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了電話後,搜救總指揮陷入了極度的震驚和不安之中。[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假如說之前,這個搜救失敗的任務帶給他的也許只是仕途上一個抹不去的污點,一個沉重的失敗經驗的話,那麼現在,他猛然意識到,那個韓小姐的重要性。
如果這個韓小姐真出了事,他看他乾脆別回去了!
那是國王親自打電話要保住的人啊!
總指揮在忐忑不安中,開始下達命令,所有的人停止搜救行動,前去那片海域尋找韓小姐的飛機。
搜救行動持續了三個小時,而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裏,國王先生的秘書幾乎每隔二十分鐘就會打一次衛星電話催問他進度。
他能感覺到,秘書先生也是頂着非常大的壓力的。
總指揮這個時候,才越發意識到,一個能在這個緊急關頭,讓一個國家繼續堅持這個搜救行動,同時可以在這個時候乘着一個專機來到搜救中心的,這個人本身就不可能是一個簡單人物!
他以為自己足夠小心謹慎,其實想得還是不夠遠,不夠深!
你說這事兒,他不倒霉誰倒霉?活該他倒霉!
這位總指揮先生就在這巨大和強烈的不安中,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幾乎要親自出海前去尋找那位韓小姐了。
國王先生的秘書再次打來了電話,那聲音以及極其難聽了,意思也非常明確,如果韓小姐完了,那你我都玩完,他無法預料到國王先生會做出什麼事來。
就在總指揮先生決定,找不到韓小姐,他也乾脆陪葬在這裏的時候。
他忽然接到了屬下的電話,對方的聲音是興奮的顫抖:「韓小姐和王先生找到了!」
總指揮一愣,然後掉了三個小時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誰知道接下來的話讓他把提下來的心差點又嚇到了海里去:「失事飛機也找到了!飛機上大部分還有生命跡象,目前正在全力援助和搶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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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消息震驚了各國媒體和世界。
就在幾乎所有國家的搜救人員都放棄了搜救行動,陸續撤回自己的船隻艦艇和飛機的時候,夏國竟然一直在堅持。
他們創造了一個奇蹟。
失事飛機在一個地圖上幾乎都找不到的小島上找到了。
車上有三百二十四位乘客,其中十三位在飛機失事的時候已經死亡,其餘六十七位受有輕重不等的傷,除此之外,所有的人全部平安。
儘管他們經歷了數日的飢餓和困頓,此時已經虛弱不堪,不過他們確實還活着。
這一下子,整個世界的目光都落到了夏國搜救隊伍的身上,全球所有的知名媒體記者幾乎蜂窩一樣撲向這裏。
網絡媒體上的人們都沸騰了。
其實他們真得已經開始絕望了,他們甚至在網絡上做出了黑色的悼念網頁,以悼念那些在這個科技發達的世界卻因為這個世界先進的科技飛行技術而逝去的人們。
失事飛機上人員的家屬痛哭流涕,航空公司開始商量賠償方案,各種消息層出不窮。
人們的心情整個是灰色的。
在這個信息發達的年代,無論貧窮無論富有,無論青春年少還是垂垂老也,那些人的心都被這個失事飛機上遇難的人們牽動着。
可是如今,驟然出來一個消息,堅持不懈一直在尋找的夏國,竟然找到了那些人!
夏國人們一下子沸騰了,他們為自己是個夏國人而自豪。
夏國是這個世界上四大國之一,不過這也是最近二十年的事兒,畢竟是一個新秀,在別的國家來看,它到底嫩了一些。
可是這件事,夏國人讓整個世界刮目相看了!
