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華天知道救起來這些人會是這樣子,他一定會讓這些人在水中多泡泡,那樣或許他們還能冷靜冷靜呢!這些人的秉性自己最是清楚,一得志便猖狂,自己之前吃的苦頭還不夠呢!
吃一塹長一智,依照這些人的尿性,下次這些人還會惹禍出事,他一定不會心軟的火急火燎趕過來。
這些人柯月吃的虧最大,可是現在叫的最歡的也是他,因為他在自己姐夫這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有理由叫得歡!又是因為他是沒怎麼吃過虧的,他有理由要報復。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怎麼不進去抓人,有你這樣當千夫長,你的上司是誰,我要到他哪裏檢舉你辦事情不作為。」柯月就差沒摁着華天,壓着他進去辦案。
柯月這樣的酒囊飯袋,即便習過武也是三腳貓的功夫,手上再怎麼使勁在華天眼中也是撓痒痒一樣無關大雅,可是被撓痒痒是一回事,計較不計較又是一回事。
就像一隻綿羊咬了老虎的尾巴,撓痒痒都不夠格,可是老虎要是生氣起來,一巴掌就把綿羊拍飛!
華天在柯月第二次推他的時候,直接身子一偏,柯月手上的力道一下子用的猛了,直接往前一個前撲,差點沒撲到地上啃泥巴。
柯月站穩了,然後站穩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華天:「你怎麼敢讓,你知不知道差點讓我摔倒。」
因為柯月的牙齒掉了好幾顆,說話大門牙都在漏風,吐字不清,所有人都古怪的看着這個奇葩,而這個奇葩還不曾反應過來,嗚嗚呀呀的繼續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華天一隻手挖了挖耳朵,掏出一個耳屎彈了出去:「啥!你說啥?我聽不清楚呢!」
柯月瞪着眼,憤憤的看着華天,爹娘快來幫我做主,我被人打了,這個千夫長還不給我撐腰,我恨他!看着華天繼續掏耳朵,柯月心中已經哭了一萬遍!
見柯月在華天那裏沒有討到便宜,閆雙他們默默的朝着後面縮了縮,既然柯月不停的出頭,就讓他出頭吧!反正他比自己不怕死!
莫韞澈在窗戶邊上,看着柯月在哪裏不停叫喚,對着阿七和游六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
阿七和游六從窗戶那探出頭,看着底下的那一群人,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都是一些人啊!沒啥特別的啊!
「看出什麼沒?」莫韞澈的心情還不錯,對着阿七語調輕鬆的問了起來。
阿七和游六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倆只看到人,其他有深意的還真看不出來。
莫韞澈等了半晌,都不見手下回應自己,看自己兩個手下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由的好心解釋道:「你兩看不出來啊!不覺得先前你們揍得那個小子,現在鬧騰的就像一隻猴子,一個玩雜耍的猴子!」
阿七和游六對視了一眼,身上打了一個冷顫,怎麼突然感覺七殿下變得好幼稚,都能聯想到雜耍的猴子,話說雜耍的猴子是什麼樣子?
這不能怪阿七和游六,他們常年跟着莫韞澈南征北戰,空暇時間除了訓練就是訓練,別看住在穎國的皇城,論對皇城的了解,還不如那些皇城的地痞牛氓呢!
自然像雜耍那種事情,看得少,耍猴嚴格算起來,莫韞澈也是昨晚第一回看的呢!
到底是年紀不大,柯月鬧騰了一會兒,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華天對他採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他就跟狗咬刺蝟無處下手。
呵呵,讓你對着不停對你掏耳朵的壯漢,還不停把頭髮上的水亂甩你一臉,你說啥都我不聽我不聽,你也會沒轍。
哼哼,華天要是聽到了柯月的心中想法,一定會無語,還好意思說我,這不都是被你逼的。
就在一頓雞飛狗跳之中,第一個大人來了,先來的是閆雙的父親,閆軍!
