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九十點鐘,正是外面最熱鬧的時候,就是醫院也不例外,開往病人的家屬們,此時也都抽空到外面納起了涼。
「這倆人住的倒是挺好的,都是單間還有空調?」
秦風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個醫院靠後的一個住院樓前,和前面的那幾棟住院樓相比,這裏卻是要安靜了許多。
在孟瑤入睡之後,秦風也沒開車,直接來到了這個醫院,他和方雅志之間的事情,也是時候該解決一下了。
原本秦風這段時間事情多,想先把這事兒給放放的,可是沒成想方雅志又先出招了,秦風算是開出來了,這老小子存在一天,就是一天的禍害。
抬頭看了一眼,秦風徑直走進了大樓,說來也奇怪,秦風走動之時,他身邊的空間似乎在不斷發生着扭曲,所以大樓內的那些監控,根本就無法拍到秦風的正臉。
「嗯?」
當秦風來到曹弘志和方雅志所住的三樓時,忽然站住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在走廊的一處門口,坐着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在秦風從樓梯口出現的時候,原本低着腦袋坐着的那人,忽然抬起了頭,向秦風的方向看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暗勁武者?」
秦風心中微微一動,隔着二三十米的距離,秦風就已經感應到了那人身上的氣機,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一個修為達到了暗勁的武者。
「應該不是巧合吧?」
秦風的目光從那人身上挪開,發現他所處的位置,正是曹弘志的病房所在,眼睛不由眯縫了起來。
秦風這些年走南闖北,可謂是見多識廣,但修為能達到暗勁的人。除卻那個空間之外,也就只有白振天劉子墨寥寥數人。
所以在看到這個人之後,秦風馬上就聯想到了胡保國前日給自己所說的那個異能組織,或許國內暗勁以上的高手,都已經被這個組織給吸納進去了。
「你是誰?來幹什麼的?」那人忽然開了口,隨之站起身來。眼睛緊緊的盯住了秦風。
雖然從秦風身上察覺不到一絲的真氣流動,但是讓這人如臨大敵的原因是,他居然看不清對面這人的面容,好像有一層薄紗,將秦風的臉龐給籠罩了起來。
「我不是誰,我是我自己……」秦風忽然開口說道:「你見到的不是我,其實你並沒有看到人,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你的幻覺而已……」
秦風的聲音很低沉。充滿了蠱惑的語氣,在他說話的同時,還悄無聲息的釋放出了一道神識,攻入對方那人的識海之中。
「我其實沒有看到人?」那人不自覺的重複了一下秦風的話,但就是這一句話出口,他的神智瞬間就迷失了起來。
「幻覺,原來是幻覺,我是在做夢嗎?」那人喃喃自語着。卻是對面前的秦風視而不見起來,只是站在哪裏不斷重複着自己的話。
「對。你很累了,坐回到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秦風的聲音並不大,但穿透力卻是極強,直接傳入到那人的識海之中。
「對,我真的是好累。我要休息一下……」聽到秦風的話後,那人緩緩的轉過身,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去,腦袋一垂,竟然進入到了睡夢之中。
「幸虧是個暗勁武者。要是化勁高手,這催眠術或許就沒用了……」
聽到那人發出了打鼾聲,秦風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隨之又啞然失笑起來,化勁武者在那個空間都不多,在武風衰退的這裏,怕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以曹弘志的身份,不至於安排異能組織的人在這裏守衛吧?」秦風心中有點犯嘀咕,神識一放,那人身後病房中的情形頓時出現在了眼前。
「媽的,這是在住院嗎?」
讓秦風無語的是,在曹弘志的那個病房裏,竟然有四個人,除了曹弘志和方雅志之外,居然還有兩個穿着很是清亮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都圍在了曹弘志的床頭,一人手裏拿着葡萄餵着曹弘志,一人卻是斷了個盤子,在接着曹弘志吐出來的葡萄籽。
「靠,老爹都死了,竟然還有心思玩女人?」看到這一幕,秦風有些哭笑不得。
這果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將女人帶到病房裏來,不知道他那死去的爹如果底下有知的話,會不會從追悼會現場那棺材裏爬出來?
