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總,這……李總,公司有公司的規定,山莊沒有這種先例,而且,我也沒有權限就這個問題回答您。」
李麥和魏鎮華坐在沙發上,白金利就站在他們面前,為難地說。
剛才,李麥提出要把拉娃帶走,她所預支的薪水,由他來償還。於是得到這樣的答覆。
魏鎮華看見李麥要說話,調整了一下坐姿,拿起煙分一根過去給李麥,李麥接過點上抽,自然也就不再說話了。
抽了幾口煙,魏鎮華眯着眼睛掃了白金利一眼,說,「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再叫你。」
「好的,魏總。」
白金利躬身退下,這人也是練出來了,若是單看現在,哪裏看得出曾是粗俗不堪的混混。
待白金利出去,魏鎮華才扭頭問李麥,「我說,你看上那妞了?要弄回去蓋戳?」
李麥抽着煙說,「說出來估計你很難相信。你知道那烏克蘭妞是誰嗎?」
「反正不是你相好的,我記得你沒去過烏克蘭。」魏鎮華說。
笑了笑,李麥說,「你怎麼知道我沒去過?」
魏鎮華愣了一下,猛然想起,拍了拍腦門,「哦,我忘了,你丫的以前帶着短刀突擊隊滿世界地轉,去過烏克蘭也不奇怪。」
即便魏鎮華不是一般人,但李麥也不會輕易地違反保密守則透露一些不該對說的事情,他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煙,說,「人,我不認識,但是她的祖父我認識,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魏鎮華吃了一驚,「這,我可以沒有烏克蘭的朋友。」
李麥吐出三個字,「鮑里斯。」
魏鎮華眼珠子急速轉着,很快就想起來了,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尼瑪這世界也忒小了點。」
不可思議地晃了晃腦袋,他說,「這鮑里斯說起來,也算是你父親的朋友了。當年若不是你父親搶先一步找到了鮑里斯展開合作,恐怕蘇軍西部集群那些好東西,不是給銷毀,就是流到國際軍火市場。」
一陣唏噓,魏鎮華頗為感慨地說,「咱們是生不逢時啊,若是生在當年那個時代,我想,你我二人肯定也能做出一番成就來。沒法跟你父親比,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跟一當地區區秦家斗還要費盡心思。」
說着無奈又苦笑地搖着頭。
李麥緩緩說,「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急不得。事情不分大小,做好最重要。關鍵在於咱們還很弱小,既然選擇了單幹,讓老一輩的人看看咱們的能力,那就踏踏實實地往下走。總會有騰飛的那天的,並且,一定不會很遠。」
擺了擺手,魏鎮華說,「不說這個了,影響心情。說正事,把人帶走,這事兒還真有些不好辦。」
李麥倒是奇怪了,「喲,今兒這是怎麼了,還有事情讓你覺得不好辦了。」
魏鎮華說,「你不了解這個行當。來玩,你怎麼玩都行,帶出台也行,只要出得起價錢,包了玩個把月也是可以的。但這人,是堅決不能帶走的。」
「有什麼講究。」李麥眯着眼睛問。
「妹紙們都是他們的搖錢樹啊,你把人搖錢樹拔了,誰樂意?」魏鎮華說。
李麥緩緩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要是一定要拔了呢?」
魏鎮華一愣,然後又是狠狠一拍自己的腦門,「得,是我着相了。」
說着,他就衝着門口喊,「白經理,你進來!」
外面白金利答應了一聲,推開門大步走進來。
魏鎮華揚了揚下巴,說,「七號,我們要帶走,開條件。」
乾脆利落,是他的風格,更是李麥的辦事作風。
白金利為難地說,「李總,魏總,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您二位是我們大老闆的貴客,實不相瞞,我們大老闆早就發話了,就是拆了山莊,只要您二位開心,都沒問題!」
「可是贖人這個事情……魏總,這是行規啊,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也得按照規矩來辦事……」
魏鎮華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別廢話了,行,還是不行?」
白金利頓時難住了,他還真不敢生出怒氣來,眼前的這位爺可不是小小縣府辦公室主任能比擬的。
此時,李麥卻是站起來,朝外面走去,扔下了一句話,「我到茶莊等着,二十分鐘後,我要把人帶走,完好無損的。」
魏鎮華也站起來,走到白金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行,也得行。」
說着就跟着李麥走了出去。
白金利站在原地,等那兩位爺走了之後,才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叨叨的低聲罵了句娘,然後拿出手機來,飛快地給白建仁打了過去。
白建仁在自己的加長林肯上面,正在來山莊的路上。眼看進了山莊外大門,還是沒想好應該找個什麼樣的由頭去見李麥,滿臉的愁容。
孫良的警告確確實實地把這位歷經了江湖風雨的真土豪給嚇到了,他心裏隱隱感覺到,即將到來的風暴,肯定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決然不同,否則孫良不會有這般表現。
如果白建仁沒有猜錯的話,孫良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到安海找他,就是臨走之前再弄一筆錢。
沒準這個時候,孫良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或者上了快速客船。
白建仁也想走,之前試探地那麼一說,實際上就是想知道,孫良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時候的!
