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淡淡地笑了笑,李麥微微搖了搖頭。
巴頌頓時眉頭皺了起來,心裏一陣失望。
李麥淡淡說道,「巴頌先生,您剛剛才說過,我們不干涉他國內政。事實上,作為中國企業,我們也要恪守這一原則。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李麥說道,「你代表當局,我代表fky公司,兩者之間只能存在企業行為。」
巴頌沉聲說,「李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您必須提供我們需要的幫助,而克拉運河的開鑿權和運營權作為我們付出的代價。」
擺了擺手,李麥說道,「我得糾正一點。克拉運河不是你們付出的代價。我想您應該很清楚,一旦克拉運河建成通航,對於泰國來說意味着什麼。」
虛直了一下,他說道,「今天的新加坡,就是未來的泰國,也許會更好。開鑿權運營權,巴頌先生,您認為按照貴國企業的水平,可以擔當開鑿克拉運河並且運營它嗎?」
巴頌想要說話,李麥稍顯不禮貌地打斷了他,繼續說道,「您不要跟我提什麼主導權控制權。克拉運河從提出來的那天起,這些東西就不在泰國人民可以爭奪的範圍之內。什麼意思您心裏明白。」
微微低下了頭,巴頌無法反駁李麥的話。
周邊強國林立,拋開關係良好的大中國,美國佬印度阿三北極熊小日本等等等等,無不張了血盆大口在等着吃。雖然北極熊國力因為失去了遠東以及唐努烏梁海地區而極大地弱化,但是它的精華部分還在,影響力不可小覷。
世界社會很現實,強國才有政治,強國才有話語權。也許以往泰國只是人們眼中的旅遊去處,但是一旦克拉運河出現,那就變成了世界政治經濟軍事的熱點地區了。所謂懷璧其罪,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巴頌當然明白,克拉運河一旦建成,泰國人民也無法在這上面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血淋淋的現實,無奈的現實,但誰又讓自己是一個弱國呢——在中英美俄法的眼裏,就是弱國。
克拉運河項目不是一個新項目,而是一個存在了很多年的項目。多少屆政府為此考慮過,做過多少決策。巴頌其實要做的很簡單……
「在你能選擇的時候,做出正確的、你的選擇,也許能選出一條更加光明的富國之路來。」李麥說了一句。
沒錯,巴頌需要做的很簡單,做一個選擇,當幾大想要控制克拉運河主導權這上面,做出一個選擇,在還可以選擇的當前。
慢慢抬起頭,巴頌沉聲說道,「李先生,我想,克拉運河項目對我國的意義,沒有你描述的那麼大。」
「那就要看我打算怎樣來修這條運河了。」李麥微微笑了笑。
顯然,李麥毫無疑問有充分的準備。巴頌不再試探,老老實實地說,「我承認這一點。但是,您也知道,我現在還是本國總理,沒有本屆政府的支持,克拉運河只能永遠停留在圖紙上。」
「這就是我今天坐在這裏的原因。」李麥扯了扯嘴角,語氣稍稍重了一些,說道,「行了巴頌先生,您是聰明人,您的情況你清楚我也清楚。您屈尊與我這麼一個私企老闆商談,難道還不能說明您遇到的危機的緊迫性嗎?好了,幾個原則條件。您決定了選擇我們進行合作,那麼我就繼續往下談,否則就此結束吧。另外,fky公司是絕對不會插手貴國政治的,這是根本原則。」
「您需要考慮嗎?」李麥盯着巴頌問。
巴頌嘴角在微微抽動,他有一種錯覺,此時此刻坐在對面和他談話的,不是什麼企業家,而是一國首腦。
回過神來,巴頌心裏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鑑於兩國友好的關係,我想,克拉運河交給fky公司更加有利於幫助泰國人民的快步走進更加幸福的生活。」
李麥手指點了點,「實事求是地說,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我可以給您透露一點,我會在克拉運河項目上面投資三千個億軟民幣,最少。」
巴頌一下子石化了,這是一個恐怖的投資額。
「克拉運河將不會是一條簡單的溝通兩端的通航運河,我會打造出一個現代化的沿河工業帶,一百多公里長的工業帶,您想想,那會給貴國提供多少就業機會,帶來多少收入。」李麥微微笑着說。
「這是您已經確定的計劃?」巴頌不敢置信地問道。
李麥扯了扯嘴角,說,「您會有驚喜的。」
巴頌足足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才徹底消化這個信息,他在想着,只需要這個項目簽訂下來,具體計劃公之於眾,民眾所有的不滿都會消失,反對黨派也找不到更加有力的理由抨擊他執行無能。
危機會因此迎刃而解。
但是,問題又繞了回來。
巴頌擔憂地說,「李先生,問題在於,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您顯然也知道,反對黨派的力量很強大,更要命的是,猜霸站在了反對黨派那一邊,他手裏掌控着陸軍所有的特種兵部隊,就在曼谷郊外。」
李麥搖了搖手,說,「那是您的事情。我一開始就說了,咱們合作的前提是您能能繼續擔任政府總理。您要是當不下去了,我自然會有辦法和新的總理合作。」
說着,李麥語氣嚴肅地說道,「巴頌先生,我必須再次強調,fky公司不會介入貴國的政治。」
「但是據我所知,您的對手硬銀公司已經和猜霸達成了協議,為他們奪取政權提供必要的支持。背後是更加強大的住友集團。」巴頌說道,「如果您無動於衷,他們會一舉拿下克拉運河項目。我想,即便您有別的辦法讓新政府撕毀和日本人的合作協議,但是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兩敗俱傷,克拉運河項目再一次回到原狀。」
李麥調整了一下坐姿,淡淡地說,「這個不用您操心,我自然有完美的辦法。那只不過會浪費一些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但絕不會超過三年。我有足夠的準備應付各種情況。」
「巴頌先生,我想今天就談到這吧。我想您現在是做不了決定了。您可以考慮一下再回復我。」
李麥站起來,伸出手。巴頌站起來和他握手。
點了點頭,李麥說道,「期待與您的第二次會面。」
說完,李麥轉身就走了出去,巴頌看着李麥的背影,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像是要講胸中的鬱悶都排出去。
很多人都不會知道,在這間木質的河邊的高腳屋裏,剛剛發生了一起對世界來說影響重大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