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寧遠這一家三口在芝加哥變形金剛3的拍攝現場,興致勃勃的看着賣拷貝指揮着一幫演員們如何在那傾斜着的建築裏面滾來滾去滑上滑下的時候,徐清茉卻是走在空蕩蕩的病房走廊裏面,不時的走到病房當中,觀察着病人的情況,特別是一些剛剛結束了手術的病人。
雖然就一般而言,骨科的手術,一般不會有太多的問題,那些問題嚴重的,早就已經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里,但是作為一個醫護人員,巡視病房是必須要執行的硬性規定。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病人和家屬們也都睡的很熟,空曠的走廊裏面,幾乎是一片靜悄悄的,除了輕微的咳嗽聲以及她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似乎是顯得有些恐怖,恰好印證了某些恐怖小說或者是恐怖片裏的情景。
但是對於這一切,徐清茉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檢查完了最後一間病房之後,她便朝着護士站的方向折返回去。
今天晚上算是十分的平安,既沒有半夜呼叫的,也沒有收病號,簡直可以用清閒來形容,對於護士們來說,簡直就跟燒了香一樣。
沒有了白天裏的那種讓人焦躁不已的喧囂,也沒有了那些精力過剩,非得雞蛋裏面挑骨頭的家屬,有的時候對於護士們來說,值夜班反而是耳根最清淨的時候。
回到護士站之後,徐清茉便坐在了椅子上,稍稍休息一下,而她身邊跟她搭班的護士,則是已經開始點頭了。
到了這個點,往往是人最困的時候,平日裏的那些夜班忙的時候還好說,基本上就察覺不出來,等到忙完可以緩一口氣的時候,便已經到了早上下班,但是像今天這樣清閒的話,瞌睡反而就一直不斷的折磨着她們。
特別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對面病房裏的那些病人一個個都睡的很香的時候,對於瞌睡的人更是一種折磨。
但是攝像頭就在頭頂的角落裡冷冰冰的盯着她們呢,即便是再瞌睡,卻也不敢真的睡過去。
實在是無聊,徐清茉便不由得坐在那裏發起呆來。
腦海當中情不自禁的,再次冒出了白寧遠的身影。
雖然距離那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是白寧遠強吻自己的情景,就好像是電影一般的一遍又一遍浮現在腦海當中,揮之不去,每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就總是偷偷的爬出來,向她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一想到這些,就讓她覺得有些心浮氣躁,那個可惡的傢伙,果然有錢人都是些花花公子,明明都有女朋友了還過來招惹自己,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想要左擁右抱,那副嘴臉,讓她看了簡直覺得噁心。
曾經她還以為這個年輕的富豪跟傳聞當中的有些不同,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臭毛病,但是現在看來,之前的那些,恐怕就是他「博愛」的最好證明。
事後他發來的那條語音信息,雖然有着道歉的意思,但是在徐清茉對他先入為主的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之後,卻覺得他就算是道歉的時候都帶着幾分調戲的味道,根本就沒有誠意,所以便丟在一邊不予理睬。
而不知道是因為理虧,還是碰了釘子之後便沒有了新鮮感,這一連幾天的時間過去了,除了最開始的那條道歉語音短訊之後,那個傢伙居然毫無音訊。
這不由得讓徐清茉便更加的惱怒不已了,之前的那些輕浮她還沒有跟他算賬,現在這算什麼,吃抹乾淨就要走人了嗎?在他的心中,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輕賤女人麼。
對於白寧遠,徐清茉覺得自己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那些淡然。
不過除了憤怒之外,徐清茉的心中還帶着幾分空落落的,畢竟之前的時候,別看她對於白寧遠始終保持着一副淡淡的梳理,可習慣了白寧遠有事沒事的信息撩撥,這忽然間的沒有了任何動靜,就算她並不想看到和白寧遠相關的東西,可她依舊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的矛盾。
不管她心中承認與否,白寧遠終歸是用這種方法,在她的生命當中留下了印記,哪怕是她到了耄耋之齡,依舊會記得,有個叫白寧遠的傢伙,奪走了她的初吻。
或許是因為心裏的這些事情讓她覺得煩躁不已,下意識的便將手中的筆給丟在了桌子上,發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在這個寂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刺耳,旁邊那個正在不斷點頭打着瞌睡的護士,則是條件反射般的一哆嗦,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直到得知不過就是一場烏龍罷了,她這才不滿的抱怨了兩句,心情一放鬆,睡意便又不自覺的反撲了上來,讓她倚靠在牆上,又開始點起了頭。
徐清茉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努力的將白寧遠從自己的腦海當中驅逐出去,可越是這般想着,白寧遠那可惡的笑容,就在她的腦海當中變得越發清晰起來,讓徐清茉恨不得在他那張討厭的臉上狠狠的來上一拳。
可惡的傢伙,那是我的初吻啊,叫我以後如何嫁人!
未曾領略過情愛的少女,痛苦的想着。
然後便將手中的筆當成了白寧遠一般,情不自禁的狠狠攥着。
「阿嚏」「阿嚏」
遠在千里之外的美利堅,正在現場興致勃勃的觀摩着大片是怎麼煉成的白寧遠,鼻子先是一陣發癢,緊接着便情不自禁的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怎麼了?不會是昨天晚上感冒了吧?」一邊的張言不由得將注意力從面前的監視器上離開,轉到他的身上,然後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鼻子有些癢。」白寧遠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然後再次將目光轉到了監視器的上面,看着賣拷貝是如何將眼前的這些演員們操練的欲仙欲死的。
他並不知道,此時在琅琊,有那麼一個人,心裏將他問候了上千上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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