閆軍是一個先鋒官,官的品級不大不小,因為拿捏得是實權,這也讓閆雙有囂張的底氣,而華天,恰好比閆軍的品級低一級。
但是閆雙不敢麻煩華天,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華天會給自己面子,先前跳進水中也是第一個救自己,完全就是因為自己老子關係。
雖說閆雙在大街小巷跟着柯月一夥囂張,但是一回到家要多乖有多乖,因為閆軍教兒子奉行的想法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只要有人把閆雙的惡行告到了閆軍哪裏,回家閆雙必定會被打的皮開肉綻。
所以先前阿七堵住了他們一夥,他才要想着先逃跑,而現在閆軍來了,他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睛四處瞅着,像是在找一個合適的逃跑路線。
閆軍下了馬走到華天身前,對他抱了抱拳之後,直接臉色一虎,朝着閆雙哪裏吼了一句:「小兔崽子,你還真是反了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上回教訓你的時間過得太長了,淨給你老子惹禍,你是自己過來還是要我過去。」
閆雙兩股顫顫,心中一個勁的咆哮着完了完了,可是雙腿幾乎不受控制着走到了閆軍的跟前,啪的一下跪了下來:「父親大人,我錯了!」
閆軍冷哼一聲:「哼,現在知道丟人,之前腦子去哪了,天子腳下豈是你能囂張的,丟人現眼的東西。」
嘴裏罵罵咧咧,閆軍提起了閆雙的衣領子,直接往馬背上一丟。不知道閆軍是有意還是無意,閆雙被這樣摔了一下,先前喝到肚子裏面的水直接吐了出來。所以閆雙被丟的七暈八素,身體倒是舒服了許多。
對着華天再次抱了抱拳,閆軍一個躍身跳到了馬背上,一揚手拍了一下馬屁股,很快這匹馬就載着閆軍和閆雙離開了。
柯月等閆雙走了,這才回過神,對着剩下的三個人問道:「這不對勁啊!閆雙收了這樣的欺負,他老爹不幫他討回公道,就這樣走了?」
後面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好一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然後一想到自己老爹如果來,會不會也先把自己批評一陣,然後也不幫自己出頭。一想到這,頓時就心裏沒底了。
而這裏第二個來的大人是宣武親王,這裏是風雨來,出事情的是他的地盤,於情於理他都要來一趟。
蘇**下了轎子,威嚴的眼眸掃了一下四周,當看到柯月,臉上沒來由的划過一絲嫌棄,要不是這是自己小舅子,他早就把他吊在城牆上。
「宣武親王,這裏我只能做到這裏,若是親王大人處理好了,還需要到衙門之處報個備案!」華天按照程序,不卑不昂的對着蘇**說了一下流程。
蘇**的臉色一緩:「如此倒是麻煩華大人,事情完畢之後,一定會到衙門找大人喝茶!」
正主來了,華天招呼了一下手下,這些人互相傳告了一下,很快這些人就開始收隊了。
柯月見華天也要這麼走了,頓時急了,直接攔住了華天:「親王,這個人不秉公執法,傷我們的兇犯就在風雨來,他們不進去抓出來,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蘇**臉頓時就黑了,別的人給姐夫長臉,自己這個小舅子還真能給自己惹事,就是一個惹禍精,不停給自己抹黑,每次都要自己擦屁股。
老實說要不是自己王妃,他絕對忍不了這個小舅子,可是他本來就是暴脾氣,先前冒着大雨趕過來,眼下又被柯月指手畫腳一番,吃力不討好,直接就是怒了。
再好的脾氣也是有底線的,柯月一下子觸犯了他的底線,這讓他一下子沒忍住,伸出手啪的一個大耳光子就扇了過去。
蘇**雖然是個閒散王爺,但他卻是一個武將,這一巴掌直接把柯月打蒙了!先前受的傷沒有好,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的身子一個旋轉,躺在地上左臉頰跟發酵的饅頭,嘩嘩的就腫了!
「姐夫!」柯月委屈巴拉的喊着蘇**,然後越來越難過,姐夫怎麼能這樣對自己,我要去跟姐姐說。
蘇**對着華天緩緩的說道:「我這個小舅子被我慣壞了,之前對華大人的衝撞還望不要計較。」
華天豪爽的笑了笑:「哈哈,親王大人客氣了,這是卑職的工作,一切都是工作需要,這就不打擾親王的家事。」
一句話就把這次的事情歸結為家事,親王的家事當然親王來處理,我們都是外人,不好插手嘍!
等華天帶着手下的官兵整齊劃一的走了,風雨來的管事也小步跑了過來,對着蘇**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蘇**眉頭一皺,對着柯月更加嫌棄:「哭哭,你還是小孩子嗎?我怎麼你不知道你先前那樣猖狂,真是好大威風,感覺你這架子比我還要來的大,現在我在我的風雨來鬧事,下一次是不是要去親王府鬧事,然後再去皇宮鬧事!」
一頓砸槍帶棒,柯月直接被說的抬不起頭,那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樣子,讓蘇親王有一陣嫌棄。
對着手下的家將招了招手:「你們把柯少爺先送回尚書府,稍後我會去一趟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