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提問的是中央黨報記者:「穆書記,最近一段時間,廣南省委做出了一項決定,準備在一年時間裏讓所有的幹部下鄉與群眾三同,雖然現在具體的效果還沒有真正的顯現出來,但是也引起了不少的反映,我想知道穆書記您對這個問題有什麼評價!」
穆國興笑了:「如果說讓我評價啊,我可是不敢。如果我對三同行動評價過高了,大家一定會說我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評價過低了,又是在自我否定,所以我不能落入你這個圈套里!」
為這次記者招待會進行現場翻譯的工作人員鬱悶了,其他的都好翻譯,可是那句王婆賣瓜又怎麼翻啊。這也不能怪翻譯的水平不夠高,而確實是穆國興不按常理出牌,又有哪一個高級幹部會在記者招待會上說這些民間俗語呢?
看到翻譯被卡住了,穆國興用略帶牛津口音的英語,很熟練的把這句成語給翻了過來。就是這一手,讓這些中外記者們都對穆國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們感到穆國興這個年輕的省委書記們還是有點真才實學的。
會場裏響起了一陣笑聲,穆國興接着說道:「群眾現在有一句話不知道大家聽過沒有?五六十年代同吃同住同勞動,能摸得到腳;七八十年代上廣播,聽得到聲;九十年代坐小車,看得到煙;現在只能在電視上瞧到影。」
穆國興講到這裏全場又是一片笑聲和掌聲,可以看得出來,穆國興用這些幽默而不失風趣的語言,非常成功的拉近了與記者的距離,也為開好這個記者招待會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基礎。
「通過這些說法,大家就可以看出,現在幹部和群眾的距離有多遠了。要想真正解決這個問題就要讓機關幹部跑基層,到農村去,和群眾打成一片,讓他們感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艱辛。」
略微停頓了一下,穆國興又說道:「『三同』是我們機關幹部的老作風、老傳統,必須繼承和揚好。與群眾『三同』之後,官員們對群眾的感情加深了,才會念念不忘群眾的疾苦。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深知農民的艱辛,參加工作以來,我也經常下鄉村,走田頭,吃百家飯、尋百姓事,解眾人難。有時候也會去幫群眾拔秧栽禾,收割稻穀,長期堅持下去就成了農民兄弟的好朋友,農民兄弟碰到難事總喜歡找我們傾訴,找我們幫他們出主意。」
「與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的『三同』,如今是久違了。正因為久違了,機關幹部『三同』的做法才值得推廣。當然,與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不是做做樣子,走走過場,去鄉下看一看,吃幾餐飯,住幾個晚上,那和鄉村旅遊有什麼區別?這就要制訂一個強硬措施,讓機關幹部潛下身子在鄉村,真正和農民打成一片;同時,對那些不願意深入群眾,怕苦怕累的幹部,不但要批評教育,造成不好影響的還要嚴肅處理。這樣,政府和群眾就會多了溝通,少了摩擦;才能真正讓下基層的幹部成為農民的知心朋友和貼心人,才能更好地把矛盾處理在萌芽狀態,把問題解決在基層,從而推動社會的穩定,使鄉村社會更加和諧。」
美聯社的記者取得了提問權:「廣南現在制定的民生八條,是不是意味着廣南省對民生問題格外的重視?」
這個記者的問題從表面上看非常簡單,可是仔細分析起來,包含的內容就非常多了。如果穆國興承認廣南省對民生問題格外重視,那就是說其他的省份不重視或者說中央也不重視民生。
穆國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美聯社的記者,只見他藍色的眼睛裏冒出了一種挑釁的目光。
「廣南省是在中央政府領導下開展工作的,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執行中央政府的指示,中央對民生工作也是非常重視的。我建議你到大會秘書處去好好的看一看,這一次大會所布的公開資料,總書記在講話中用很大的篇幅提到了民生問題,怎麼能說是廣南格外重視民生呢。」
美聯社記者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他知道穆國興是不會上他這個圈套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主持這次記者招待會的何副主任,此時也微微的點頭,也向穆國興投來讚許的目光。
一個女記者幾次都高高的舉起手,穆國興仔細一看原來這個人正是京城日報社的記者蘇玉。穆國興轉回頭小聲的向何副主任講了一下,話筒終於被遞到了蘇玉的手裏。
「穆書記,還是關於幹部三同的問題。最近一段時間網絡上對廣南省施行的三同討論的很熱烈,有人說廣南省這是在勞民傷財,做表面文章,但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改善幹群關係的好辦法,我們想知道穆書記您對這些評論有什麼看法。」
穆國興笑着說道:「我也注意到了網民的評論,要是人家一說什麼不同的意見,我們就很敏感,縮手縮腳,那就什麼事也別幹了。只要認準的事情就得幹下去,所以我們也不在乎人家對我們的評價,或者是對我個人說三道四。對三同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我剛才已經講的很清楚了,我知道現在有些人在說三道四,也有些人說風涼話,我原來衝擊到那麼多人的利益,怎麼能有人不說些風涼話呢?」
「至於其他朋友是怎麼評價的,其他報刊又是怎麼評價的,我們也就是聽其自然,今後讓事實來講話。至於我們廣南省自己的工作,我們一定會把我們該做的事情做好,包括經濟工作、思想工作。至於說到有些什麼不合適的,我們也希望,如果朋友們看到我們妨礙了老百姓的利益,在哪個地方做錯了,請一定提出來,我們會高度重視,認真對待。但是對一些符合黨和人民利益的工作,我們就要堅決的做下去,一些不負責任的評論,是阻擋不住我們前進步伐的。」
日本讀賣新聞的記者問道:「我們注意到了廣南省現在進行的一些工作,都走在了其他省份的前面,比如說官員的提拔和任命上的制度改革,以及紀檢幹部巡視委派制度的施行,這是否意味着你們的政策將會生某些變化?還有一個題外的小問題,你對於我們兩國之間生的島嶼之爭是如何看待的?」
穆國興說道:「雖然我一開始的時候就講過,一個記者一次只能提問一個問題,但是看到你如此的心切,我也可以滿足你這一個小小的列外。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既然你知道這是一個題外的小問題,那就不應該在這個記者招待會上提問。廣南只是一個省,我現在的職責就是建設好廣南,早日讓我的祖國富強起來,不再受別人的氣。對於涉及到國家層面上的問題,我建議你去向外交部及有關部門進行提問。這已經出了我的職權範圍!」
穆國興用嚴厲的目光看了看那位矮個的日本記者,他現在非常清楚,不僅是這個日本記者,就是其他國家的記者也會聽懂他剛才講的話。
「大家都知道一項制度的實施,必須要根據不同的歷史展階段,不斷的進行完善。據我所了解,貴國的憲法在歷史上曾經也進行過幾次調整。所以一項制度也要根據不同的歷史展時期,有不同的調整和完善,只有這樣人類才會不斷的進步。」
「廣南省現在幹部提拔任命上的制度改革,以及紀檢幹部委派巡視制度的施行,這也是根據中央的部屬開展的工作,也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原有的制度進行了新的嘗試,使我們的幹部管理制度和紀檢制度更加符合時代進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