就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群情激昂地討論着這個事情的時候,疲憊不已的韓諸和王子寒坐上了專機,悄無聲息地飛回了夏國。
下了飛機後,迎接他們兩個的是國王先生專屬的親衛隊以及專車。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榮園,在榮園裏,國王先生設下了宴席,來招待韓諸和王子寒。
一起參加宴席的是內閣中的所有成員。
在這個世界來看,這個榮耀屬於夏國,屬於夏國的搜捕隊。
可是內閣的所有成員都心知肚明,這是那個叫韓諸的少女的功勞。
宴會上,內閣中幾個德高望重的老成員,特意過來,鄭重地敬了韓諸和王子寒。
其實對於這個少女當初的行徑,他們是等着看熱鬧的心態。
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少女創造了奇蹟。
宴席上,韓諸和王子寒是當之無愧的功臣和英雄。
國王先生坐在主座上,眸中含着笑,淡淡地望着坐在那裏的韓諸和王子寒。
韓諸如今也要差不多十九歲了,少女清純中透着一點神秘的魅惑味道,白衣白裙,就像墜落人間的精靈一般。
王子寒呢,穿着天藍色的西裝,陪在韓諸身邊,年紀四十歲,風華正茂。
國王先生握着酒杯的手,就這麼緊了幾分。
宴席結束後,國王先生再次鄭重地對王子寒表示了感謝,然後客氣地派人送走了他。
今晚韓諸喝了兩杯酒,頭有些暈,她笑望着臉上神情淡淡的國王先生:「這些天可是累壞了,你怎麼感謝我。」
國王先生低哼一聲,打橫抱起她,回到了小白樓。
「他是誰?」國王先生逼近了帶着酒氣的韓諸,意味深長地問。
韓諸挑眉笑了下:「朋友啊。」
國王先生眸中有着一點冷:「我怎麼覺得他和你不止朋友那麼簡單?」
國王先生其實知道自己不敢吃這種醋,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他應該給她足夠的自由,也應該相信她的人品。
不過呢,韓諸和那個王子寒之間顯而易見的那種默契感,讓他心慌和心痛。
這是他和韓諸之間幾乎都沒有的。
他甚至覺得,韓諸和那個王子寒之間有一種特殊的語言,是他無法插手進去的。
韓諸見他這樣,走上去,摟着他的腰肢笑:「你吃醋了。」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將臉埋首在他胸膛里。
他還穿着宴會上非常鄭重的寶藍色西裝呢,純手工定製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淡淡的男性香水味道。
她將臉在他襯衫上磨蹭了一番,將他的襯衫揉皺,呢喃道:「ben,我想好好休息下。」
國王先生緊緊抱住韓諸,壓低聲音道:「我以為你是我的了,可是現在又覺得你不全是我的。我心裏總是不踏實,怎麼辦呢?」
韓諸仰起臉望着國王先生:「你想太多了。」
國王先生抓着韓諸的手腕:「諸諸。」
他有點想向她要求些什麼,比如給她點保障,可是卻又無從說起。
其實韓諸實在是把能給他的都給了,他還能要求什麼呢?
一時之間,他竟然難得的有些沮喪。
韓諸放開了國王先生的手,聲音也漸漸淡了起來:「ben,你有些患得患失。」
國王先生聽到這個,沒說話。
韓諸笑了下,道:「今天我先回去吧,媽媽好幾天沒見到我了,我怕她擔心。」
她挑了挑眉:「現在,你派車送我回去吧。」
國王先生抬眸,微沉,握着韓諸的手:「諸諸,我也想你。」
她是不可能知道,在她失蹤的那幾個小時,他是怎麼過的。如果下一刻再沒消息,他可能已經乘坐專機飛向mars星球的另一半了。
韓諸笑着道:「ben,送我回去吧,我今天真得有點累了,你現在心裏想得事多,我實在是怕我們會鬧得不愉快。」
國王先生微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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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諸回到家後,媽媽自然是擔心得不行了,她多少也知道自己女兒去幹什麼了,這幾天也是每天看新聞。如果韓諸順利回來了,她是總算鬆了一口氣。
當晚,韓諸陪着媽媽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又一起吃了點東西,最後媽媽要睡了,她才回到樓上睡覺。
回來的時候,打開手機,發現十幾個未接電話和未讀短訊,滿滿的都是國王先生的消息。
