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吸毒的人,又怎麼能面對課堂,又怎麼為人師表呢!蕭楓渾渾噩噩地上了一天課,晚上還到圖書館去看書。睡覺前,宿舍的同學還私下裏安慰和規勸了他幾句。
第二天,輔導員蕭偉叫蕭楓到系主任辦公室去一趟。系主任還有一位不知名的領導,對蕭楓說,
「你母親昨天又一次來找過我們,學校當時已經做出了開除你學籍的決定。當時你母親很激動,把你的情況都給幾個校領導說了,你母親說說就哭,說說就哭,她說你也是為了救人,沒掌握分寸,被那個小貓誘惑,也是被迫吸毒。如果把你開除,你這輩子就完了!你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他們很難接受這一切!你父親在知道後很氣憤,他堅決不讓你母親來,不認你這個兒子。為此他們還大吵了一架!」
蕭楓一言不發,他已經學會把事情想到最壞,但,當他聽到母親做的一切,他感到全身每塊肌肉都在顫抖。院領導最後例行公事地做出了最後的宣判,留校察看。這對蕭楓來說已經仁至義盡了!蕭楓本想跪在校領導的跟前,痛哭流涕,感恩代謝,但他沒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母親。
母親給蕭楓請了幾天假回到了家裏,回家後整整一周,他幾乎沒有走出自己的臥室,連飯都是母親送到他的屋裏。
母親說了些循循善誘的話,讓他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壓力,並告誡他以後千萬別跟那些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救素蘭的初衷是好的,但要講究方式,方法,不應該拿自己人格去交換,那即使得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母親寬慰蕭楓,父親那邊她會說的,她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清楚,父親會諒解的,畢竟血濃於水!只是當時父親確實氣壞啦,他做夢也想不到你能吸那東西,他也是恨鐵不成鋼,最後母親讓蕭楓不要萎靡不振,要積極面對生活,生活總是美好的!
一周之後,母親搭上了飛往法國的航班,蕭楓走出了臥室,走出了家門,走到了刺眼的陽光下,他仰頭望天,太陽,依然光芒萬道;天空,依然碧藍耀眼;街上人聲鼎沸,車鳴聲咽。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四肢還能活動自如,器官感覺,敏銳如初。他把母親送上飛機,母親揮手跟他告別,他看着母親離別的背景,心酸不舍,使人依依!
周一蕭楓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學校,剛到學校傳達室的一位大爺說有個電話找他,是個女的,大爺再三盤問,也沒問出那個女人姓甚名誰。那女的只告訴她是蕭楓的一個朋友,讓蕭楓有空給她回個電話。
蕭楓回了。回了才知道這個女的名叫葉子,才想起她是和小貓在夜總會裏一起玩兒的一個女的。葉子也許只是她的一個別稱,或者乾脆就是一個假名。
葉子說有件事想和蕭楓見個面,蕭楓問什麼事呀,葉子說電話里說不清,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最好見面談談。
蕭楓和葉子就約在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公共汽車站見面,見了面葉子把他領到了附近一個安靜的咖啡館。葉子的年齡比小貓略大一些,塗抹脂粉也有二十**的模樣。估計,她過去可能也是被某個大款包過的二奶,如今也和小貓一樣,成了一個積蓄不多的「怨婦」。
見了葉子蕭楓自然會問起小貓,問她是被公安關着還是已經放了。葉子說早就放了,也是和蕭楓一樣,拘了七天,罰了一筆錢,就讓朱老闆給保出去了。蕭楓問:
"她現在呢,還跟朱老闆在一起嗎?"
葉子說:"沒有,前幾天小貓跳樓了,在醫院搶救了四天,昨天死掉了。"
蕭楓嚇了一跳:「跳樓,為什麼?」
葉子淡淡地說:
「咳,都是搖頭丸吃的,小貓離不開那個。說是不吃了不吃了,結果和朋友出去玩兒,一玩兒又吃了。她也是太寂寞了,她不愛那個姓朱的,姓朱的玩膩了她也很少找她了。她靠那姓朱的養着,又不能自由自在地公開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日子,所以就覺得搖頭丸是最好的東西,吃了想什麼來什麼,吃丁倍兒飛,飛的感覺倒是真挺好的。」
蕭楓似乎明白了,他想起小貓有一次就差點從夜總會的窗口飛出去,要不是被他一把抱下來,早就沒有後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