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的後半段,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一副相見歡的樣子,之前張周飛所帶來的那些不快,全都煙消雲散。
飯局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才散場,而石鼎不僅僅是請在場的眾人吃了一頓飯這般的簡單,更是在離開的時候,為到場的眾人各自準備了一份禮物。
就像大多數人心裏所想的那樣,這禮品盒裏裝的便是之前在飯桌上他們曾經吃過的生態豬肉,經過特殊方法處理之後,能夠保存更長的時間。
可以說,石鼎為了推廣自家的產品,也是煞費苦心了。
等房門一打開,屋子裏的眾人接二連三的走出房間的時候,早已經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記者們,頓時便紛紛圍了上來,想要從這些大佬們的口中得到一些相關的情況。
之前的時候,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張周飛怒氣沖沖的從屋子裏走出來,再聯想到之前屋子裏隱隱約約傳來的爭吵的聲音,讓那些記者們都下意識的意識到,房間裏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無法得知裏面的真實,這讓那些記者們的心中,就好像是有一隻小貓爪子在不斷的撓着一樣,別提有多難受了。
只是張周飛根本就沒有給他們任何發問的機會,直接就拔腿離開,留下了一臉大眼瞪小眼的記者們。
而現在,看到那些大佬們魚貫而出,他們也是總算等到了機會。
但是幾乎無一例外的,那些大佬們對於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都笑着三緘其口,甚至就連飯局的一些相關情況和聊天內容,通通也都選擇了保密,不由得讓眾多記者們大失所望不已。
原本以為能夠逮到一個大新聞,但是到頭來,也只搞到了「大佬飯局」這樣一個噱頭而已,當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上了電梯之後,身邊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人,此時的張言才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頭靠在了白寧遠的肩膀之上。
雖然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她的閱歷來說也能夠輕鬆的應付,但是白寧遠那維護自己的舉動,還是讓她覺得心裏暖暖的,那是一種被人當成寶貝細心呵護的感覺。
明明自己要比他大了那麼多,可在很多時候,偏偏是被他當成公主一般的寵着。
哪怕是兩個人的關係見不得光,有了這片刻的感動,就足以讓她心甘情願的迷失在他的溫柔當中。
「你啊~」張言的嘴巴微微張開,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下一刻,就被白寧遠的嘴巴給堵上了,渾然不顧這還是在電梯當中。
張言先是微微一怔,緊接着便攬緊了白寧遠的脖子,熱情的回應了起來。
有了這樣的一個男人,自己還需要去奢求更多麼?
張周飛迷迷糊糊的從睡夢當中醒來,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做了一個相當漫長的夢一般,無力的眨了眨有些沉重的眼皮,然後拖着酸澀不已的身體朝着衛生間走去,擰開噴頭,自上而下的熱水,瞬間沖走了所有的迷濛,整個人也是從那種恍惚狀態當中恢復過來。
看着自己的房間,他甩了甩腦袋,隱約記得自己應邀參加了石鼎的飯局,怎麼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而關於飯局的一些記憶,只是停留在自己跟彭楠洽談的十分順利,然後他忍不住多喝了兩杯,至於後面的事兒,他都忘得一乾二淨。
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場合,自己居然喝斷片了,錯過了那些跟大佬們近距離接觸的最好機會,張周飛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懊惱。
特別是樂信的張言,之前在網絡上的時候不是沒有見過她的照片,畢竟她可是這兩年以來互聯網企業當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代表之一,只是沒想到,她的真人比起照片來說,魅力絲毫不減,讓他一想起來,就不由得有些心神搖曳不已。
若是能夠把這個女人攻略下來,那才叫人生的一大幸事,張周飛一面感慨着,一面快速的完成清潔工作,回到房間當中之後,看着隨手丟在地上的那些滿是酒氣的衣服,他皺了皺眉頭,從衣櫃裏取出一身乾淨的衣服換上,然後給酒店服務台那邊叫了一個洗衣服的服務,裝扮一新之後,這才走出了房門。
今天就是互聯網大會的最後一天,所以他必須要抓緊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再多結識幾個人,這樣一來,對他今後公司的發展也有莫大的好處。
在華夏,很多時候人脈對於一個人的成功與否有着至關重要的影響。
「呦,彭總,這麼早就起來了啊,這是去吃早餐?一起吧?」遠遠的,張周飛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幾個人影,其中一個正是這段時間他在拼命想要爭取合作的紅衫資本的彭楠,於是張周飛便吆喝了一聲,同時快步朝着彭楠走過去。
這兩天,他在彭楠的身上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為的就是要從紅衫資本那裏獲取到公司繼續發展的資金支持。
