你也應該看得懂,這張地圖最終指向的目的地是是這裏。」
說着她纖細的手指在羊皮紙上順着一道蜿蜒的細小紅線划動,最後停留在地圖中央的一個位置。(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這個位置好像是原始森林的內部了啊。」葉天知盯着地圖,微微皺起眉頭。
「不錯,而且是祁沼這一大片原始森林的最深處。」她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個地方是一個很大的深谷。」
葉天知盯着那羊皮紙看了半響,從地圖上來看的確和她說的一樣,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深谷,深谷周圍都是萬丈高山,懸崖峭壁,地勢極為險峻。
「我聽說這裏的原始森林相當危險啊,許多植物學家和動物學家進去之後都沒有出來。」葉天知說道。
聞言她輕哼一聲,說道:「那些人進去以後能出來就怪了,裏面到處都是野獸,就算是一支軍隊進去了,也會死傷慘重。」
「哦?」葉天知聞言一愣,問道:「這麼誇張?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進去過?」
聞言她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當然沒有進去過,但是據我所知聖天教曾經派過一些僱傭軍進入森林內部,最後活着出來的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數。」
「聖天教派僱傭軍進去幹什麼?」葉天知皺眉道,這顯然又是一個極大的線索。
葉天知發覺剛才自己出手救這個女人太正確了,她恐怕知道關於聖天教的很多內幕。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隨即望着那地圖,說道:「也許就和這張地圖有關係,聖天教好像一直都在這裏找東西,只是因為沒有地圖的指引,所以就一無所獲。後來聖天教出動了大量的資源,終於找到了這張地圖的線索,就派出了大量的武者去搶奪。」
「結果最後這張圖就落到了你手裏,你還真厲害啊。」葉天知笑道。
她淡淡的說道:「可是最後東西不還是落在你手裏了嗎?你比我厲害。」
葉天知咧嘴一笑道:「我這是純屬運氣,這還得多謝你的成全啊。」
「現在東西已經在你手上了,你的目標已經達到了,我可以走了?」她望着葉天知道。
「你要走?」葉天知聞言一愣,問道:「你要上哪兒去?」
「我上哪兒去還需要向你匯報嗎?」她抬起眉毛望着葉天知。
「我不是那個意思。」葉天知輕笑道:「只是,你就這樣放棄了這東西?之前你不是寧願被聖天教的人殺死都不願意交出這東西嗎?它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
「它對我一點都不重要。」毒玫瑰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之所以寧願死都不願意把它交給聖天教,一來是因為我本來性命就沒多久了,你也知道的,二來我和聖天教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葉天知聞言來了興趣:「你和聖天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說來聽聽嗎?」
「這是我的私事,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好奇心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她冷着臉道。
「不好意思。」聞言葉天知抱歉的說道:「看來我不應該問這麼多。」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她揚眉問道。
「你受傷可不輕啊。」葉天知眯着眼望着她,笑道:「你要是就這樣出去,只怕到時候連本地的土匪都對付不了?」
「這個不牢你掛心。」她淡淡的說道。
「我這個人,幫人向來喜歡幫到底,尤其是幫美女的忙,我更是樂意。」葉天知笑着走上前去,說道:「我先幫你查看一下你的傷勢。」
她皺了皺眉頭,倒也沒有拒絕。
剛才她被那個託疾長老打了幾掌,身上的幾處骨骼都已經斷裂了,不過這骨骼斷裂還算是比較輕微額的傷,現在她身上受到的更大創傷是內傷。那個老頭的內力十分雄渾,已經逼近內息境晚期武者的力量了,她連續挨了對方的幾掌,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娘的,這個老不死下手可真夠狠的啊,一點兒都不懂的憐香惜玉。」葉天知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注入生命內息查探的傷勢,一番查探一下,不由得眉頭大皺。
因為她受的傷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一些,她性格堅韌,受了極重的內傷依然能夠站在這裏,一副混若無事的樣子,換做另外一個人,肯定已經癱在地上了。
「怎麼樣?」她扭過頭,見葉天知眉頭緊鎖的樣子,問道:「我還有救嗎?」
葉天知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有救,當然有救了,我可是華夏第一神醫啊。」
她的傷勢雖然很重,但是對於葉天知來說,治好她的傷只不過多需要一些時間而已,想當初已經死了一半的人都能被自己救活,這點狀況又豈能難得住葉天知。
「我們現在得先找個地方住下來,你這個傷比較嚴重,所以不能一下子治好,需要幾天的時間調理,才能讓你的身體大致恢復。」葉天知正色道。
聞言她似乎有些猶豫,在那裏沉默着。
葉天知見狀皺眉道:「你還猶豫什麼?難道你還害怕我會陷害你不成?」
她望着葉天知,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不就對了?」葉天知輕輕一笑,馬上俯下身去,伸手輕輕一托,便將她托到了自己的背上。
「啊……」如此猝不及防的被葉天知弄到背上,她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你受傷這麼重,不能再走路了,我背着你就可以了。」葉天知笑着說道。
趴在葉天知背上的她沒有說話,只是臉頰卻微微紅了起來,有些發燙。
她感覺有些恍惚,眼前的場景讓她有種夢幻的感覺,這個男人的背讓她感覺陌生而又溫暖。
葉天知將羊皮卷塞進懷中,心念一動,羊皮卷便進入岐黃聖枕之中,至於那玉盒則被葉天知拋到一邊,那玉盒雖然值不少錢,但是對葉天知沒有什麼吸引力。
然後葉天知便背着她向門外走去,走下樓梯之後,葉天知發現櫃枱那邊空空蕩蕩的,之前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這個人肯定已經知道了剛才樓上發生的事情,現在可能已經去和修羅門報信了。」毒玫瑰冷冷的說道。
這修羅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門派?和聖天教有什麼聯繫?葉天知心中有許多疑團,不過現在也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地方落腳。
於是葉天知也沒有多問,背着她快步走出了這家「緣來客棧」。
此刻那輛車依然停在旅館前面,那個司機自然也還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因為他根本無法動彈,就跟石化了一般。
葉天知把毒玫瑰抱到了車廂後面的座位上,然後他自己則坐到副駕駛座上,伸手在司機的肩膀上輕拍一下。
這個司機的身子震了一下,身體變恢復如常,可以自由行動了。
他恢復行動能力之後馬上轉過身,一臉驚駭的望着葉天知,而後者則笑盈盈的望着他:「司機師傅,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沒關係!」這司機誠惶誠恐的望着葉天知,面對這樣一個會使「妖法」的毒販子,他哪裏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毒販子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更何況眼前這兩個毒販子很顯然比一般的毒販子還要恐怖得多!
與此同時這司機透過後視鏡也看到了車廂後面躺着的毒玫瑰,他看到毒玫瑰臉色蒼白,衣服上有一些血跡,更加嚇得面如土色,心道他們剛才不會是進去殺人了?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霉啊?竟然撞上了這麼兩個煞星……恐怕等一下他們也會殺我滅口?
司機心中叫苦不迭,這就是貪錢付出的代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