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翡翠!是翡翠!
繡兒怨恨的盯着翡翠,她大叫道:
「太太,太太,奴婢知道是誰要害二姑娘,太太,奴婢知道是誰。」
「是誰?」
陳氏猛然轉看盯着繡兒,抬手中打板的下人停下。
「停。」
「你說你知道,是誰,是誰要害我璧兒?」
「太太,是翡翠姐姐,是翡翠姐姐要害二姑娘!」
翡翠聽到繡兒的話嚇得臉色慘白驚慌不已,她嘭一下跑下來叫道:
「你胡說,我怎麼會害二姑娘!」
「太太,奴婢真沒有害二姑娘,您不能聽這賤丫頭胡說,她,她誣衊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
太太根本不理翡翠,盯着繡兒。
「太太,昨個兒雖是奴婢和翠香姐姐最後擦洗後花園的台階,但奴婢和翠香姐姐卻不是最後離開的。奴婢和翠香離開的時候看到翡翠姐姐就悄悄到後院,翡翠姐姐當時就站在蓮池邊的假山旁,不知在和什麼在說話。奴婢和翠香姐姐不敢打擾就悄悄離開了。」
「你胡說,我昨天根本沒去過後花園,你誣衊我,太太您可不能聽這個下賤婢胡說。」
翡翠根本沒料到繡兒和翠香有看到她,她早就嚇破了膽,抱着太太的腿直叫冤,只是她六神無主,開口說錯話卻不知。
「她是賤婢那你又是什麼?」
太太一腳將翡翠踹開,怒瞪着翡翠。賤婢,她竟然沒想到女兒身邊竟有這個心大的丫鬟,一個賤婢竟然還叫別人是賤婢,還真當她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太太,奴婢沒有胡說,不只奴婢看見了,翠香姐姐也看了。」
繡兒說着看向翠香,翠香也趕緊說道。
「是的,奴婢也看見,太太奴婢也看見了。當時翡翠姐姐就躲在假山,奴婢還看見翡翠姐姐在和一個人說話。」
聽到翠香說翡翠和別人說話,繡兒不由一愣,她怎麼沒看到還有別人,而且翠香竟沒有跟她說。
「你胡說,你們胡說!太太,奴婢沒有,奴婢自小就侍候二姑娘,奴婢怎麼會害二姑娘,太太您明鑑啊。」
「你說你看翡翠和別人說話,翡翠和誰說話?」
「天色暗了,太遠了,奴婢沒有看清楚,不過奴婢確定除了翡翠姐姐還有人。」
翠香非常肯定的說道,太太見她這般肯定已經開始相信她了,翡翠自小在這府里侍候最懂得察言觀色,一見太太信了,當即便恐慌不已。
「太太,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來人,去請烏嬤嬤來,再將翡翠押起來。」
不少府的老人聽到太太叫請烏嬤嬤都一臉驚懼,翡翠更是嚇得面色無血,不停的發抖。只見她掙扎不已:「不,太太,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奴婢是冤枉的。」
只是不管翡翠怎麼掙扎她還是被拖走了。繡兒等人雖然沒再被打板子,但太太沒叫起,也只能趴在冷冰的地上等着,即使快要凍僵了,不過也比打板子強。
不一會就見一個身着墨青色襖衣馬面裙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五十來歲嬤嬤進來,那嬤嬤面容嚴肅,眼露凶光。只見她畢恭畢敬的給太太行禮,那動作規矩絲毫沒有停滯。
「太太。」
「烏嬤嬤,就交給你了。」
「奴婢遵命,太太放心。」
清雨領着烏嬤嬤離開,太太也轉身進屋,徒留繡兒等丫鬟趴在地,因着旁邊還有人留着,繡兒等人都不敢起來。
本來天氣就冷,又挨餓又受凍的又挨打的繡兒只覺得快要支持不住了,尤其是趴在地上,她感覺到地面的寒氣正往身體裏鑽,凍得她全身僵硬。
其他丫鬟還小或許不知道,但繡兒內里卻是成年人,她非常清楚,她們這幾個丫鬟趴在地上受寒對她們將來的影響是非常大。不過即使知道她也不能反抗,只剩下無奈。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就見清雨和烏嬤嬤前後回來,兩人也進屋。
「給太太請安,給二姑娘請安。」
「起來吧。」
二姑娘看到烏嬤嬤非常激動,因為太太已經將可能是翡翠潑油的事告訴二姑娘了,二姑娘知道竟然是翡翠要害她,情緒非常激動。
「烏嬤嬤,是不是翡翠,是不是?」
「璧兒,你快躺好別起來,要是再着了寒了,你這是要挖娘的心啊。」
「母親。」
二姑娘趴在太太懷裏,泣不成聲。
兩母女又哭了一會,太太才問話。
「烏嬤嬤,翡翠都交代了嗎?」
「回太太的話,翡翠已經交代了,據翡翠所交代是大姑娘讓她潑的油,也是大姑娘故意引二姑娘往蓮池邊去,讓二姑娘滑倒摔到蓮池裏的。」
「史月蓉!」
太太咬牙切齒的叫出大姑娘的名字,那怒紅的雙眼充滿了恨意!
