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扶卿額上直冒汗,她寧願跟老太婆過招也不想跟童心未泯的小女孩糾纏,可人家貴為連城國三公主,她有什麼資格去抗議。
「三公主,小人有言在先,倘若您是要去軍營,就算您要告到皇上那裏小人也認了。小人中午剛從丞相府回來,楊大人為民生報一事忙得不可開交,小人奉旨要協助楊大人辦報,如今民生報正在出報時期,小人確實不方便出城。」
就算不能抗議她也不能讓玉華公主為所欲為,對付這種愛玩的女孩,她不能表現得太過軟弱,否則日後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好,不出城就不出城,我聽說玉子河上有一艘叫做樂滿城的花船,船上有好多好玩的東西,我們去樂滿城玩吧!」
樂滿城是什麼玩意兒?何扶卿連忙小聲問小柱子:「樂滿城是什麼?」
小柱子小聲回道:「公子,樂滿城就是一棟在水上漂的青樓,那種地方不適合玉華公主去吧?」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玉華公主的隨從開口勸道:「公主,樂滿城是男人去的地方,公主貴為連城國三公主,還是不要去那種地方了吧?」
「不,我要去,而且我要女扮男裝去玩,嘻嘻……」玉華公主好似想到了不錯的點子,又對何扶卿道,「何畫師,你府里還有衣服麼?快給我找一套過來。」
何扶卿輕嘆一聲,回頭對丫丫道:「丫丫,你去找一套新衣服來。」
「公子,此事不妥吧……」胡老頭忍不住走過來勸了一句,何扶卿對他搖搖頭,投過去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
胡老頭長嘆一聲,這位三公主看起來是個難纏的主,公子這回可要麻煩嘍。
華燈初上,這一夜連城的街道似乎比往常要熱鬧得多,尤其是玉子橋附近,到處是成雙成對的年輕男女。橋下的河面上放滿了花燈,花燈隨風波動,燈光倒映在河面上,一閃一閃好不靚麗。
一艘偌大的花船緩緩駛來,停在了玉子橋下,船上走下來一批春光滿面的嫖客,接着又有一撥人走了上去。
「快點快點,船要開了!」女扮男裝的朱玉華着急地催促着,一邊拉住同是女扮男裝的何扶卿,強行把她拖到船上。
不同的是,何扶卿臉上戴了半截面具,讓她的身份一眼被人看穿,京中戴面具的人只有奇醜無比的何畫師一人。
跟在她們身後的隨從和小柱子卻被人攔住了,船上一大漢厲聲道:「樂滿城只能主子上船,下人在岸上等着吧,等到戌時船會開回此處。」
「公、公子!」朱玉華的隨從急了,不料朱玉華笑得更開心,「你們就在那裏等我,不准跟上來哦!」
隨從們面面相覷,臉上無不帶着擔憂,公主一個人在船上沒事吧?
何扶卿完四下看了看,不見藍韻的身影,不知他是不是偷偷上了船,或是躲在了別處。無論如何,她都不放心只有她們兩個女子上船,便對小柱子交待道:「小柱子,倘若過了戌時我和朱公子還沒有回到岸上,你就去丞相府找楊大哥來找我們。」
「好咧,公子你放心吧!」小柱子笑着點頭道,有楊大人在,他才不擔心公子會出事呢。
「少廢話,我要去玩咯,何畫師你隨意。」丟下話,朱玉華轉身走掉了。
何扶卿極不情願地跟着走了幾步,最後尋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站定,看着兩岸的景色發呆。
胭脂水粉的香味、不知名的酒香及不知名的爐香四處飄來,她敏感的嗅了嗅鼻子。肉麻的妓女叫賣聲四起,嫖客發自肺腑的笑聲、喝聲不斷,聽得她心生厭惡,好想快點離開這種鬼地方。
話說回來……朱玉華入世不深,而且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一個人應該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