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財的表情凝固,陷入了回憶。
「大概四個月以前吧!有一天晚上,吳先生很晚才回來,回到家裏,突然大量的喝水,說話含含糊糊,我們也不知道他說什麼,第二天開始,吳先生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很怕光!白天很少出門,即使出門,也一定要撐傘,就像此刻,這麼好的天氣,主台卻搭建着絕對避光的頂棚!不僅如此,他吃飯的口味變了,每天的生活習慣也變了!我們這些最了解他的人,忽然完全不懂他了,緊接着,我們就被辭退了!」
他們跟了吳柳那麼久,早就把吳柳當家人了,可是,吳柳突然給了一大筆貝串,叫他們走,他們真的好傷心。
被阿財一說,大家才注意到,吳柳新隨從的手裏,永遠都會撐着傘。
吳柳的皮膚很白,大家以為他是愛美,所以,隨從才會那樣小心翼翼。
被阿財一說,大家才知道,從前的吳柳並不是這樣的。
一個大男人,白天出門總是撐傘,要麼戴帽子、要麼圍圍巾,或者是隨從手裏必然撐着傘,實在是太可疑了。
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的行為。
「人魚的一生很漫長,我想改變一下生活習慣、改變一下生活方式也有錯麼?」吳柳還是覺得可笑。
「生活習慣、方式可以改變,但是,說話的語氣、神態要在一夜之間很難改變的吧?阿財他們可是長年跟着你的,連他們都說你從頭到腳,除了臉沒變,其他都變了……」
思夜辰銳利的目光盯着吳柳。
「我不明白族長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根本不是吳柳本人!真正的吳柳,就像大家說的那樣,為人謙和有禮,是個熱愛慈善的好人,而你,並不是他!」
思夜辰這話一出,現場的譁然聲簡直要通天了。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話,估計要被喜歡吳柳的群眾打吧,但是,這話是思夜辰說出來的,那麼,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太荒唐了!居然說我不是我自己!要我說,今天突然發瘋的族長你才有問題吧!」吳柳反過來質疑思夜辰。
思夜辰微揚嘴角,又拍了拍手。
人群中,司空凡帶領着一行巫師,駕着馬車出現。
「咦,那不是小凡嗎?這臭小子,這麼重要的日子,大清早起來就看不到他!現在才出現!」司空翰拍了拍腿。
「好像是族長讓小凡去辦什麼事了!」
司空冰凝蹙緊了眉頭。
司空凡將馬車駕近了主台的邊上。
琴政都看傻眼了。
本來被吳柳一質疑,連他自己也覺得,他在主台上那番懷疑的話,實在是很荒唐,沒想到,思夜辰居然暗中做了那麼多事情。
「怎麼回事啊?」琴政小聲問身旁的蘇果。
「我們原本也早就懷疑吳柳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這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跟你說!」蘇果語速飛快的與琴政解釋。
琴政暗暗的佩服思夜辰。
心想,思夜辰不愧是族尊師選中的族長,他真是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