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狡辯
「師傅……」
卻說這邊了禪抱着雞啃的正香,忽然有人背後喊他,頓時嚇了一跳,差點把雞骨頭嗆進嗓子眼裏里去了。這是誰在喊自己!
被嚇了一跳了禪心中有氣,當下心中暗罵一聲:「師傅?那個猴崽子叫我!」
當下了禪一抹嘴狠狠的回頭一看,便見身後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好奇的看着他,了禪見此雙手合十,面露一笑謙遜道:「施主,你好……」
那男子看着了禪抱着肥雞,地上的魚刺,滿嘴的油膩,這和尚是出家人嗎?哪裏的一個不守清規的和尚?這就是一個狂生浪子模樣啊!當下不由不能接受道:「大師,你是出家人……怎麼……怎麼在吃肉啊?」
了禪臉上一抽,吃肉就吃肉,看見了還問!佛祖能吃肉,你也能吃肉,我怎不能吃肉!
了禪氣的牙根痒痒,卻又不能發作,讀書人最能拽文,但了禪也不是白給的,當下面不紅心不跳道:「正是。」
男子看了看四周,面帶焦急道:「這位小師傅不知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從這裏走過?」
了禪聞言翻了個白眼,深山密林的有個毛女子?當下了禪便道:「沒有。」
那男子聞言臉色一沉卻不信,只當是了禪在敷衍欺騙他,便怒氣沖沖道:「我明明看見那女子從這裏走過,怎會不見了?你這潑僧莫要誆我!」
了禪根本不理他,心中尋思這裏正常人絕對找不到,上這裏找什么女子,當下便沒好氣道:「小僧說沒看見就沒看見,愛信不信。」
男子聞言心中更怒,這下冷笑道:「你這個和尚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賊和尚,我看你手裏這隻雞就是偷的!」
了禪聞言心中大怒,這人糾纏不清,這是涼水不和找茶啊!的當下面色鐵青的心道:「他娘的,我出來打打牙祭,我礙着你了!」當下了禪便道:「阿彌陀佛,施主又沒有看見我偷雞,小僧吃野雞便說小僧偷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禪這話便是你沒看見就不要亂說,這是誣陷。
那人面帶譏諷,沉聲道:「你這和尚休的花言巧語,妄圖欺瞞。」
了禪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疑惑兩人有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人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噼里啪啦的就向他開炮呢?當下便道:「食過三寸成何物,饞什麼?是非到底見分明,辯什麼?」
那人一陣詫異沒想道這和尚年紀不大竟然能說出這般有禪機的話來,他也是信佛之人,眼見和尚說出這話,心中感官頓時轉變,當下疑惑道:「你這個和尚毫無慈悲心腸,你既然已經吃下肉去了,算什麼出家人?」
了禪面帶慈悲,一副我為蒼生的模樣,皺着眉頭神情堅毅,道貌岸然道:「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阿彌陀佛,世人修口不修心,和尚修心不修口。小僧吃的不是肉,是罪孽。」
那人奇道:「罪孽?」
了禪點頭道:「罪孽!」
那人不解道:「何來罪孽?」
了禪道:「諸有情因造作種種愚痴業,或因身語意各種惡行,墮於畜生道中。是以我所食者皆是其之前生罪孽,今世果報,需以佛法慈悲化解超度。」
畜生可分為胎、卵、濕、化四生,佛家認為畜生皆是因為前生具造十業,得畜生報。所謂十業便是:一身行惡,二口行惡,三意行惡,四從貪而起諸惡,五從嗔起諸惡行,六從痴起諸惡行,七毀罵眾生,八惱害眾生,九施不淨物,十行於邪淫。
他當和尚,讀的佛經也不是白讀的,忽悠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男子詫異的看了了禪一眼,見他寶相莊嚴不像騙人,也不願意跟他饒舌,便也泄了怒氣,直接對了禪道:「原來如此,師傅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說罷轉身便走。
終於打發走了,當下了禪雙手合十道:「施主慢走。」
過了一會兒收拾心情,了禪吃飽喝足之後,便起身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皮,感覺說不出的舒服受用。當下不由美滋滋的感慨道:「舒坦,這小日子過的,當和尚也不錯。」
就在這時了禪便聽見耳邊一陣沙沙的聲音,好似有人走近。
這時了禪在忽然聽見一陣響動,當下不由以為是男子有去而復返了,一轉身卻空空蕩蕩並無人影,一陣輕悄悄的,針落可聞,卻沒人回答。
一陣風吹過,深深的密林中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好似有什麼在走動,了禪到了了心識境界,聽聞異聲心裏隱隱有些感覺。
感覺背後有一雙貪婪的眼睛正在注視着他。了禪向着感覺到的地方猛的轉過頭去。然而他一轉頭,卻什麼也沒看見,只見樹林中一陣晃動,好似在證明剛剛有什麼東西存在過。
了禪頓時暗暗警惕起來,走過去查看,卻什麼也沒見。當下不由心中暗自生疑,趕緊里看此地,向蘭若寺而去。
他卻不知道這樹上那雙綠油油眼睛正在上面看着他,待了禪走遠,便有一個人形的東西從樹上爬了下來。
了禪晃晃悠悠行進寺中,便看見大殿中有兩個各有千秋的貌美女子正在上香。二人一個是丰韻的少婦人和一個俏麗的小丫鬟。
那婦人跪在佛前,閉着眼請正在誠心祈求,過了一會兒,拿起簽筒,直接在簽筒里隨意抽一支簽,抽罷,看看了看上面的數字。因為在廟裏把求到的簽找到對應的紙,紙上一般寫有籤詩或其他形式的文字,這便是對她所求的問題,佛祖進行的答案,所以看過數字婦人便向指定解簽的地方換相應的簽紙。
了禪現在正是少年懵懵懂懂之間,看見有女施主上香,當下忍不住向那背影多看了兩眼。這本是正常反應,誰知此時她這一回頭,了禪鬼使神差的便看見了她的面容,誰知這一看,便看見那少婦水汪汪的桃花眼,渾身媚骨天成,煞是勾魂,了禪胸口宛如被一個無形的鐵錘重重擊了一記,霎時之間了禪唇燥舌干渾然忘我。
美,好美的一個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