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傳來了一聲大喝,聲音很不客氣,蘇慕彎腰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感覺到有人拿槍對準自己。
「擦,救人還救出不是來了?。」
卻見樹後兩個身着黑衣的漢子,正一臉警惕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激光短槍,看樣子似乎是保鏢。
蘇慕心中一怒,說道:
「你們是不是有毛病啊,沒見老人家暈倒了嗎?我這是在救他!」
那保鏢大聲喝道:
「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壞心思,走開點,不要靠近啊,否則開槍了,再說我已經打電話叫人,用不着你多事。」
蘇慕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輛豪車開了過來,一個女人開門走了下來,一見到老者躺在地上,大聲喊道:
「爺爺,你怎麼了?」
這女人衣着十分奢華,眉毛斜挑,眼神凌厲,一看就是個性十分要強的人。
這種女人一般都會很有主見,精明能幹。
「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蘇慕心裏這樣想着,他對於這種冷艷強悍型的女人無愛。
控制欲望太強的女人,相處起來不會愉快。
隨即心裏又有些好笑,這又不是相親,別人性格怎麼樣,又不管自己的事,瞎操什麼心?
那女人半扶起老人,此時對着那兩個保鏢喝道:
「你們就是這樣保護我爺爺的嗎?掏槍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有人對我不利?真是傻乎乎的!」
「不是,大小姐,剛剛那個人,想過來……」
「嗯?」
那女人好像此時才發現蘇慕站在一旁,冷聲問道:
「你是什麼人,想幹嘛?」
「呵……」
蘇慕被這幾人氣笑了,得,算自個多管閒事,本來想着幫老人看一下病的心思就淡了。
「我是軍事學院的教官蘇慕,剛才晨練回來見老人家暈倒,想過來幫他瞧瞧病,結果卻被那兩人拿槍指着。真是有趣了,算我多事,當我不存在吧,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是教官?會瞧病?」
女人面色微變,側頭問道,語氣生硬冰冷。
「他哪會瞧什麼病,一個鄉巴佬而已!」
旁邊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卻見從路邊走來一個青年。
這人頭昂得象個驕傲的公雞,眼神很是輕蔑的望着蘇慕,就象看一堆垃圾一樣。
「這老人家身份尊貴,你最好離得遠點,出了什麼事情你擔待不起。」
來的正是因為追求方茹而被蘇慕打臉的上官雲,那個花花公子。
「上官醫生,你可來了,快幫我爺爺看一下病啊,早上還好好的,出來一會不知怎麼就暈倒了。這兩個保鏢就是廢物,什麼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誰把他們請來的?」
女人一見上官雲,立即就變得熱情無比,急切的說道。
「是,樂意為你效勞,白小姐!」
上官雲走了過去,面上的神情又變得有些溫文爾雅,走上前去查看老人的病情,兩人再不理會蘇慕,好象他並不存在一般。
「老人家是心臟病突發,大腦供血不足,導致突然昏厥。沒什麼大事,把他送去醫院搶救吧,這問題不嚴重。」
蘇慕在旁邊聽着,心想這小子雖然不是個好人,看病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他把表面症狀說得一清二楚,如果一般情況的確是如此,但這老頭卻偏偏不一樣。
他的大腦里毛細血管多處破損,不僅僅是供血不足的問題,神經被瘀血壓迫,這問題嚴重了。
想起當初跟中醫師傅學藝,師傅常常說道:
「學武之人需有武德,不得胡亂傷人;學醫之人亦需有醫德,儘量濟世救人!」
蘇慕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忍住,就開口說道:
「我說看病不能只看表面,照你這麼治的話,這老人遲早得癱瘓,你看仔細點!」
幾人抬着老者往車上行去,突然聽到蘇慕這樣說,都停下了腳步。
那白小姐眼中閃着疑惑看了上官雲一眼,問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是說你看錯了?」
「切,你信一個鄉巴佬的胡言亂語幹什麼?他會什麼東西,無非是譁眾取寵,想獲得你的青睞罷了。」
「我是京都第一醫院主任醫師,心臟內科的事我最有發言權,這種不知所謂的人理他做什麼?」
上官雲的眼神很是陰森,很顯然還記恨着在醫學分院時追求方茹時的一幕,說話毫不留情。
白小姐一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冷冰冰的看向蘇慕說道:
「不懂就不要亂說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滾!」
然後就再也不看他,幾人抬着老人上車揚長而去。
聽到那女人的話,蘇慕差點沒把肺氣炸了。
尤其是見到上官雲最後那得意的樣子,他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看來有些時候好人做不得。
「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
算了,不多想了,反正是幾個不相干的人,管他去死?
蘇慕長長吐出了一口鬱氣,繼續向學院走去。
那個蠢女人遲早得為她的決定付出代價,這就不關自己的事了,不用去多管閒事。
看來中醫師傅的話也不一定準確,做人還是不能依照他那老一套。
沒見他直到最後去世時都是十分清貧,一生過得很是淒涼,老無所養,這就是另類的武德醫德的不合時宜吧。
想起師傅,他本來因為練功取得突破而雀躍的心情,又變得低沉下來。
人生就是如此,許多事情多為自己考慮幾分,才能更快樂一些!
……
走進課堂,見兩撥人涇渭分明的在那裏各行其是,八百多人站在一旁,紋絲不動,雷猛正在狂吼着訓話。
而另一邊十六人卻是散成了一盤沙,不過也沒有閒着,幾人在跑步,幾人在拉伸韌帶,還有幾人……
沒看錯吧,程雪兒、秋琴你們在搞什麼鬼,上課時間竟然跳舞?
別說,還真好看!
蘇慕駐足不前,直視前方,就站在那裏津津有味的觀看起來。
「教官好!」
一個男生跑過蘇慕的跟前,面色恭敬的行了個禮,蘇慕一看,原來是於飛。
他此時正滿頭熱汗,氣宇軒昂的站在自己身前,氣質與昨天相比已是大大不同。
這種活力和朝氣,只過了一個晚上,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重新對新生活充滿了嚮往。
蘇慕回了一個禮,問道:
「今日就開始跑起來了,有沒有覺得左腿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回教官的話,一切都感覺好極了,竟然恢復得與從前一模一樣,真是好神奇!」
「於飛,說話不用這麼客氣,隨便點。你的腿昨晚剛剛治好,適量運動一下就行。畢竟經絡血脈堵塞有些日子,不宜太過勞累,先恢復兩天吧,到時候就得加強練習了。」
「是,教官!」
這邊說着話,十多個同學見蘇慕來到,全都圍了上來。程雪兒停下跳舞,跑了過來,高興的說道:
「姐夫,你昨晚上大展神威了?於飛的傷被你一下就治好,簡直神了……」
「是啊,以前聽雪兒說教官的醫術很好,一直沒有個確切的概念,現在才知道,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她們一來就見到於飛在跑道上奔跑如飛,極為驚訝。
於飛名如其人,天生靈活性超人一等。
上次球賽時他一個人就跑遍全場,玩得雷鳴那隊人象一個個木樁子,這才遭到對方的仇視,下黑腳踢斷了他的左腿。
這些事眾人都是知道的,此時見他腿傷徹底好轉,都為他感到高興。
更是對這個新來教官的醫術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