她撥回去:「ben?」
國王先生:「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希望你有什麼壓力,我也從來沒有要限制你有什麼朋友的意思。」
韓諸點頭:「我知道。」
國王先生:「我是吃王子寒的醋,因為你和他實在是關係很親密的樣子。」
韓諸挑眉:「可是你也心裏明白,我其實和他沒什麼,我們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國王先生:「嗯,我明白。」
韓諸嘆了口氣,又說道:「而且你要想到,我活過來後,聯繫的只有你,我也是最近因為這件事才和他聯繫的。這次帶着他一起冒險找人,現在他走了,我們以後沒有什麼事也不會聯繫的。」
國王先生點頭:「我知道,以後沒有事不會聯繫的,可是但凡你們誰有事,另一個人都會竭盡全力,是吧?」
韓諸微頓,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下:「你還是在吃醋。」
國王先生苦笑:「我沒有安全感。」
韓諸一聽這個,頓時有些無語了:「難道當年被拋棄的那個人不是我嗎?難道沒有安全感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國王先生:「諸諸,當年是我傷了你,可是你轉身就這麼離去了,我卻一直站在那裏,站了整整十年。」
韓諸聽到這個,頓時不說話了。
她挑了挑眉,語氣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行吧,那你要怎麼樣呢?」
國王先生再次苦笑:「諸諸,我不需要怎麼樣,你好好休息,我也去睡了,我會自己好好反思下的。」
說完之後,國王先生掛上了電話。
接下來的兩三天,國王先生一直沒有聯繫過韓諸,韓諸也沒在意,想着沒關係,讓他好好反思下吧。
兩個人如果真在一起,各種問題多着呢。
再說了,韓諸現在還比國王先生年輕那麼多呢,過幾年自己青春正年少,他卻年紀漸漸大了,還不知道他到時候怎麼想呢!
而就在這一天,韓諸正在家裏喝茶的時候,一個在她生活中消失很久的人出現了。
竟然是蘇眉。
蘇眉蒼白着臉,求見韓諸,說是非見到不可。
韓諸就讓她進來了。
蘇眉一見到韓諸,馬上跪在了那裏:「師父,你一定要幫我,我是沒辦法了!」
韓諸見她這樣,就覺得頭疼:「你怎麼了?」
蘇眉抹着眼淚,低聲道:「師父,我懷孕了。」
這話一出,韓諸頓時驚了下,她擰着眉頭望着蘇眉的肚子:「譚思平的?」
蘇眉點頭:「是,是他的,可是現在他離開了我,他這個不負責任的懦弱男人,就這麼拋棄了我們母子!」
韓諸皺着眉頭:「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蘇眉抹着眼淚:「應該不知道吧,他離開後,我才發現自己懷孕的,現在我沒有什麼錢,也沒有經濟來源,這個孩子我該怎麼辦呢?師父,你幫幫我!」
韓諸沉思了片刻。
其實她也在反思,自己對待蘇眉的問題上是不是有什麼不當,比如當年自己教育不當,比如自己到底是對她心狠了些。
她只略這麼一想,便下了決定:「眉眉,念在你死去的父母面上,我會為你做兩件事。」
蘇眉聽了這個,頓時眼中浮現起希望:「師父?」
韓諸淡淡地道:「第一,我會找一個孕婦照顧中心,幫你付錢,你去那裏休養身體。她們會一直照顧你到生,孩子生下來後,你如果想要,我給你十萬塊錢,十萬塊錢不能保證你很好的生活,可是也能讓你一時之間不必太過困頓。你如果不想要孩子,孩子留下來,我把它放到我的孤兒救助中心去。至於你嘛,我就不管了。」
蘇眉激動地點頭:「師父,謝謝你!」
韓諸又道:「我會派人幫你去找譚思平,把你懷孕的消息告訴他,至於他是否回來管你,就看他自己了。」
蘇眉越發感激涕零:「師父,還是你對我好。」
聽到這個,韓諸冷冷地道:「你錯了,我只是念在你死去父母的面上。但是你要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以後你就是餓死在街頭,我也不會插手的。」
這還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打發走了蘇眉後,韓諸心裏塞塞的。
上輩子都沒能有個孩子,這輩子估計她和國王先生也是註定命中無子的吧。
想到這裏,她總算記起自己和國王先生幾天沒聯繫了,於是給國王先生打了一個電話。
誰知道,電話根本沒人接!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景啊。
韓諸瞪着那電話半天,最後終於嘆了口氣:這是鬧哪般啊!