然而讓張周飛覺得意外的是,當彭楠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來,隨即看到自己的時候,整個人卻是臉色一變,緊接着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開,那模樣,仿佛他是什麼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張周飛那隻打招呼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當中,許久才緩緩的收回,然後在周圍眾人的注視當中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是怎麼個情況?那彭楠對自己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張周飛的心中升起了很多的疑問,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得罪對方,覺得對方的反應有些反常。
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張周飛想了想之後,還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想要到彭楠那裏去問個究竟。
很快的,來到自助餐廳之後,張周飛再次遠遠的看到了彭楠的身影,他趕緊走到彭楠的面前,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彭總……」
「讓開!」然而傳到他耳朵當中里的,卻是彭楠那冷冰冰的話語,甚至彭楠在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是帶着滿滿的冷漠。
「彭總,你這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的被人如此的呵斥,還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饒是張周飛對彭楠有所求,此時也頗有種臉上掛不住的感覺,頓時對着彭楠開口說道。
「我什麼意思,你心裏不清楚嗎?我想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們紅衫資本將中止跟你們的合作!」彭楠看着張周飛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什麼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而張周飛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驚呆了,他站在那裏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下意識的抓住了彭楠的胳膊:「彭總,你什麼時候跟我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再說了,之前咱們不是一直聊得好好的嗎?要是咱們的合作中止了,我的公司可怎麼辦?」
驟然聽聞這樣的消息,張周飛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亂。
「你這是故意裝糊塗是吧。」彭楠抬起頭來看着張周飛那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得冷笑一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接着眼睛裏帶着輕蔑的神色看着他:「你的公司怎麼辦?得罪了白寧遠,得罪了麻華,你還想着你的公司開下去,真是可笑!」
「等等,你說什麼,得罪了白寧遠?得罪了麻華?……我?」聽到彭楠所說的,張周飛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長大了嘴巴,一臉呆滯的問道。
然而他的話註定不會得到什麼回應,因為彭楠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後,便繞過他徑直離開,似乎根本就沒有再跟他交流下去的樣子。
張周飛呆呆的站在那裏,彭楠的話就好像是放電影一般不斷的在他的腦海當中迴響着,而伴隨着這些聲音,一些讓他覺得陌生的畫面,也是漸漸的浮現了出來。
他因為太過於得意,便想要調戲張言,然後被白寧遠出言維護,感覺被落了面子的他,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怒懟白寧遠,各種出言不遜,最後被石鼎趕出了房間。
越是回想着,張周飛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起來,他被自己所做的事情給徹徹底底的驚呆了。
自己這是瘋了啊,居然連白寧遠都去得罪,更重要的是,連麻華都站在了白寧遠那一邊,旗幟鮮明的針對着自己。
就像彭楠所說的那樣,在這兩個人的壓力之下,他還想要繼續開公司?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在人來人往的自助餐廳當中,他忽然猛地抬起胳膊,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鮮明的掌印。
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此時的張周飛,心中滿滿的都是絕望,死的心思都有了。
對,找白寧遠,向他道歉,爭取他的原諒,這樣一來的話,事情或許還有斡旋的餘地。
想到這裏,張周飛的眼睛一亮,就如同是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顧不得周圍人看他那猶如神經病一般的眼神,徑直朝着外面跑過去,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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