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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大的小老虎大小和貓差不多,遠沒有父母的威風凜凜不說,現在的樣子稱得上是悽慘。
身上燒傷痕跡明顯,毛幾乎被燒沒了,處處血泡,嚴重的地方血糊糊的皮肉粘在一起,四隻爪子全是血肉模糊一片。
人狠毒起來,萬物都抵不過。
莊書晴低低咒罵一聲,更加放柔了動作,邊呼着氣給它緩解痛苦。
白瞻看向三子,三子會意,解釋道:「老虎在易邊村發威的事已經傳開了,得到幼虎的是縣令的幼子,他還有點腦子,知道丹陽縣離會元府近,鬧大了對他爹沒好處,屬下趕到的時候他正打算將小老虎燒死來個死不承認,可惜屬下還是去的晚了一步,小老虎是從火堆里撈出來的。」
「人呢?」
「屬下……只顧着將小老虎抱回來,是屬下沒顧周全。」
「你再去一趟,他怎麼燒老虎的你就怎麼燒他,老虎被燒了多久就讓他也在火里呆多久,攔着的人同罪。」
莊書晴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沒有多發一言。
狠嗎?當然狠,在文明世界這麼做是犯法的,可在這裏,端看誰有本事!
白瞻做的就是縣令幼子對幼虎做的,那個人,並不無辜。
她接受多年文明教育,可這裏並非給她教育的地方。她沒資格將自己的觀念強加在他人身上,要求對方按照她的要求來,這一點上她一直將心態擺得很正。
強者決定一切,掌控弱者,理所當然。
她必須適應。
白瞻一直注意着書晴的表情,結果讓他很滿意,雖然不管書晴怎麼樣他都喜歡,可他仍希望他的女人能在某些時候和他並肩。
三子同樣很歡喜,若是白府未來的女主人空有一顆柔軟的心,他們也會很頭疼的。
唯獨苦了手術台上因為離得太近把這些都聽在耳里的男人。他只恨不得能昏過去。當什麼都沒聽到。
可在那個男人眼皮子底下,他連昏過去都不敢,就怕惹惱了他把自己也扔火里燒了了事。
離開之前,三子遲疑了一下。問。「公子。您看是不是要往會元府送個消息?」
「無需,要是離會元府這麼近的事都能將張華瞞住,他也不用坐在那個位置了。」
「是。」
天色有些暗了。白瞻看書晴眼睛費力的都快要貼到小老虎身上去了,吩咐人將能找到的燈都找了來。
影影綽綽的,屋裏是亮堂一些了,可這畢竟不是無影燈,同樣讓莊書晴不好受。
「不行,得搬到外面去,趁着天色未晚要將傷口處理好。」
這事容易,只是外面起了風,白瞻親自出去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讓人搭了個台子。
先是騎馬,後又站了好幾個時辰,莊書晴只覺得腿漲得厲害,不走動時還能忍受,一走動簡直想跪。
白瞻抱着人坐下,蹲下來抬起莊書晴的腳放在自己身上,有序的按揉幾個穴道給她解乏,邊語氣溫和的說着警告的話,「若是你不能先考慮到自己的體力問題,以後無關緊要的人就不要救了。」
「大夫救的多是無關緊要的人,誰的親人朋友還會整天受傷不成。」莊書晴捶着大腿嘆氣,「我也不想弄成這樣,連走個路都費勁,可做這事得全神貫注,我哪裏還能想到那些問題,以後你提醒我一些就是。」
最後一句話莊書晴說得無心,白瞻卻被哄高興了,他喜歡以後這兩個字。
「好,以後我來提醒你。」
青陽子看得牙齒都倒了,張嘴就要抖酸,被陳元一個用力扯了出去,將人都扯了個踉蹌,「你要是壞了公子的好心情,老子把你按糞坑裏去你信不信。」
青陽子苦着臉點頭,他其實也不想去捻虎鬚,不是腦子不夠用嘛!
沒一會,莊書晴抱着身上纏了一半布條的小老虎出來了。
「青陽子,藥還夠不夠?」
青陽子提着藥袋子踮了踮,「夠。」
「那你量用大一些,小老虎這傷比屋裏看着的要嚴重。」
「好勒。」
白瞻看這裏暫時用不上他,索性走開去做安排。
等完事已經天黑,要回去當然也回得去,只是……回去他也不能在莊家過夜,急巴巴將人送回去做甚!