孫良告訴他現在晚了,那說明,消息至少是一個月甚至更久之前的。孫良把一切安排妥當了,才拿着這個過時的消息來他這裏套錢。但過時是對於孫良而言,對白建仁來說,與砍頭前的一道聖旨及時趕到無疑。
正苦惱着,白金利來電。
「什麼事?」白建仁胸腔中悶着火,語氣非常的不好。
白金利穩了穩心緒,說,「大哥,那位李總要把咱們山莊的鎮店之寶帶走,態度十分的強硬,非要帶走不可,給限定了二十分鐘時間見到人。他們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裏了,大哥……」
「你說什麼?」白建仁腦中一道靈光,急聲問道,「你再說一遍。」抬眼看到車在前樓停了下來,便說,「你到前樓來,見面說。」
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金利愣了好一陣子才拔腿快步走出去——大哥什麼時候到了?
他猛跑起來,跑到前樓大堂的時候,已經看見白建仁在休息區的沙發那裏背着手踱着步,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連貼身保鏢都沒見。
「大哥。」
白金利跑過去。
白建仁劈頭就問,「具體是什麼情況,說一說。」
白金利緩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李總相中了七號,就是上次那個外國公司用來抵債的外國妞,雛兒,您還說她以後就是咱們這的鎮店之寶,輕易不能出手。今晚拿出來侍候李總,結果他不知道怎麼的,看中了,非要把人帶走。」
又緩了口氣,白金利帶着點牢騷說,「大哥,那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您這整得比省府領導來了還隆重。我看也就一二代耀武揚威的沒什麼了不起。」
「閉嘴!」
白建仁訓斥道,「以後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你就給老子滾回村里,別他媽幹了。」
「大哥,我……」白金利縮了縮腦袋,不敢說話了。
白建仁則是腦子轉起來,真是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正發愁怎樣用什麼樣的理由找李麥見面呢,這就來了這麼一出。女人算個屁,狗屁的鎮店之寶,保住這份家產,要他媽什么女人沒有。
「這樣,你馬上去看看,那個……七號,讓她幫着把她的行李收拾一下,另外把上次用來表演節目的那套鑽石首飾送給她,安排妥當,然後馬上把人帶過來。李總在什麼地方?」白建仁快速安排着。
白金利愣住了,「大哥,不是,您真的要給他把人帶走啊,這不符合規矩啊……」
「規他媽什麼矩,老子這關能不能過去全指望那位李總,過不去的話其他的都他媽扯淡,女人!」白建仁怒道。
白金利也看出來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大哥不會這般動怒。當下他連忙說道,「我馬上去辦!李總在茶莊,是把人帶到這裏,還是直接帶到茶莊?」
想了想,白建仁看了看時間,問,「李總給多少時間?」
「二十分鐘。」
「還有多少時間?」
「十五分鐘。」
「來不及了,你先把人帶過來,你和我去見李總。其他的叫下面的人去收拾,找可靠的人,出了問題我弄死你。」白建仁說道。
「好!我馬上安排。」白金利連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讓自己的心腹手下捲髮男去辦,然後又叫秋香把拉娃帶過來,這才走在前面引着白建仁朝茶莊走去。
一路上白建仁不停地整理着着裝,並且不斷地在心裏打着腹稿,想着一會兒見到李麥應該怎樣開始交談。前面有孫良的鋪墊,讓這位草根出身由黑專為黑白通吃的民間大土豪像個小學生一樣緊張起來。
這種先天性的心理差別,絕不是財富和年齡以及其他東西所能彌補的。他白建仁有再多的錢,在李麥和魏鎮華這樣的名門望族面前,永遠都自覺心理上低人一等。一如老百姓見到當官的,這實際上也是國情的一種悲哀。
況且,白建仁是不知道馳名中外的工業巨無霸紅色集團是屬於李麥家族的,要是知道,恐怕會嚇得小腿都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