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原本確實有很多事情不得不早些謀劃或者阻止,因此羅凡一直在為這些事情奔波,而現在,他雖然恢復了些許,可以自由行動了,但距離完全恢復還差得遠,這反倒讓他想通了,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了,接下來,是該老老實實地修煉一番了。
況且現在的情況,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其他的他也是兩眼一抹黑,畢竟這數年時間在主世界是幾乎沒有多少記錄的。
只見羅凡緩緩向前刺出一劍,這一劍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氣勢與威力,便仿佛迎面吹來的一股清風,又如同潤澤生靈的一縷涓涓細流,全不似其他劍法般先聲奪人,而是帶着一種寧靜致遠的恬淡。
羅凡將這第一式定名為江河引,所謂上善若水,有剛有柔,才是中庸之道,雖是一式刺劍,卻實則有劍意而無劍法,意所至,法自然成。
然劍光一轉,仿佛竹林劍颳起了一股劍風,在如同一道疾電般快得看不清的劍光之下,無數竹葉被斬落,一時之間,竹葉如雨般紛紛飄揚而起!
由於斷塵斬的依據乃是唯快不破的極致之,因此羅凡將其放於第二式。
淡紫色的竹葉紛紛於羅凡身周灑下,緊接着,只見羅凡身形一晃,陡然分成八道身影,分別朝八個方向遞出一劍!
劍光歸一,只見漫天竹葉為之一清,而羅凡手中長劍的劍鋒之上,密密麻麻皆是被一劍刺透的竹葉!
一劍之下,八方皆破!此劍乃是以獨孤九劍為根。觀敵破綻,料敵機先。再以一劍破之,是為八方破。
長劍一划。一道光滑的斷痕從一根紫竹靠近根部處現出,劍光如影,紫竹轉瞬便被製成一卷淡紫色的竹簡,數排小字現於其上,正是整理完成的前三式。
而六脈神劍,他只學到凝聚無形劍氣之法,招式卻僅有六分之一,幾乎等於沒有,因此沒有列入其中。因為凝聚劍氣對現在的他來說基本上已經沒有作用了。
撰寫完畢後,羅凡看着竹簡上的小字,似是若有所思。
過了半響,羅凡又將第一式劍法演練了一遍,這一遍,雖然與之前沒有多少不同,但卻總讓人感覺多了一些什麼,以至這劍法看起來似有了生命與情感一般,活了過來!
隨即只見羅凡劍光疾動。在竹簡上又刻上一行小字:異世之初,習得全真劍法,初心不泯,喜不自勝。一時得以忘悲。
接着,羅凡又將這第一式江河引再次施展出來,第三遍劍法。與第二遍相比,再次生了變化。但卻不是變得更精妙了,而是仿佛毫無章法的亂揮。便仿佛劍術剛剛入門者使劍一般。
但羅凡卻是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此稍稍滿意了些許。
接着又在下面加了一句,劍法自然。
隨即視線逐漸下移,一直落至八方破之處,略一思量,再次刻下一行小字:遭逢大變,悲,心境急轉,離情之別,劍逆破天。
只見羅凡輕輕刺出一劍,這一劍,並未動用任何內力,卻見劍指的方向,巨石應劍而破!
接着只見羅凡劍尖抖動,在八方破之後又加了一句:離情斬,離愁別恨,至死而生,極於情而極於道,此為陰神之道。
輕拭劍鋒,只見羅凡眼中星芒與劍光交相輝映,劍鋒疾書,在篇處寫下第一招的名字:江河飲恨。
接着劍至篇尾,提行而書,第二招,玄一無相。
第一式,太極玄一,以太極圓轉借力而成,天地圓融,陰陽互轉。
第二式,山河無相,有感天地之意,劍化山河。
思索片響,羅凡再加上一行道:少欲則強,無欲則剛,此為陽神之道。
人雖近在眼前,而思緒卻仿佛早已飄飛萬里之遙,劍光如冷雨,紛紛揚揚飄散在這片竹林之中,雖然所有劍招皆是從曾經所習劍法中得出,但其威力於曾經早已有天壤之別。
所謂溫故知新,便是如此。
劍光疾轉,就在一劍將出未出之時,林中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一道聲音道:「師弟還在練劍麼?」
另一道聲音輕嘆道:「自從回蜀山之後,師弟便一直都在練劍,他身體才剛剛恢復些許,也不知道多休養休養……」
聽得有人到來,羅凡收回思緒,劍光斂去,竹簡一收,循聲望去,見是凌波與蘅若詩二人,連忙上前道:「見過二位師姐。」
隨即羅凡斂容輕笑道:「今天是什麼風,竟將若詩師姐給吹來了,這可真是稀客,只可惜此地除清風紫竹之外,再無他物,無法招待二位。」
「沒關係的,若詩只是有些事情告知師弟,馬上便會離開。」蘅若詩一本正經地道,「因為師弟傷重難愈的緣故,太武師伯暫且讓師弟在丹房履行入門弟子之職責。」
