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湖底的氣氛,沉重的可怕。
時間,在流逝。
譚露等人在吸收了精純的靈氣之後,身體慢慢轉好。
張紫宸也算是沉得住氣,故意閉着眼睛,吸收靈氣,沒有多說一句話。
可是,調皮的張紫宸還會偶爾眯起眼睛,觀察譚露等人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還不嚇死你們?」
這個玩笑,是張紫宸忽然之間想出來的玩笑,待會兒,張紫宸決定給譚露他們一個驚喜。
這個驚喜絕對又大又驚又喜。
眾人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譚露嘆氣道:「咱們還是留在地底暗流之中嗎?」
張紫宸眉頭動了動,想笑,但是不能笑,他故意道:「唉!」
又是嘆氣!
眾人一聽見張紫宸嘆氣,腦子幾乎就要爆炸起來了。
剛才沒有衝出去?
大家又重新被那個漩渦吸入了地底暗流?
失敗了?
一個個問題,在眾人的腦海中盤旋。
末了,譚露居然大哭了起來:「天啊!老天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你難道真的想讓我被困在地底暗流之中,永遠不見天日嗎?老天啊!難道你真的想讓我老死在這個地底暗流之中嗎?嗚嗚嗚~~~~~」
譚露的哭聲,立刻影響了其他人,風若曇、魯文星和茅之敬三人也跟着痛哭流涕,一個個跟死了爹娘一樣,異常的傷心。
「爹啊!娘啊!咱們下輩子再見吧!」
「姐姐啊!救救我吧!」
「乃乃啊!爺爺啊!求求你們顯顯靈吧!告訴我們怎麼才能逃出地底暗流吧!」
……
一時間,整個湖底,又傳來了一陣哭泣的聲音。
然而,看見譚露和風若曇等人哭爹喊娘的情形,張紫宸幾次差點憋不住。
這幾個人還真是搞笑,爺爺乃乃、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都叫出來,就差點沒把十八輩祖宗給喊出來。
好笑!
實在是太好笑了!
張紫宸越想越好笑,最後,他居然忍不住,撲哧撲哧的大笑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一邊有人在大哭,而這邊張紫宸卻在大笑,譚露等人當真是摸不着頭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想要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個為什麼,為什麼張紫宸會笑?而且笑得這麼開心,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可是這個問題,不等張紫宸回答,那是沒有答案的。
於是,譚露等人開始將矛頭指向了張紫宸。
「張紫宸,你笑啥呢?」
「就是啊張大哥,咱們這沒有衝出地底暗流,每個人都在傷心着,你笑什麼啊?」
「張兄可真是奇怪!莫非你願意留在這地底暗流之中?」
……
聽見眾人的發問,張紫宸終於忍不住了,他笑道:「哈哈哈!你們都被騙了!」
「被騙了?」譚露不解道,「張紫宸,我們什麼被騙了?」
「就是……」張紫宸頓了頓,呵呵笑道,「其實我們早已經走出那個地底暗流了!」
「我……不會吧?」譚露有點不相信,「張紫宸,可你剛才都還在說,我們沒有走出去……但現在怎麼……」
從譚露的言語間,能夠明顯聽見她的激動和驚喜。
不待譚露說完,張紫宸便打斷道:「好了好了!露姐,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仔細感受一下這周圍的空間有多大!你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裏的水流有多快!」
「是啊!」譚露等人恍然大悟,一個個探出神識,想要一探究竟。
這神識剛剛散發出去,四個人就全部愣住了。
一會兒之後,他們臉色都露出了笑容,哪怕有人哭了起來,那也是激動的哭了起來。
因為譚露他們發現,他們果真是走出了那個該死的地底暗流!
這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空間大小和水流速度。
那個所謂的地底暗流,其實就是一條圓形的封閉地下暗河,暗河空間不大,直徑兩三千米左右。
可是大家所呆的這個地方,那根本就不是一條暗河。
這裏周圍都是無邊無際,十萬米,二十萬米,廣袤無邊。
再者,那地底暗流之中的水流速度非常之快,如果張紫宸他們不使用真氣頂住,隨時都會被那股水流給衝到下游去。
而這裏呢?
這裏的水流異常的緩慢,幾乎沒有什麼流動。
從這兩點也能看出,這個地方和地底暗流根本就不是在一個地方!
想通了之後,眾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瘋狂了起來。
「出來了?我們真的走出了那個地底暗流嗎?」
「天啊!太好啊!我真的要感謝十八輩祖宗啊!」
「上天顯靈啦!哈哈哈!!」
……
譚露、風若曇、魯文星和茅之敬四個人盡情的歡笑,盡情的發泄。
在這一刻,譚露和其他三人的矛盾似乎突然之間就解開了,消失了。
大傢伙兒一邊歡呼,一邊擁抱。
走出地底暗流了!
終於走出那個該死的地方了!
這真是值得慶祝。
歡呼!歡呼!歡呼!
這大悲變大喜的情緒轉換,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遇見了一群神經病。
而此時,不得不說,譚露等人就是神經病。
任是哪個人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暗流中數百年,當他得知自己走出來之後,肯定會興奮得昏迷過去。
許久許久之後,瞅見譚露和風若曇他們四人依舊還在蹦蹦跳跳,在一旁的張紫宸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來,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喊道:「夠了……你們四個人,差不多就行了啊?我都吵死了,吵得我沒辦法吸收靈氣了。」
這麼一喊,還真的起到了作用,張紫宸很順利的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這氣氛實在有點尷尬,譚露等人看張紫宸的目光,就像是仇人看仇人、敵人看敵人的目光,其中夾帶些許憤怒。
四個人,八隻眼睛,八道凌厲的目光,猶如八根箭矢,c入了張紫宸的身上。
「哈……哈哈!」張紫宸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露姐、若曇,你們幹啥呀?咋一個個這麼看着我?魯兄、茅兄,我得罪你們了嗎?感覺你們好像想殺了我一樣,我也沒得罪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