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詭異的跨步
在女人的身邊此時站着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男人一身修剪得體的神色西服,白色襯衫,條紋領帶,鼻樑上價值不菲的金絲框眼鏡,將男人襯托的溫文爾雅,身邊女人尖銳的聲音和地上元飛慘嚎的聲音,並沒有讓男人有絲毫的情緒變幻,此時一雙眼睛只是靜靜的看着秦風,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笑容:「秦先生,今天的事情如果就此結束,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憑什麼既往不咎,我要讓這個混蛋死,殤雲,你不是很能打麼,給我殺了這個混蛋。」女人聲音尖銳的叫着,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怨毒之色。
秦風看一眼男人,再看一眼氣急敗壞的女人,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冷笑,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一腳踩在元飛另一條腿之上,微微的用力……
「不要!」
「咔嚓……」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元飛如同死狗一樣的暈死過去,整個纏滿紗布的身子一陣抽搐,刺目的鮮血從紗布下溢出,這讓周圍的圍觀者都是心頭一顫,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敢當着元家人的面廢了元家的獨苗,不知道該說這個傢伙牛逼,還是該說這個傢伙傻逼,誰不知道元家在夏海可是地頭蛇,手下還有涉黑勢力。
「既往不咎?讓你女人把菊花獻出來,本少可以既往不咎。」秦風此時臉上的冷酷殺戮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邪氣,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紈絝子弟,眼睛微微的眯起,嘴角划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挑釁的看着不遠處的這個男人!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有領教一下秦先生的高招了。」男人臉上帶着輕柔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火藥氣,絲毫不關係元家少爺的死活,此時一個滑步,身子瞬間跨過兩人之間的距離,眨眼之間出現在秦風的身前,而修長的手掌已經宛若靈蛇一般的向着秦風攻來。
看到這一幕,秦風眼眸也是微微的一縮:「靈蛇臂!」
秦風飛快的伸臂擋在衝來的手臂之上,然而那條手臂卻如靈蛇出洞一般,詭異的饒過秦風的阻攔,鋒利的指芒向着秦風的脖頸划過,秦風幾乎同一時間後仰,不過讓秦風眼中也是透出驚訝的是,那條手臂在最後關頭居然詭異的如同彈簧一般的拉長了十幾公分的長度,鋒利的指甲硬是在自己脖頸之上留下一道劃痕……
「印度瑜伽術!」秦風眼中也是湧起了一絲好奇,以前他對付過印度的高手,那些瑜伽和健美瑜伽完全不同,而是完全實戰,並且招式詭異異常,讓人防不勝防,因為那些招式很多能夠背離人體結構,比如手臂詭異的方向彎折,比如一個幾百斤的壯漢可以講身體變得無比柔軟的鑽進四四方方半米左右的盒子……
秦風並沒有在意脖子上的傷口,只是眨眼的功夫傷口就已經飛快的癒合,甚至連血滴都沒有溢出,這讓殤雲眼神也是微微的一縮。
秦風頗有幾分興致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男人居然是一個高手,能夠將***的靈蛇拳和印度的瑜伽術糅合在一起,看着男人依舊向着自己纏鬥過來,攻擊詭異而凌厲,秦風臉上揚起濃郁的笑容來,接着身子詭異的一個跨步,速度快的居然留下一道殘影,而手指已經一指徑直穿過男人攻來的手臂,凌厲的點在男人右肋之下的期門穴。
殤雲整條手臂一麻,半邊身子瞬間無力,這讓殤雲臉上的笑容也是一凝,而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瞬間欺近身來,手臂看似風輕雲淡的向着自己的身子印落,而在落在自己胸膛之上的時候,卻如同一個巨錘砸在胸前一般,一聲悶響,殤雲身子踉蹌而退,狠狠的砸在走廊牆壁之上才停住身子,而一聲悶哼,嘴角已經溢出一絲血跡,一雙眼睛也是凝重起來。
這是秦風獨門的截脈手法,自從自己師傅掛了之後,整個天下會這種秘法的只有自己,雖然不如武俠小說中的點穴高手般玄乎其神,但是卻可以短暫的讓人失去力道。
而在高手交戰之中,一個小小的停頓是完全致命……
「住手,都……都給我住手。」正在此時,一個慘老的聲音響起,聽着聲音,秦風眼底也是閃過一絲笑意,老烏龜終於還是躲不下去了麼?