在蜀山派,成為入門弟子之後,會被分配到各個長老轄下,承擔一定的工作,此時水脈之事已經告以段落,因無前往魔界之法,兩界平衡難以以和平方式解決,蜀山派也只有備戰,而羅凡原本是要被分配去剪除魔族羽翼,卻在此時身受重傷,因此太武也只有先將他分配去丹房,一來事務清閒,方便調養,二來也是方便檢查他的身體狀況,畢竟魔族的手段實在詭異無比,太武也擔心他再出什麼狀況。
「多謝師姐相告。」羅凡聞言點頭道,「那麼今後便有勞師姐照拂了,只是不知何時任職?」
蘅若詩道:「師父說此事由師弟自行決定。」
「謝師叔體諒。」羅凡道,「明日便可。」
隨即羅凡又向凌波道:「師姐是否也有事?」
凌波微笑道:「我是來向師弟道別的,之後便該下山了。」
「下山?」羅凡微微皺眉道。「不知師姐因何事下山?」
凌波道:「降妖除魔,本是我蜀山弟子本分。如今又是妖魔四起之際,我自然也免不了下山除妖……」
「……妖魔麼?」沉吟半響。羅凡才緩緩開口道,「妖魔之流多心機狡詐,術法詭異,師姐當多加小心!」
凌波聞言不禁輕輕一笑,此時的羅凡反倒不像個師弟,而像個師兄,一雙美眸中帶着些許慚愧道:「師弟放心。」
羅凡忽然心中一動,拿出一塊造型奇特的玉佩道:「這是傳音玉佩,有千里傳音之效。乃是我早年偶之物,若是師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以此玉聯繫我便是。」
凌波本還想推辭,卻被羅凡塞進了她的手中,在羅凡拉起她的手時,便不禁俏臉通紅,哪還顧得上拒絕?
心中不禁想道:「師弟也真是,難道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麼?」
但此時東西都接了過來,說什麼都晚了。
……
送兩人離開之後。羅凡淡淡地望着遠空,不禁想道,這一路走來,改變了許許多多的人與事。也被許許多多的人與事改變着,但唯一不變的,則是自己仍身不由己。或許自己真是自己對小龍女她們說的那般,替某個大神跑腿的小卒罷了。所得雖然豐厚,但若是完不成任務。隨時都有被抹殺的危險。
雖然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走到現在,他應對危險的能力已經比當年要強上太多,但險死還生之時仍難以避免。
忽然之間,他想探明系統真相的心思變得無比強烈,而系統說過,他實力不夠時,知道得太多也無濟於事,非但無益,反而有害,那麼,自己到底該達到什麼樣的實力?
合道?或是僅僅存在於自己推想中的聖人,亦或更高的層次?
但無論如何,他想做個明白人,而非是渾渾噩噩地度過。
想到這兒,手中長劍疾舞,比之先前,仿佛又快了幾分。
實力,無論是擊敗枯木,拔除人界的魔族餘孽,還是前往鬼界魔界與自身所不知的真相,都需要實力。
只見羅凡劍光顫動,在竹簡上再刻下三字:蛟龍吟。
第一式,心劍游龍,得和氏璧之力脫胎換骨,見二龍游於天地之間。
第二式,劍滅無我,六識滅,元神生,渾然無我,神劍天成。
這卷劍法越往後寫,越是晦澀難明,有的甚至連羅凡也要思考許久才得以動手記載,不知不覺,已是天已盡黑。
只覺疲憊不堪的羅凡隨意地躺在竹林中的草地上。
「沒想到現在的自己,才不過練上一天,便已經這麼累了。」羅凡不禁苦笑搖頭,望着這夜幕下的天空,怔怔出神。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拂來,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雙通體由黑羽組成的齊膝長靴,只見一道身着黑羽華裙的身影緩緩飄至自己身前。
「嵐翼?」羅凡訝然道,「你不好好休息,跑這兒來做什麼?」
「這兒是我家,誰要在你們人類的地方休息?」嵐翼聞言不禁冷哼一聲,生氣地道。
「好,好,是你家,用得着對我這麼冷着臉麼?」羅凡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淡淡地道,「如果你還在為那日之事生氣的話,我向你道歉,雖然你也有錯,不過我倒確實做得過分了些。」
嵐翼不禁一楞,隨即想起那日的情形,不禁一陣咬牙切齒,瞪着羅凡的一雙杏眸複雜無比,咬着下唇道:「你終於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改邪歸正了麼?」
羅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說的玄陰十二劍的話,抱歉,我還會繼續練下去,如果你說的其他方面,最近我確實有些心境不穩,有些事情,還請見諒。」(未完待續!
ps:感謝東少乾坤童鞋的打賞
昨天晚上各種頭疼,更新晚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