書晴對大人寒心,可那個已經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和小老虎她一定掛心,以他們眼下的情況要帶回去卻不可能。
要留下書晴,太容易。
「陳元,搭帳篷,吃食備得豐盛些。」
這點事自然攔不住萬能的陳總管,等莊書晴腰酸腿漲的忙活完,一抬眼就看到一處圓頂帳篷,很氣派,有點像電視裏曾見過的王帳。
「去裏面看看?」
莊書晴倒是想,可看着自己這一身又是血又是髒污的,自己看着都難受,「我先將自己清理清理。」
南珠忙上前扶住她往之前那處屋子走,「小姐,水已經燒好了,就是條件不夠家裏好,您只能擦擦。」
「這都不是問題。」莊書晴低頭看了一眼,「擦乾淨了還得穿這身才糟心。」
「小姐不用擔心,白公子幫您帶了。」
想到之前他讓人備下的披風,莊書晴覺得自己一會應該好好道句謝,她沒想到的他全替她想到了,難為他這般上心。
帳篷里收拾得遠比莊書晴以為的要舒適,甚至稱得上豪華,這麼點時間,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找來的這許多東西。
柔軟的不知什麼品種的皮毛鋪滿每一個角落,中間燃了一盆碳燒得正旺。
左邊擺了張小桌,上面是熱氣騰騰的飯菜,至於右邊那張床,莊書晴選擇性的當沒看到,不說多彆扭,就是這會她餓得也完全沒空去想那些。
「先來吃飯。」
「我都不知道是該受寵若驚還是感嘆白公子好算計。」莊書晴坐下,抬眼看向給她布菜的男人,「大概是被人這般護着的感覺太好,其他的我好像也不那麼在乎。」
「本就無需在乎那些,人也好話也好,與我們有何干係。」
他們兩個人,到底是誰被誰同化了影響了,還真是不好說。
只是莊書晴自己清楚,比起之前的小心謹慎,她現在步子邁得大了許多,並且,膽大了許多。
也沒什麼不好不是?至少,她過得痛快了。
飯還沒吃完,莊書晴的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將人抱到床上,留下南珠侍候,白瞻親自拉了道帘子隔開,他佔了另一半地方。
在這樣民風算不得良善的地方,他不親自守着人不放心。
可到底,白瞻還是給了莊書晴足夠的尊重。
外面風吹得嗚嗚作響,最厲害時那呼嘯聲有排山倒海之勢,帳篷都被吹得稍有些傾斜,陳元領着人在外頭搗鼓了一陣才又還原。
但是就算如此,莊書晴也未曾醒來,天快亮時風停了她卻睜開了眼睛。
「小姐,天還早,您再歇會。」南珠就在床邊打的地鋪,莊書晴多翻了個身她就醒了過來,見狀忙披了衣裳坐起來,從暖壺裏倒了杯還帶着餘溫的水侍候她喝下。
那邊白瞻的聲音傳來,「怎麼就醒了?」
「昨晚睡得早,睡夠了。」莊書晴一點也不吃驚他在,實際上,床上只躺了她一個人已經很叫她意外了,「什麼時辰了?」
「寅時三刻。」
確實還早,莊書晴也不想鬧得別人睡不好,又躺了回去,「你們也再睡會。」
聽她悉悉索索的真又躺下了,白瞻正打算也再躺會,就耳尖的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以及一聲咳嗽聲。
是青陽子。
白瞻翻身而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帳篷。
「公子。」青陽子見着人忙迎了過來,「那小孩兒半夜起就高熱不退,餵的藥全吐了,這會已經燙手,怕是要撐不住了……」
想及書晴很喜歡那個孩子,白瞻當即道:「你先回去留神看着,我們馬上過來。」
「哎,好。」
白瞻邊走邊將披着的衣裳穿好,走回帳篷後也沒藏腳步聲,直接走到床邊道:「那孩子快不行了。」
莊書晴臉色一變,立刻坐起來汲上鞋子。
南珠拿了衣裳過來利索的給她穿上,白瞻拿着斗篷等在門口,看她過來抖開給她系上才牽着她出門。
外面只得一點蒙蒙天光,清冷清冷的,相牽的手卻是暖的。
心也就漸漸安穩。
她曾見過太多的死亡,那種只能看着人咽氣的無力感卻始終無法習慣,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好在,這一回不用她一個人面對。
「你盡力了。」
是的,她盡力了,她對得起自己的心。
用力回握住對方的手,莊書晴加快了腳步。
昨天借用的那屋子門開着,透出點光亮來。
幾大步跑進去,莊書晴以超乎別人預料的沉靜邊問情況邊做檢查。
「大概子時開始發熱,我用你教的方法給他降溫,一開始確實有用,可後來又燒回去了,然後就再也沒有降下去。」
沒有強光燈,檢查做不到位,可光摸着這溫度就知道不好,莊書晴估摸着怕是有四十一度了,可能還不止,再這麼下去留下命來也得留下後遺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