人群再次散開,眾人就看到一個老人顫巍巍的走進來,老人六十出頭的樣子,一身唐裝顯得精神抖擻,已經開始花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梳攏在腦後,手中拄着紫檀拐杖,每一步都給人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此時人群中也是噤若寒蟬,這就是夏海一霸元承天元老爺子。
對於他們而言,元承天絕對算是夏海的一個風雲人物,聽說當年就是在夏海臭名昭著的斧頭幫幫會裏吃百家飯長大的,而且早年曾有人說元承天是斧頭幫的大佬和一個妓女一夜風流後的產物,在斧頭幫是備受欺凌的可憐人,不過新華夏國成立之後,這些黑惡勢力被一點點的清剿,斧頭幫的大佬被滅了之後,這元承天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踏入商界,借着斧頭幫殘餘勢力在夏海的地位,很快就奠定了基礎,特別是而後的夏海經濟開放,進入井噴式的發展,元承天更是很快的奠定了在夏海的地頭蛇地位。
元氏集團更是成為了夏海的巨無霸,幾十年的風雨中巋然不動,這個老人的手段絕對不同一般。
「老爺,你可一定要給飛兒做主吶,飛兒都快要被這個混蛋給折磨死……」一旁哭喪一般的女人看着老人,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聲音尖銳的道,一雙手抱着老人的臂膀。
此時周圍的眾人看着元承天都來了,都已經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秦風,這個傢伙把人家唯一的兒子給廢了,以元承天的在夏海的地位和護短的脾氣,這個傢伙鐵定死定了,說不定明天就回在夏海的某個下水溝被發現……
然而讓所有人瞪大眼睛的一幕出現了,只看到黑着一張臉的元承天揚起手掌,狠狠的甩了女人一個耳光。
周圍死一樣的靜,不但周圍圍觀的眾人呆愣,就是女人也忘記了哭嚎,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元承天……
「給我滾,滾回家裏去,別給我在外邊丟人現眼。」元承天聲音冰冷,接着根本沒有再看女人一眼,而在周圍眾人怪異的目光中,顫巍巍的來到秦風的面前,緩緩的鞠下原本挺的筆直的腰身,聲音帶着卑謙,「秦少,老朽教子無方,居然出了這麼一個逆子,簡直讓老朽萬分的羞愧。」
周圍的眾人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聽錯了,這個在夏海的地頭蛇,居然對着這一個年輕人彎下了腰,自己唯一的兒子被廢了,居然還像對方道歉?此時所有人看向秦風的眼神也變的不一般起來,能夠讓夏海地頭蛇一樣的人物彎下腰低聲下氣,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一定是有北京的大人物。
怪不得他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將元家的大少爺踩在腳下蹂躪。
「犬子就交給秦少了,要殺要刮,我元某人絕對不皺眉頭,元某就先告辭了。」元承天抬起身子來,對着身邊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凝重的盯着秦風的殤雲微微的皺眉,「殤雲,我們走!」
厲害,這個元謀人真夠厲害,不愧能夠在夏海站立幾十年不倒,居然幾句話就翻轉局勢,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你把人家左臉打了,人家主動把右臉給你伸過來,你還能打得下去麼?而且一句話就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一邊,成為了委屈的受害者。
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人,心機深沉,勢不如人就選擇隱忍,打了左臉,直接把右臉也給你送過來,不過同樣,這樣的人也絕對心狠手辣之輩,如果以後有機會,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看着這個『元謀人』動作乾脆的轉身準備離開,都沒有絲毫的猶豫,倒是讓秦風也是冷笑,看一眼腳下死狗一樣的元飛,他也是索然無趣,聲音也是冰冷了下來:「把這裏的垃圾都給我清理走,以後最好不要犯在我的手裏,否則就不是今天這樣輕鬆的算了。」
秦風徑直轉身回病房,懶得看這些人一眼。
元承天身子微微一頓,臉上面無表情的人群外的幾個保鏢道:「把這個逆子給我送回去,以後不准離開病房半步,不然那條腿踏出,打斷那條腿。」
周圍一群人都是一個膽顫,不過所有人都是有些悲哀的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元飛,這個倒霉蛋,恐怕那腿能不能好還是個問題……
「大家這是在看我們元家的笑話麼?」元承天一雙眼睛默然的掃過周圍圍攏的人群。
周圍的眾人只感覺被老鷹盯着一般,心中一寒,下一刻都是一個溜的比一個快,他們可得罪不起這地頭蛇,要不然等一下這老爺子拿自己這些人撒氣,自己豈不是倒了八輩子霉……
整個走廊幾乎瞬間就恢復了寂靜,幾個保鏢小心的抱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元飛,拖死豬一樣的拖着幾個被揍的昏迷的保鏢離開……
樓梯一角,元承天微微一沉,眼神淡漠的看一眼殤云:「怎麼樣?」
「很厲害,而且……」殤雲話語一頓,腦中不由想起先前詭異的一幕,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指甲劃破了那個男人的脖子,可是居然沒有絲毫的傷口,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