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批。」看着地上猶如死狗的羅貴,楊文東又是一腳上去,破罵道:「勞資養一條狗都知道跟我搖尾巴。養了你四、五年,回過頭還想咬我一口。」
「咳咳!」羅貴咳了幾口血出來,痛苦之餘他又露出一絲慘澹的笑容,說:「東少,你把錢轉到我賬戶,以後什麼事情我都替你去干。」
「懶得理你這個傻比。」
楊文東哪裏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從自己身上撈一筆,然後供孩子讀貴族學校嗎?他楊文東當年讀的不還是普通高中,你說你一個小小的打工仔,自己沒本事還想借着孩子進貴族學校讀幾年,然後攀上高枝嗎?
楊文東抬腳從羅貴身上跨過,卻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沒想到羅貴這個傢伙,沒找他要到說法竟然扣住他的腳不讓走。
臉色的變化更是頻繁,一會兒笑得像個小丑,一會兒又哭又鬧。
「東少,我求你了。看在這幾年我替你做了這麼多不見得光的事情的份上,你就當是花錢買個自在,你包個二線明星都不止這個價啦。」
楊文東聽到這裏,只是冷哼一聲。他花錢包個小明星那還能操上幾回。而你羅貴由始至終不過是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更別說每次交代你的事情,都讓他不盡如意。只是下一刻,楊文東的笑容戈然而止。
「你瘋了!!!快把汽油桶放下。」看到對方從門後拿出一桶汽油並開始擰開蓋子,楊文東幾乎是失聲的叫道。
「楊文東,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你。只是你這雲滿樓花了差不多兩千萬吧?你說是乖乖拿出五百萬,還是說要我將這裏給燒成灰燼。」
「羅貴!你不用唬我。你要是敢亂來,我要你一家都不好過。」
程文東還以為羅貴是以前那個貪生怕死的廢物,卻沒想過這幾年一直逼迫着對方,讓他幫自己做一件又一件違背良心的事。
這幾年羅貴一直忍氣吞聲的服侍對方,並不代表他就沒有火氣,而是將怒火窩在心裏,直到有一天,就像火山積蓄足夠的能量爆發開來。
「你說的沒錯,我是很怕死,但是我現在更怕窮,你試下不把這筆錢給我。」羅貴第一次直起腰板,用同樣狠毒的眼神回瞪楊文東,一時間場面陷入沉默。
現在看的就是誰先下手,楊文東作為一名紈絝,不代表他就是沒腦子。只是平時有人在身邊出謀獻策,那他還費什麼腦力去考慮問題。
現在他是想着引開羅貴的注意力,然後將他手上的汽油桶或者火機隨便奪走一樣,這個主動權自然回到他手裏。
「羅貴,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誰知道這麼一句話,反而觸及羅貴的底線,後者咆哮道:「我為的就是幾個孩子。」
「就是現在。」
瞄準時機,楊文東衝上去就是一腳,成功將羅貴踹倒在地。然後死死地壓制住對方,將他手裏的汽油桶和火機都奪了過來。
「啊!!!你這狗東西既然敢咬我。」被咬到了手臂,楊文東拿在手上的汽油桶脫手。
羅貴搶回汽油桶,就往自己和對方的身上淋,臉色盡顯猙獰和瘋狂,說:「這就是你的選擇?很好,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一把。」
楊文東知道這傢伙是真的瘋了,到了這時候竟然要找他陪葬。五百萬對他來說一點不算事,早知道就先把羅貴安撫下來,然後再找人處理這件事,現在後悔已經是來不及。
幸好汽油大多倒在羅貴身上,楊文東只是衣服沾染了一些,而且這桶汽油本來就沒剩多少。
楊文東甩開羅貴就往門口跑,後者拿着個打火機不急不慢的跟了上來。
「咔噠!咔噠!」
該死,大門卻是被人提前上鎖。
「吼——」
程文東回頭看去,羅貴已經將自己點燃變成一個火人,這時候已經朝自己衝過來。
「對了!還有窗戶。」
求生意志讓楊文東腦子飛速的轉得起來,這裏只是二樓的高度,就是摔下去也見不得會受多大傷。
果然,窗戶這一塊羅貴還是疏漏了,楊文東心如火燎,打開窗戶的同時還不忘回頭看上一眼。
「咯吱。」
窗戶被打開了,當楊文東想要從中竄出的時候,整個人卻是倒飛了回去。
「啊——」不等他反應過來,羅貴已經撲了上來,沾染在衣物上的汽油瞬間被引燃。
羅貴看到對方燒了起來,仿佛就是解脫一樣,整個人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當時楊文東的求生意志還在,不顧身上被灼傷的痛楚一把將羅貴推開,然後不斷在一張地毯式滾動。
「到底是誰!是誰在他打開窗戶那一刻,將自己一腳踹了回來。」
直到昏迷,楊文東腦子裏都是存有這麼個疑問。
……
「維子,大家都跑到外面看熱鬧,你怎麼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昨晚做賊來啦?」
看到對面雲滿樓被大批記者和救護人員包圍起來,朱彪嘖嘖的兩聲便回到店裏,看到的是一臉昏昏欲睡的程維。
「額…昨晚去湊了個熱鬧,沒來得及睡而已。」程維說。
朱彪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對面的事不會事你做的吧。」
誰知道前一刻眼皮還在打架的程維,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辯解道:「怎麼可能,我像是會到別人家門前放火的人嗎?」
「就和你開玩笑,那麼認真幹嘛?」朱彪訕訕一笑,正打算再去湊熱鬧時,回身又問了一句:「對了,你怎麼知道對面被放火了?我剛才去打聽,只是聽說裏面一死一重傷。」
「咳咳,報紙上都登了,你自己翻着看吧。」隨手塞了一份報紙到對方手裏,程維便先一步閃了。
「哪家報館這麼厲害,這掌握的信息真是絕了。我擦,這不是昨天的報紙嗎?」正當他想找程維算賬時,哪裏還能看到對方的人影。
「只是重傷嗎?」程維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變得莫名的深邃,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