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你們出去吧,我正好也有話要對他說。」蒼月終於開口了,聲音異常平靜。
朱莉安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和薩蒙無異的先離開房間,泰西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蒼月,收到對方算是給他的一個安心的眼神,便走上去抱着頑皮的卡利離開。
當房間的門關上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慕斯走上來,拉過一旁的椅子,緩緩坐了下來,抬眸看了蒼月那依然蒼白的臉色一眼,許久,才開口。
「蒼月,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冷冷清清的聲音,帶着王族不允許他人蔑視的威嚴,就像五年前一樣,無論是慕斯還是泰侖,還是他……比起五年前,他們變得更加成熟了,而她至始至終卻沒有一點改變,在外貌上還是成就上。
「我知道。」蒼月平淡回到,但語氣絲毫沒有一點認錯的意思,就好像那些人的死和她無關,因為在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如果她要為每個人的死負責,她已經死千萬回了。
然而慕斯卻聽得懂,他來此也並不是剛剛口中說的『審問』,這時伸手從口袋裏拿出小木盒舉到蒼月的面前。看到那盒子,她心裏一顫,本能地覺得這裏有她所熟悉的東西。
蒼月接過木盒,慢慢打開,深紅色的絨布上放着多日不見的嗬魯之鑰。
「其實你一直都在利用陛下對你的感情,你知道,就算你闖下彌天大禍,陛下都會幫你處理善後,就像之前你讓賽璐璐消失,讓成千上萬的生命毀在你的一怒之下。」
蒼月拿着木盒的手微微一頓,低聲道:「我對你的猜測,不感興趣。」
慕斯聽聞,眼裏帶着一絲冰冷的嘲諷,「蒼月,其實陛下在之前調賽璐璐消失一事時,早就懷疑到作為那個城市的倖存者之一的你,但陛下對你有着深厚的感情,對你的執着,可以將懷疑的名單上,把你除名,甚至不惜一切的找一個能頂替你的人,做替死鬼。」
蒼月瞳孔一緊,抬起頭看着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從他的眼神中,她讀懂了他剛剛那話的意思。
「看來你已經知道頂替你的人是誰了。」慕斯冷聲道。
蒼月不語,或許這是她出乎意料的,沒想到流弦可以為此做到這個地步,他的執着讓她莫名的厭惡,卻無法說出討厭的理由,圖提亞的下場,她已經可以想到,但並沒有因此感到任何的快感和解恨,反倒……心情是一陣壓抑。
圖提亞的死,也換不回艾倫的生命,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
看着一語不發的蒼月,慕斯想到了很多事,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的現在,只要她出現的地方,都會因她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就像這張依然保持着五年前的模樣,她的神秘、所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就好像是一個不符合常理、邏輯的不可思議的存在。
就當慕斯獨自一個人想事時,蒼月已經將手中的木盒蓋上,舉到他的面前。
慕斯微微一驚,不懂其意。
「把這個還給他吧,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仲怔!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知道,嗬魯之鑰,應該屬於王后的東西。」
慕斯對蒼月的做法很不理解,他不知道她這是因為什麼,想成為國王陛下最寵愛的女人,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哪怕是留在那個男人身邊一夜,都是女人所想的,更何況是成為王后。
但是慕斯知道,蒼月這麼做,那平靜而漠然的態度,根本不是在意氣用事,或者是故意在威脅他們。
「告訴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人的身上,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麼她知道嗎,那個像神一樣的男人,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像傻瓜一樣苦苦等了五年。看到自己敬愛的主人的真心被踐踏,慕斯眼神驟然一沉。
「蒼月,你究竟是誰?」聲音很冷很冷,冷得如陌生人一樣。
「我是誰,和你們沒有關係。拿着它,馬上從我的面前消失,我不想再和你們扯上任何的關係。」蒼月這樣決然而冷酷的回答。
這一次她的話,清晰的刻在慕斯的心裏,他怔了一怔,視線移到眼下這個裝有嗬魯之鑰的木盒上……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