她想了想,乾脆自己的手機關機。
這一關機,就是三四天。
這三四天裏,她沒事在網上玩玩股票掙錢,同時遠程指揮下自己名下的慈善事業,以及韓氏集團的子公司。
如今韓氏集團旗下每個品牌都發展得很好,無論是服裝,還是黃金,都漸漸地打響了知名度。
她名下的資產就這麼膨脹起來,也許過不了幾天,她就可以上世界首富排行榜了。
想起這錢的事兒,她又和亞信王子聯繫了下。
亞信王子得到韓諸的消息,非常興奮:「韓,投資給你的這筆錢,是我平生最成功的投資!」
看着亞信王子這麼高興,韓諸便開始和他聊天,兩個人聊得興奮了,亞信王子便邀請韓諸前往他的國家遊玩。
韓諸一想,這也未嘗不可啊,順便把自己母親也帶上,讓她跟着出去旅遊一圈兒。
誰知道她這開車剛到了飛機場,忽然就見整個飛機場戒嚴了。
所有的航班都停止了。
滯留的乘客中間出現了慌張情緒,有的人憤怒的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秀萍見了這個,也是嚇到了:「該不會是恐怖襲擊吧?」
韓諸蹙了下眉頭,望了望四周:「放心,沒什麼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西裝革履小平頭的人,禮貌地來到韓諸面前:「這位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秀萍見了,越發被嚇到了:「你是什麼人?這是幹嘛?」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都驚訝得看過來,韓諸和方秀萍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韓諸見此,倒是看出那小平頭並沒有什麼惡意,當下帶了方秀萍離開,離開後,就直接上了一輛車。
韓諸一看那車牌,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當下讓媽媽方秀萍先回去,也讓她不要擔心,自己很快就回去。
這輛車直接載着韓諸來到了附近的一處別墅。
進到裏面,果然國王先生正等在那裏。
他此時穿着一身正兒八經的黑色西裝,看樣子是從一個什麼會議上下來的。
他見了韓諸,一把抓住韓諸的手腕:「諸諸,你這是要去哪裏?」
韓諸好整以暇,挑眉道:「出去旅遊啊。」
國王先生擰眉:「你為什麼手機關機?為什麼突然要出去旅遊也不說聲?」
韓諸冷道:「和你有關係嗎?」
她可是小心眼得很,記得是他先沒接電話的!
國王先生上前抱住韓諸:「諸諸,我上次沒接到電話,是因為我當時確實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自從失事飛機搜尋到後,各種事情都特別忙。」
韓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行啊,我原諒你。」說着,繼續往外走。
國王先生一見她還要離開,頓時心一慌,上前一把扯住韓諸的手:「諸諸,別走!」
這幾天他開始的時候試圖聯繫她,後來發現她根本是拒絕聯繫,一直派人注意着她的動向的。
其實多少也存了心思,一點幼稚的試探心思,誰知道這麼一冷下來,她竟然是打算直接出國跑向亞信王子那裏。
韓諸這時候也有些不高興了,她忽然發現這個男人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多大年紀了,還玩這種冷戰的把戲!
她淡淡地望着那個握住的手,道:「放開我,我要回家。」
國王先生擰眉,將唇抿成一條直線:「不放。」
韓諸挑眉,頓時怒了:「ben,有話你可以直接說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假如是王子寒,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當年就是譚思平,他也沒懷疑過我和王子寒有什麼齷齪!至於亞信王子,你如果吃他的醋,那更是可笑至極,你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幼稚和莫名其妙嗎?」
國王先生點頭:「是,我承認我幼稚我莫名其妙!」
韓諸哼道:「那你還不放手?」
國王先生:「可是我為什麼要放手,這輩子你都別想我放手!我以前是傻了,竟然放手了,結果呢?結果我差點失去你,現在我是再也不會放手了,哪怕你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痛苦一生,我也不放手!」
韓諸聽到這番話,倒是一愣,低頭略一沉思,忽覺得心間百般滋味湧上,於是大腦充血,便有些懵懵的。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就這麼歪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