史月蓉這賤人竟敢害你的璧兒,她不會放過她的。果然是王雨盈那毒婦的女兒,小小年紀竟然這般歹毒。王雨盈害了她的二兒三兒,她的女兒又來害她的璧兒。
王雨盈,史月蓉,她定與她們不死不休!
二姑娘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侍女竟然和庶姐連手害她。就算她不喜歡庶姐便卻從未對庶姐做過什麼,她也知道庶姐嫉妒自己嫡女的身份,但她總顧忌着到底是血親姐妹,卻沒想庶姐竟將她當成仇人來害她。
「是大姐姐,為什麼?大姐姐為什麼要害我?還有翡翠,我待她不夠好嗎?為什麼,為什麼她也要害我?」
「二姑娘,翡翠起了大心思,她想當大爺的姨娘;大姑娘嫉恨二姑娘,覺得太太苛待庶女,想報復;大姑娘知道了翡翠的心思,大姑娘說會幫翡翠,只要翡翠幫她害二姑娘您落水大姑娘她就幫翡翠,讓翡翠當大爺的姨娘……」
清雨和烏嬤嬤一起去審的翡翠,清雨將翡翠的交代的話全說了,太太母女二人臉黑得像墨一樣,面容相似的兩母女眼中的恨意和殺意肆虐。
「母親,我要報仇,我不會放過她們的。」
等烏嬤嬤和清雨出去後二姑娘咬牙切齒,恨紅着眼道。
「璧兒,你不用操心,你什麼也不用做,娘會為你報仇的。」
她不能讓女兒出手,女兒就快要相看人家訂親了,她不能壞了女兒的名聲。
「不,母親,我要親自報仇。」
「璧兒,聽娘的,你好好養病不要操心,娘會讓她們付出百倍的代價的,娘會為你報仇的。璧兒,你快要相人家了,不能有讓你名聲有損的事,所有的事就讓娘來做吧。」
二姑娘沉默了一會,顯然明白了太太的苦心。庶姐她是不能親自動手,但是翡翠她是不會放過的。
「翡翠,我要親自來!」
「你放心,娘明天就叫牙婆來將她帶走,將她賣到暗寮里去,她竟然那麼肖想男人那就讓她每天都侍候那些更骯髒下三爛的男人。」
「不,賣了她是便宜了她,我要將她嫁給馬棚的屠惡,我要親眼看着她生不如死。」
二姑娘恨恨的道,太太聽此想了想同意的了二姑娘的做法。
「好,就聽你的,就將翡翠嫁給屠惡。」
「現在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交給娘親。」
繡兒等小丫鬟一直等到半夜太太終於放過了她們,她們也都被放回去。雖然冤枉了她們,但是主子罰就得受着。畢竟是十來個小丫鬟,不知是不是安撫她們,太太還賞了她們兩個月月錢,還命大夫給她們治傷。不已經是半夜,就是想找府里的大夫開藥也不可能半夜去,繡兒和翠香只能挨着想着等到明天再去找大夫。
繡兒哪裏知道,太太只是想着今日是兒子大喜的日,饒了她們這些小丫鬟算是給兒子積福。
繡兒和翠香被人抬回房,或許是因為兩人都受了傷,鴛鴦叫人將二人抬到了單獨一間房間,被派來的小丫鬟給兩人換了衣服,清洗傷口。
繡兒趁着小丫鬟去打水裏,悄悄將隨身帶着玉佩取下來想藏在被下。因為緊張繡兒根本沒有發現她帶血的手從胸口拿出玉佩時,玉佩沾到血,血被玉佩給吸了進去,玉佩突然發現一閃瑩光撲進繡兒的眉心,繡兒被這突然的閃光給驚呆了,等她回過神來正要看是怎麼回事,打水的小丫鬟這個時辰進來了,繡兒匆忙將玉佩藏到了被下。
褲子從身上撕下來,就像皮肉從身上撕下來一下,痛得臉繡兒臉色慘白,繡兒咬着被子一狠心叫小丫鬟將褲子撕下。小丫鬟給繡兒清洗了傷口,又將二姑娘賜下的藥塗在傷口上。
等弄好繡兒已經沒有精力,連眼皮都支不起了,看了旁邊翠香已經趴睡在床,繡兒也讓小丫鬟扶她趴着睡下。
「謝謝桐兒姐姐。」
「你不必謝我,我只是聽二姑娘的吩咐辦事。」
照顧繡兒的小丫鬟冷着端着木盆離開。
繡兒想到玉佩,她將玉佩拿來過,又想到什麼,她扭頭看着翠香。
「翠香姐姐,翠香姐姐,你睡了嗎,翠香姐姐?」
繡兒叫了好幾聲,翠香都沒有反應,確定翠香睡着了繡兒才拿出玉佩仔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