「弘志,明兒就是你爸的追悼會,你還是早點兒睡吧?」
坐在病房沙發上的方雅志,臉上果然帶着一絲病容,比秦風初來時在那會、所外面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追悼會?我這個樣子,怎麼去參加追悼會啊?」
曹弘志在身邊一個女人的胸脯上摸了一把,低聲說道:「媽的,也不等我發達了再死,我為什麼要去參加他的追悼會?」
曹弘志從小是被爺爺帶大的,所以和父親之前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尤其是在他母親早年病故之後,曹國光又續弦了,曹弘志更是極少和他來往。
也就是曹國光進京之後,曹弘志感受到了父親權利帶來的好處,這才和他來往多了一些,但是要說感情,那還真沒多少。
在那天被人送進醫院之後接到父親秘書的電話時,曹弘志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悲傷,而是想到自己這作威作福的日子,恐怕將要一去不復還了。
所以這幾日來,與其說曹弘志是悲痛,倒不如說是頹廢和自暴自棄,前幾日方雅志沒住進旁邊的病房時,他玩的更是瘋狂。
「弘志,只要能扳倒那個秦風,把他的《真玉坊》接手過來,你下半輩子同樣能大富大貴……」
方雅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曹弘志,心中卻是隱隱在後悔,自己怎麼找了這麼個沒人性的王八犢子合作呢?連自己親爹都不在乎的人,真的能保得住自個兒嗎?
不過方雅志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他心裏明白,等秦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呆在曹弘志身邊最為安全。
「老方,還要我怎麼做?」
聽到方雅志的話後,曹弘志忽然低吼了起來,說道:「我已經給人說了,是秦風打斷我的腿,我的父親也是被人殺害的,現在別人都當我是神經病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媽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聽到病房裏曹弘志的聲音,秦風不由暗罵了一句,他原本還正納悶這病房門口為何會出現一個暗勁武者呢,敢情是被曹弘志給招來的。
要知道,曹國光的身份實在是太高了,再往前進一步,那就是國家領導人,所以他的死,在某些圈子裏,是引起了很大震動的。
雖然經過好幾位專家證明,曹國光的確是死於突發性腦溢血,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既然曹弘志咬死了父親是被人殺害的,有關部門也必須給予足夠的重視,恐怕這才派來的那個人守候在門外的。
「弘志,你聲音小一點!」方雅志苦笑着望了一下門外,他要是生下這麼個兒子,怕是一早就親手將他給掐死了。
「我不管,老方,《真玉坊》的麻煩,你去給我解決掉。」
讓曹弘志欺男霸女他很在行,但要論起正事,他就是草包一個了,尤其是在老爹死掉之後,曹弘志更是一腦袋的亂麻,心裏什麼主意都沒了。
「吳軍怎麼還沒給回復啊?」
方雅志開口說道:「只要秦風被抓進去,那個小胖子肯定會着急,到時候讓你那邊的人再使把勁,《真玉坊》一定撐不住的……」
方雅志說出這番話來,心裏實在是也沒底,他真是鬧不明白,原本眼看着《真玉坊》已經撐不下去了,但秦風一回來,卻是風雲突變,局勢一下子反轉了過來。
曹弘志說自己父親死於謀殺的話,也是方雅志教的,因為他真的很懷疑秦風,為何曹國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秦風回來的時候就死掉了呢?
當然,方雅志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也是沒人理會的,他只想讓曹弘志最後再利用一把那死鬼父親的關係,將《真玉坊》奪過來就行了。
「老方,我最後信你一次……」
曹弘志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兩個女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喏,去問方老闆要錢……」
曹弘志雖然想將兩個女人留下來,不過是有心無力,畢竟一條腿斷了,上面還打着石膏,充其量也就只能佔佔便宜,真刀實槍卻是無法操練的。
「媽的,小兔崽子,玩女人竟然還讓我掏錢?」
聽到曹弘志的話,方雅志不由在心裏大罵了起來,不過還是拿出兩疊錢來,說道:「拿錢走人吧,記住,有些話不該聽的,就不要記在心裏……」
「老闆,謝謝啦……」
看到一疊一萬的兩疊鈔票,那兩個女人頓時雙眼放光,一人拿過一疊後,在曹弘志的左右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走出了病房。
在那兩個女人出來的時候,秦風的身形就隱入到了樓梯間裏,等到她們從電梯離開後,秦風才再次出現在了病房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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