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系魔獸和魔法師一樣,擅長遠攻,不擅近身戰,且發起了一次魔法攻擊後,第二次魔法攻擊,需要再積蓄魔法元素。
雲笙正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潛伏在了樹上,等着雌性金犀豬發動了一次震盪波動後,俯衝而下。
她騎上了雌性金犀豬的背脊,雙腿夾緊,死死地箍住了金犀豬的腰腹。
拼盡了全身的氣力,將鋒利的手術刀刺入了金犀豬的右眼。
金犀豬一身皮表堅硬無比,唯有一雙眼脆弱不堪,是它最致命的缺點。
一刀刺入,雲笙翻轉手腕,用力一剜,竟是將金犀豬的右眼挖了出來。
雌性金犀豬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它沒料到,今日竟被一名女童暗算。
雲笙還是低估了暴怒之下的魔獸的力量。
痛苦加上憤怒,金犀豬後肢直立站起,如同一個人那樣,狠狠地將背上的雲笙甩了出去。
雲笙被摔落在地,連吃疼的時間都沒有,一躍而起。
前方,金犀豬猙獰着,已經被刺瞎的右眼不停地冒出血水來,左眼猩紅一片,盯着雲笙。
它的腳下,一個土黃色的魔法陣再度形成。
雲笙面色發白,她意識到,三階的雌性金犀豬絕非一階的柳葉青蛇那般簡單,它竟能在重傷的情況下,短時間內,發動兩次連續的魔法攻擊。
地表再度出現了一條條形如波浪的波紋,雲笙就如站在了一條乘風破浪的小船上,站立不穩。
她手中那把染血的手術刀,滴答着黏稠的血液,衣衫襤褸,手足處更是有多處掛彩了。
夜北溟趕來時,正撞上了那一幕。
雲笙的模樣,他看不到,可聽着「小野貓」斷斷續續的喘氣聲,空氣中,涌動着人血的氣味,也不知是不是雲笙的。
該死的魔獸,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緊,竟敢傷她!
夜北溟俊美的臉上,騰起了一股肅殺之氣,周身翻滾起了一股如同毒蛇般的黑氣。
就在他準備出手擊殺時,他的眉間浮起了一股疑惑之色。
這種感覺?!
山林中,倏然安靜了下來。
正在積聚土系魔法元素的金犀豬停了下來。
只剩了一隻眼的獸眼中,瀰漫起了一股驚恐之色。
雲笙的身旁,浮起了一個全新的魔法陣,她蒼白的小臉,在魔法陣中,猶如玉琢般精緻。
那是魔法陣,象徵着召喚師的魔法陣。
夜北溟敏銳地意識到,周邊多了一股魔獸的氣息,這股氣息異常活躍。
戰獸召喚師!
夜北溟的嘴部抽了抽,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原來,小野貓還挺腹黑的,她竟然是名戰獸召喚師。
只是她的魔獸怎么半天沒出來。
就連夜北溟都一時之間,也很好奇,被召喚出來的戰獸,到底會是什麼品階,甚至是對方是什麼屬性的魔獸。
召喚法陣內,魔文紋路閃動着,可是卻沒有如期出現戰獸。
「啵啵?」雲笙召喚了半天,發現坑娘蛋啵啵一直沒有出現。
就在雲笙怔愣之時,金犀豬已經積蓄了足夠魔法元素,一場可怕的小型震盪波動即將形成。
就在金犀豬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雲笙咬牙往前逃去,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沒本事,只得是死命逃一個出路了。
腳下,一陣潮水般的地動,雲笙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她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身後的金犀豬靠近,沉重的金犀豬蹄踩斷自己的脊樑時的情形。
就在這時,前方的樹叢里了,一片可疑的抖動。
一個小小的獸影,從樹叢里鑽了出來。
小黑!
雲笙沒有料到,小黑犬竟然沒有離開,一直跟着自己。
小犬淺褐色的眼裏,帶着幾分茫然,像是不明白雲笙為何趴倒在地。
身後,金犀豬笨重的身軀,已經一步步地逼近過來。
「走,」雲笙不想看到小犬被連累,用力喊了一聲。
她顫抖的聲音和佈滿了傷口的臉,倒映在了小黑的瞳孔里。
它的瞳孔中,多了一抹憤然。
似是明白了什麼,往後退了一步。
忽的,它淺褐色的眸子中晶瑩閃亮,它伸出了舌頭,在雲笙的臉上舔了一舔。
抖了抖身上的黑短毛,小黑短短的四肢用力一蹴,身子就如一枚拉弓離開弦的利箭,倏地往雲笙身後撲去。
幾天的休養,小黑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
它四肢說不出的敏捷,避開了金犀豬發出了的震盪波動,躍上了樹梢。
極其瀟灑地抖了抖一身的短毛,小黑雙眼炯炯,一股猶如鬥氣,又猶如魔法元素的神秘力量,從它身上散發出來。
只聽得它仰起了頭來,喉嚨里,發出了咕噥噥的低吼聲。
「啊嗚--」一陣如同孤狼般的吼叫聲。
那叫聲擦破了整片森林,林中,野獸暴動不安。
夜北溟心神一震,他不由瞪圓了眼,這是戰技!
那一聲猶如狼吼,氣勢十足的吠叫聲震動了整個樹林。
被樹蔭遮擋住的碧空,忽的暗沉了下來。
樹林的山空,光芒驟失,就像是有人用了一匹黑布,遮住了方圓一里內的所有的光芒。
小黑犬戰技覺醒:吞天,時效持續,一刻鐘。
在這一刻中內,這一片樹林將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
雲笙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也是震撼不已,她沒想到,小黑竟有這樣的戰技。
可驚喜不過一瞬,雲笙立刻意識到,眼下正是伏擊金犀豬的大好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雲笙的雙眸中,閃動着一抹金光,瞅准了黑暗中的隱約可見的龐然大物。
她提起了全身的氣力,看準了金犀豬的心窩,手腳並用,詭異地沖了上去。
暗針之力,從雲笙小小的身體內迸發了出來。
金犀豬的眼中,痛苦在迅速蔓延,心窩處的心臟處,那股奇怪的力量,瞬間撕裂了心臟。
垂死的魔獸是可怕的,在刺中金犀豬的心臟時,雲笙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在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落入了一個堅硬的臂膀中。
那副臂膀,異常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